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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格你盡量開,我妹妹睡你我買單。”)
顧懷笙眉宇緊蹙,修長的指握緊了手機,此時的臉色陰霾漫布絕非一般的難看。
不等對方回答,嘉漁沉吟半晌後淡淡道,“既然嘉禾犯錯,那這件事情的後果我們是一定會承擔的,如果顧先生不嫌棄,瓊州市新區開發的渮澤山莊會在這個月劃到您的名下。”
“慕太太好大的口氣。”
“顧先生不是一般人,開不開價都值這個錢。”通話結束前,她又添了句,“希望你良心發現後,少給嘉禾一些困擾我也會清靜一些。我們彼此都會好過。”
隨之是通話掛斷的聲響。
直接掛顧懷笙電話不留余地,陳嘉漁是第一個。
重新點了煙,他眉頭緊鎖,“瓊州市新區開發佔據了最好的經營地段,盈利後的巨大產值不可估量。隨隨便便就送一個山莊出來,慕太太這麼敗家,你就不管她?”
慕郗城清雅的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戲謔,“難不成你覺得自己比不上一個山莊價錢?雖然我是覺得這錢花的有點冤枉。”
男人幽深的眸沉了幾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嘉漁的意思你分明最清楚不過了。”
不然,依照顧懷笙的個性,能這麼坐著安安穩穩的听完這些‘羞辱’?
分明他已經听出來嘉漁對于他和嘉禾的事情還是贊成的。
路遇紅燈,將車停下來慕郗城繼續道,“她送這麼個大‘賀禮’給你和嘉禾兩個人,是她很清楚︰不論你現在玩兒什麼花樣,最終嘉禾肯定會和你在一起。索性送個禮物提前慶祝,算不上失禮也能為嘉禾向你討人情。”
白色的煙霧遮掩了男人的唇角的弧度,“沒人送禮物是像你太太這樣的。出力不討好。”
慕郗城霍然淺笑,“恰恰相反,我倒覺得這是她的聰明之處。”
顧懷笙再次皺眉。
慕郗城眼瞳暗了暗反問,“你不覺得嘉漁很壞嗎?即便讓你最終得了美人歸,獲得了她妹妹的芳心,她也要用這個山莊來膈應你︰讓你清清楚楚的記得你是嘉禾睡來得。更讓你清楚她妹妹不是非你不可,一座山莊換一個男人,怎麼想都是她們劃算!再有,***成年男女各取所需而已根本用不著送一個山莊,嘉漁這麼送,明擺著是給你預支了嘉禾未來睡你的錢!實在是太壞了,不過我喜歡。”
顧懷笙听完,臉色不是一般的差。
陰霾密布。
看著在一旁笑得恣意安然的男人,冷冷道,“別高興太早,互為枕邊人等你什麼時候死她手里都不知道。”
“她從不算計我。不像你們嘉禾,听說還親自下手砍你。真愛。”
“……”
顧懷笙冷冷睇他一眼,得意個什麼勁兒。
……
……
嘉禾一整天都待在華清庭,梅梅被送去幼兒園之前嘉漁有讓女兒給自己打過一次電話。
梅梅依舊很听話,就是孩子又一次提到了顧懷笙。
問她,“媽麻,顧蜀黍什麼時候回來?”
嘉禾起初握著听筒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畢竟現在她和顧懷笙有矛盾。
貿然讓梅梅來自己身邊,萬一他又搶她孩子怎麼辦?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腦袋里一片混沌,酒精迷惑人心記憶卻沒有絲毫蹤跡,但是她莫名覺得顧懷笙昨晚對她很溫柔,那為什麼今天這麼大反差。
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天她都在一種莫名又平靜的情緒里度過的。
終于醫院在下午的時候來了一通電話,她出了臥室以後看四下沒人就直接選擇開溜,不能一直待在這里了,不工作來想這些會讓她變得異常疲憊。
瓊州市顧氏銀行總部辦公室。
下午時分,繁忙的工作里顧懷笙接到華清庭管家的電話,“陳小姐因為工作的事情離開了,您看是不是需要把人請回來。”
放下手里的鋼筆,顧懷笙淡淡道,“不用了。我沒想要限制她的出行自由,你們也不需要。”
“那她——”
“讓她回來,我有的是辦法。”
——就是擔心她不跑,不然後續的戲碼也就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華沙醫院。
嘉禾下午的時間都在記錄病患的病情,除了工作時間,休息的時候明顯有些不在狀態。
桃子看著她,連連問,“怎麼了嘉禾姐,你沒事吧。”
“沒有。”
嘉禾搖搖頭,去了趟女士洗手間。
感應水龍頭流出略顯冰涼的水,嘉禾輕拍在臉上,俯下身體的瞬間,腦海中曇花一現的竟然是顧懷笙的臉,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昨晚她就那麼坐在他的身上,瘋狂迷亂的思緒瞬間炸開——
讓她臉上的溫度陡然升高……
不可能,她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嘉禾瞬間覺得醉酒壞事,讓人變得無法控制。
但是,到了後來貌似不是她主動的,是他抱著她按著她的腰不讓她動的,還有那些從她身後拓開她的身體,徹底進入的畫面——
層出不斷的從她的腦海里冒出來——
臉頰變得無與倫比的燙,但是在她近似崩潰的時候還是沒辦法判斷這些畫面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果然不工作的時候人就喜歡胡思亂想,嘉禾這麼想著,有些思緒混亂地走出了洗手間。
剛一出去,就看到了醫生辦公室外的警員。
“請問你是陳嘉禾小姐嗎?”
“額——是的。”
“請陳小姐配合我們走一趟。”
嘉禾︰“……”
她就知道,顧懷笙這個男人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他竟然還真的給出動警方了。
嘉禾二十多歲了第一次坐警車,望著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車流,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好笑還是該覺得諷刺。
只是,讓她慶幸的是到底警員把她送去的目的地不是警察局而是華清庭。
二樓書房。
警察帶著她上樓,她緘默著連頭都不想抬,要知道這件事情多麼有損一個人的顏面。
她是華沙醫院的主治醫生,以後還要在醫院好好為人民服務呢,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少些人認識她比較好。
嘉禾低著頭,抱著希望這些警員趕快離開的心態,看向書房里。
沒想到里面的人背對著門口站著,修長的身形在室內燈光的映襯下更顯得影影綽綽。
不看她?
什麼意思?
嘉禾擰眉,忽听陪她上樓的警員對她語重心長道,“陳小姐,關于您和顧先生的事情,我們民警希望你們能夠自我調解來解決,還是不要鬧得太僵比較好。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即將要成為一家人的,夫妻雙方鬧這麼多矛盾對你們的生活也不太好。”
一直極其尷尬的低著頭的人,忽然抬起頭,完全感覺出了事情的不對勁。
什麼夫妻?
什麼即將成為一家人?
民警同志該不會將一些民事調解和顧懷笙告她的事情弄混了吧。
不管了,既然都出動了警方,她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件事情這麼繼續下去。
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那人的背影,她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顧懷笙——”
一直站著的人忽然轉身坐在書房的書桌前,反問,“你不是不想在這里待嗎?警局也許對你來說是個更好的去處。”
嘉禾︰“……”
“喂,不至于吧,不就是昨晚發生了一些醉酒後的事情麼需要麻煩警方。你至于那麼脆弱麼?”
“那是你不清醒,不知道自己有多殘暴。”
“……”
坐在書桌前的男人白襯衣下領口微微敞開,里面透出的痕跡斑斑的吻痕依舊沒有消除。
而這些痕跡,像是全部都在無聲指正著她的惡行。
修長的指輕輕翻動了下工作文件,顧懷笙用余光看她一眼,繼續漫不經心道,“原本想留你在這里慢慢解決,你既然這麼願意離開,不妨不要回來我看警局倒是挺適合你。”
嘉禾欲哭無淚,但是看到他後頸處那些血跡斑斑的痕跡,還真的是被她抓出來的。
好吧,醉酒的時候應該是形象俱毀了。
警察同志說得對,不能讓這樣的情形惡化下去,至少最後留有的尊嚴和顏面還是要保住的。
“顧懷笙——”
“嗯。”
他坐著,她站著。
半晌後,听她支支吾吾道,“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我們可以自己進行協商解決。”
鋼筆合上,一直低頭看文件的男人忽然抬眼看向了她。
“主意不錯,就這麼辦吧。”
嘉禾︰“……”
開始還一臉陰沉的人,這麼快就被她說服了?
明顯不太對勁。
“關于我們之間糾紛的解決,鄭經理連夜起草了一個方案為了不辜負他的良苦用心,你自己拿去好好看看,沒有異議後就簽上你的名字,我保證警方不會在找你麻煩。”
嘉禾看著他隨手遞過來的婚姻協議書,神情顯得有些慌亂。
她的反應,一直在觀察這她的顧懷笙全部都看進了眼底。
覺察她的猶豫徘徊,還有一些不甘,讓他微微皺眉,“當然如果你不願意進行協商,那就到警局去住也是可以的。”
嘉禾︰“……”
她咬著嘴唇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可是鋼筆已經被他遞了過來,即便是已經習慣于順從她的她,這次接過鋼筆以後卻遲遲沒有落下名字。
……
……
夜晚,華清庭。
嘉禾待在三樓顧懷笙給梅梅準備的兒童房間里,她一只手進行著洗漱,下午教科室的小姑娘處理傷口的時候為了護著對方不受傷,相反被那些小護.士們誤傷了。
一下午工作匆匆忙忙,外加要見顧懷笙她內心有極度的心里壓力一直都沒有留心掌心的傷口,現在才因為疼痛發現,難免覺得自己粗心的要命。
等她和小梅梅視頻完以後一只手洗了臉又刷完了牙,手上不能踫水不能洗澡,只能自行簡單的洗頭。
在盥洗池里許了些溫水,嘉禾頻頻出神都因為那份婚姻協議。
像是霸王條款,又像是鎖鏈要徹底捆綁銷售她。
她思緒混亂,卻知道自己不喜歡這樣的被動和被強迫。
婚姻都能協議麼?在顧懷笙那樣的男人眼里,到底什麼才是以感情為基礎溫床創立起來的?
正當她出神的時候,浴室的門已經被推開了。
“你怎麼——?”
嘉禾剛想問他。
就見他盯著她放在盥洗池台上纏著紗布的手問,“手,還想不想要?”
她沒回過神已經被他帶著出了浴室里,“脫了鞋,脫了衣服上去躺在 上。”
嘉禾︰“……”
下意識的攬緊了自己的衣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人,淡淡道,“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給我躺上去。”
這里畢竟是他的地方,嘉禾懂得察言觀色不輕易惹惱他。
倒是半信半疑的那麼躺了上去,卻沒想到半晌後再次走進臥室的男人一手端盆溫水,另一只手里拿著條毛巾。
嘉禾躺在看他,像是從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能生這麼精致的臉,五官輪廓深邃淪陷出暗影。
顧懷笙這樣的男人,即便是不愛說話,也是能贏的。
雖然冷峻刻薄冷淡,但是他有種蠱惑力致命的吸引人。
修長的指浸透過水帶著一點蒼白,將她頭上的蕾絲發帶拆下來,手指疏散開她濃密卷曲的發,將軟枕墊在她的脖頸下,隨著撩動清水的聲響嘉禾的頭皮感受到了溫和的水流浸透。
“燙嗎?”
她有些愣愣的出神,卻依舊下意識的回答了句,“不燙。”
室內變得格外安靜,只有撩動清水的聲響還有後來在空氣里恣意彌漫看的洗發水的味道,木蘭的香味,她一直鐘愛的,所以徹底陷入了回憶。
望著她寧靜的側臉,泡沫從他的指尖溢出來。
等幫她洗了第一次以後,他將毛巾按在她的額頭上,起身去換水的瞬間提到,“昨天晚上你醉酒後發生的事情一定什麼都記起來了吧。”
嘉禾內心‘咯 ’一聲,徹底想明白後又勾勒起自己的唇角。
果然,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他。
等他再換了清水回來,將她的長發再次放入水中幫她洗禮,一邊洗一邊說,“你的節奏太慢,抱歉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等待下去了,所以我用我的方式來綁縛你希望你能體諒和理解。梅梅是我們共同的女兒,她需要認回自己的父親來。”
嘉禾再清楚不過自己對顧懷笙的感情,但是有時候喜歡和愛都存在,卻不能代表你們在一起生活。
她為此猶豫,擔心協議婚姻簽署後他們維系麻木的法律關系。
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力道溫和。
一直躺著的人忽然起身,水滴滴滴答答的滴地滿床都是,但是她看著他對顧懷笙認真道,“我不確定自己還能否和你一起生活,但是我願意為了你去嘗試。”
他將毛巾蓋再她的頭頂上,俯下身來吻她,“沒關系,已經足夠了。”
他要的不多,只需要她給他一次機會。
嘉禾這一晚睡得沒由來的安心,像是再沒有恐怖的噩夢,也再沒有那些纏繞著她的令她心煩意亂的思緒。
顧懷笙抱著她,讓她覺得格外的安心。
雖然她沒有給出答復,但是身體似乎不大腦更加的誠實的選擇了他,享受被他擁抱被他親吻似乎再也不是她的心里障礙。
翌日清晨。
等她醒過來以後,看著抱著她的男人忽然淺笑了下,“早安。”
“早。”
顧懷笙吻她。
嘉禾掙扎著後來漸漸順從。
半晌後,等她臉紅的開始喘息,他卻問她,“到底什麼時候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的?”
“大概是第二天吧。”
她笑了下,有點壞像是個壞孩子。
半晌後又突然示弱,“那晚發生了太多事情,我一時間應接不暇處理不來,所以只能那麼躲避著裝失憶了。懷笙,你不會怪我吧?”
又在扮可憐。
讓顧懷笙也只能無奈。
其實每次他都能看出她的小伎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
慕郗城一直對他說︰陳嘉漁壞的很,相反他卻覺得這姐妹倆最壞的人其實還是嘉禾。
她總能一臉無辜的做出任何人都不可思議的事情,明知道真相,卻喜歡扮豬吃虎迷惑所有人。
……
……
這天是周末,早上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沒想到莘莘回來了。
等顧懷笙用完早餐回房間換衣服,莘莘湊過來贊嘆,“嘉禾姐,你做飯的手藝真好,絕對是我回國後吃到的最好吃的中餐,像是有家的味道。”
莘莘是個在樂觀環境下保護著長大的孩子,她雖然偶有嬌氣,但是並不顯得弱氣矯情相反很健談,是個會讓人看見就喜歡的女孩兒。
看著顧懷笙離開的背影,莘莘感嘆道,“都直接住在一起了麼?”
嘉禾意識到她說得是什麼,回神,“沒有,別亂講。”
“什麼亂講,你們在一起是一定的事情,我太了解我大哥的性格了如果她不喜歡你絕對是看都不看你一眼的,何苦讓你住在這里?說不定過兩天就要改口叫你大嫂。”
嘉禾覺得這女孩子天真又純然,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相反心直口快的時候有些讓人招架不來。
只好淺笑著說,“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麼久一直郁結在心底的那份悵然被消除後,其實嘉禾整個人都感到很放松,雖然有些傷口不能立即愈合,但是她相信時間。
鄭經理來接顧先生離開工作,家里就只剩下她和莘莘。
莘莘不見外,性格開朗又好,嘉禾每次看著她都覺得馮修俊真的沒有選錯人。
午後時分,莘莘開車帶她出去,說是已經見了梅梅很多次都沒有給梅梅買禮物,小姑姑當得實在是失敗。
嘉禾無奈,拒絕了莘莘。
沒想到這女孩子看得溫溫柔柔的,但是講起道理來又格外的固執。
說不過她,只好被她帶著出門。
周末幼兒園女兒還在念書,嘉禾陪莘莘逛街順便接下去再將梅梅帶回到華清庭,順便和嘉漁見面談些事情。
只是不得不說,莘莘這個年紀的女孩兒逛街逛起來,讓人低估她的能力。
嘉禾不曾這麼逛街,都有些佩服她。
莘莘累了,看得出盛夏的陽光極強,嘉禾一眼就看出她有些輕微的中暑。
好心問她,“你是不是不大舒服?”
莘莘用紙巾擦拭了一下額間的汗水,好奇,“嘉禾姐,你怎麼知道的?可是還沒有給梅梅挑好——”
“不用了,你給她買的已經夠多了,心意在就好。”
嘉禾帶著莘莘看到一家飲品店,她建議,“莘莘,我去幫你買一杯綠豆冰沙你不要中暑。”
“好,謝謝嘉禾姐。”
莘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東張西望間沒想到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嘉禾買了一杯檸檬水一杯綠豆沙冰要莘莘挑,沒想到莘莘扯著她的手臂對她低聲道,“嘉禾姐,你看到了嗎?那是馮家的二小姐郝素萍女士。”
郝素萍是嘉禾手下的病人,但是自她和馮修俊的男女朋友關系破裂以後,她也沒有繼續再華沙多呆。
那個時候她已經會的的不錯了,但是嘉禾並沒有想到她會恢復的這麼好。
郝素萍大概有三十歲的年紀,未婚,出院後長發高高盤起來,整個人打理的一絲不苟外加一身藝術文藝風味及濃郁的水墨色寫意長裙短衫,整個人氣質出眾,馮家里難得的人物。
絕非池中之物。
莘莘以後要嫁入馮家,自然對馮家的人很了解。
馮家一家人都對她很滿意,除了這個脾氣有些古怪的二姐郝素萍,莘莘自小養尊處優卻禮儀禮貌深入她心,見了郝素萍沒有不打招呼的道理。
她偏過頭低聲對嘉禾說,“既然見都見了,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妥當。”
嘉禾和馮修俊的糾葛即便已經過去,但是她還是不想見馮家的人以免產生什麼沒必要的麻煩。
又不能讓莘莘看出什麼端倪,只能淺笑著迎合。
莘莘心思單純,哪里看得出嘉禾的異常,扯著她的手臂去和郝素萍搭腔,“郝女士,這麼巧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莘莘淺笑,美好的女孩子文文靜靜的。
“上次您的畫展我有去看,真的非常棒。”
郝素萍端著咖啡,淡淡地掃過莘莘的臉,冷淡道,“難為你了。明知道我不喜歡你,還這麼費力的討我喜歡。”
莘莘的臉瞬間僵硬下去。
不過,她倒是不曾失禮依舊坦然,“郝女士不喜歡我是您的事情,自然您對我也有誤解。”
郝素萍不懈,“小丫頭別太天真,有些人是生來不和,不需要喜歡。”
莘莘徹底尷尬,嘉禾站在她身側淡淡道,“郝女士,這麼久不見看到您身體安康實在太好,既然如此何不多享受午後茶,為難一個有禮貌的女孩子實在和您的身份不匹配。”
“你倒是這麼護上了她?”
郝素萍端著冰咖啡,眼神沉了沉又忽然笑了起來。
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漫不經心地說,“何必虛情假意,惺惺作態。”
“郝女士如果我惹您不悅是我失禮,不許你這麼說嘉禾姐。”
“好。”郝素萍意猶未盡,嘆氣,“傻姑娘真的不少,被人騙了還為對方說話。”
莘莘莫名。
嘉禾的眼瞳漸漸暗沉。
後來郝素萍有淺淺的笑,“莘莘對吧,抱歉我這個人脾氣怪的很,修浚是我最重要的弟弟,我需要挑一個合適的看得上的人才能承認對方能和我弟弟過一輩子,怪不得我們家里的人都喜歡你,果然是個招人喜歡的姑娘。”
對于郝素萍驟然的轉變,嘉禾心生疑惑。
“行了,我和莘莘談談。”
既然郝素萍都這麼說了,嘉禾也沒有辦法阻止兩人進行交談。
原本,她一直擔心郝素萍會將馮修俊的過去和她的牽扯告訴莘莘,但是很顯然郝素萍沒有這麼做,她只是和莘莘談了藝術和繪畫方面的東西。
莘莘做設計對此很感興趣。
嘉禾注意了好一會兒,見兩人算得上是安然相處,漸漸放下心來。
她原本就不想和馮家的人有太多的牽扯和聯系,這麼一來到也好,能讓她安然地喝一杯檸檬水。
這麼久來,她生活都過得過分壓抑。
托莘莘的福,享受一下安然的下午茶。
一杯檸檬水很快見底,今天要接梅梅回來,其實她內心並沒有像表現的那麼平靜和顧懷笙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明顯充滿了憂慮和不真實感。
也許梅梅在她身邊,能將她這份不安定減少。
再次查看手機的時候,發現一條簡訊傳過來。
是顧懷笙的號碼。
【在哪兒?】
【陪莘莘在外面逛街。】
【在外注意安全,你的手別踫水,莘莘有腸炎,不要讓她亂吃冷飲。】
嘉禾怔了下,她驟然覺察︰其實顧懷笙看似冷淡,但是卻比誰都細致入微。
想了想,她刪刪打打幾個字。
【晚上要不要回來吃飯?】
打完以後,她又覺得像是太親近了。
隨即修改成︰【我做晚飯,你不許嫌棄難吃?】
發出去以後,她忽然覺得這種比上一種更加親近。
像是他們在一起很久了似的。可事實如此,嘉禾有些心焦地等待對方的短信。
顧懷笙在開會看到她的簡訊後放在一旁,繼續听會議,還沒有來得及恢復對方有聯系發來了幾條。
【現在很忙嗎?】
【有忙到連短信都看不見?你估計看了不回吧。】
【真的很忙?……】
顧懷笙看著她的簡訊,嘆氣︰真的一點的耐心都沒有,半分鐘都等不了,有時候真的像個孩子似的一點都沒變。
被手機的震動吵到,沒有辦法只能在會議上給她回簡訊。
【甦阿姨在,不用你親自動手。我會回去陪你吃晚飯。還有,別再傳簡訊,你很吵。】
嘉禾︰“……”
她怎麼就吵到他了?
嘆了口氣,她才想起從顧懷笙的口中得知莘莘有嚴重的胃腸炎,莘莘不能吃冷飲麼?
那她給她的那杯綠豆沙冰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嘉禾心里想著,轉過身去找莘莘和郝素萍,沒想到早已經看不見了兩人的身影。
光顧著坐在這里傳簡訊,沒想到莘莘會突然看不到。
去了哪里?
嘉禾擰眉走到前台去問這件飲品店的服務生,“請問您剛才有沒有見15號桌的兩位女士去了哪里?”
服務生低頭查了下座位號,然後微笑道,“您說得是郝素萍女士和一位年輕女孩子?”
“是的。”嘉禾連連點頭。
雖然知道莘莘是個成年人能解決該解決的問題,但是她是顧懷笙的妹妹,她比她年長和她一起出來自然有照顧她的義務。
莘莘和郝素萍一起消失。
她多多少少擔心。
女服務員告訴她,“小姐,郝女士是這里的常客,因為本店的特色飲品酒店主題,她目前像是選中了酒店34層進行創作,她大概帶那位小姐去看自己的作品了,這里有她的住址。”
嘉禾不想見郝素萍,但是又覺得像是莘莘這樣懂禮貌家教頗好的女孩子,如若和郝女士離開去看作品肯定是會和她打招呼的,不必這麼匆忙。
難道是她落座的地方植物太多,太隱秘,莘莘沒找到?
嘉禾心里沒底,但是不論如何都要確定莘莘安好才好。
這麼想著,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下,是莘莘的號碼
她傳來的簡訊。
【嘉禾姐,我喝了冷飲有些不適現在在這家飲品店的休息室內休息,如果你有急事就先離開吧,我服了藥要休息一會兒。】
顧懷笙說莘莘有胃腸炎,不能吃冷飲的。
沒想到自己買給她的那杯用于解暑的綠豆沙冰徹底害了她,簡訊里有莘莘具體的休息室位置。
莘莘越是說不要緊,嘉禾越是覺得不放心。
畢竟她是醫生,有她在大概能幫莘莘很多。
今天店里的生意因為天氣的緣故,生意異常的好,嘉禾一心惦念著莘莘的身體,不惜為了她選擇了跑樓梯。
人命關天,有些微小的疾病不能忽視更不能忽略她所造成的後果。
醫生一遇到自己相關職業的工作就會狂熱泛濫,但是等到抵達莘莘所說的休息室房間以後,嘉禾輕輕敲了敲門。
看著對方將房門打開。
剛從浴室里洗澡出來的馮修俊,只在緊窄的腰身上圍著一條純白色的浴巾,听到有人敲門將浴袍扯過來穿好以後才將房門緩緩打開。
一手拿著手機翻閱新聞,一手擦著頭發,他看了眼站在門外的人十足意外,“怎麼是你?”
嘉禾瞬間擰眉,“這大概是我也想問你的問題。”
馮修俊白皙干淨的手指握著手機,按在金屬門把手上的手指猛然抽緊,將站在門口的人一把帶進房門內,臉色有些陰沉的將門關上了。
“喂,你要做什麼?莘莘呢?”
嘉禾推開他。
馮修俊對她道,“先別說話,現在的局勢我也搞不清楚異常混亂,但是你站在外面一定會被落下把柄被人拍。”
“到底是怎麼回事?”
嘉禾蹙眉。
“二姐要和我談事情,我出國剛回來她上午到這里來見我,但是我卻見到了你,看來,她是有點多事了。”
嘉禾大概知道其中的緣由了。
她都和郝女士說了她和馮修俊沒有關系,怎麼還是如此執拗?
“你怎麼會來?”
“莘莘給我發了簡訊,寫得就是你房間的號碼。”嘉禾苦笑了下。
可相比這些無聊的事情,她更擔心的是莘莘的身體情況。
這麼想著,她愈發不安心直接給顧懷笙撥了通電話,在撥通之前卻被馮修俊直接扯過去,“你是嫌現在的局勢還不夠亂嗎?”
嘉禾不以為然,“有些事情分明是正當光明,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相反顯得讓人生疑。何必這麼累。”
“太天真了。”
馮修俊看著她忽然淺笑,“你還是沒怎麼變?以為僅僅憑借著著自己的一身正氣就讓所有人信服是不是?只要你一出門,就會有人拍照,等時候不論如何都不會好看。”
“郝女士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是最疼你的。”
馮修俊失笑,“二姐又做錯事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什麼意思?”
“陳嘉禾,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其實我和顧莘莘是被迫綁在一起的。我一直想要在一起共度一生的人不過是你而已。”
嘉禾有半晌的失神。
然後她淺淡的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選擇和莘莘在一起訂婚的是你馮修俊,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再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對不起莘莘麼?不論你是出于什麼目的做出的選擇,但是是你選擇在先的,怎麼能這麼草率說出這樣的話。”
嘉禾不想再繼續留在這里,繼續這個看似荒誕又荒謬的事故。
她必須要給顧懷笙打電話。
讓他派人找到自己的妹妹,確定莘莘安好才行。
“怎麼又要給他打電話?”馮修俊清雅的臉上淺淡道,“如果沒有她,如果沒有顧懷笙的威脅和壓迫,沒有他的算計,你以為我會被逼迫選擇顧莘莘?顧懷笙他是真的狠,為了達到目的連她妹妹都能利用做工具,陳嘉禾這樣的男人,你還要跟他在一起真是神志不清。”
嘉禾怔了怔,忽然想起那麼關心莘莘的顧懷笙搖頭,“不對,馮修俊就算顧懷笙他用了心思,但是莘莘是真的喜歡你的,他從不利用親人做工具。而莘莘的真心,你難道沒有感觸麼?”
“別開玩笑了,顧莘莘算什麼,我對她從來沒有過感情。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只喜歡你,你不明白麼?至于顧莘莘她不過是我用于牽制顧懷笙的——”
“彭”地一聲房門打開了。
站在門外的正是嘉禾想要找的失魂落魄的莘莘,還有她手里的一張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