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時代，有錢的就是大爺……”李霄雷三樓的雅間里面，桌面上已經擺滿了美味的食物，甚至還有一壺酒。
菜的味道不怎麼樣，不過難得是鮮美，來到這個世界大半年，李霄雷的味覺已經恢復。換了以前，沒有味精等調味料，估計這種食材的自然鮮味，估計都品嘗不出來。
“目前我在的位置，在潼關衛以東的閿鄉縣，可以說來到這里，我也算是進入了河南的範圍。在這個時代，因為是前往潼關的必經之路，閿鄉自然而然成了商旅們歇腳的地方，潼關衛那幫家伙，偶爾也會過來這里打打牙祭，能來的估計也是千戶級別的存在。”李霄雷從窗戶看出去，酒樓外面三五個軍官結伴而行。
遠處的菜市場那邊，更是熱鬧無比，偶爾還能听到銅鑼的聲音。
“這里畢竟是入關的重要樞紐，人流還挺多的。遠處菜市場中，就有不少江湖兒女，在這里賣藝賺錢。類似這樣的情況，其實同州等地也會有，對于缺乏娛樂的這個時代來說，偶爾看看這些江湖人士賣藝，也能讓平淡無奇的生活，多出一些色彩。”李霄雷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純糧酒，沒有異味，無毒。
他的身體素質，是正常的兩倍，味覺當然也是如此。以前在家里，趙琰和高桂英，就教他如何走江湖，畢竟人性險惡，李霄雷身上帶著那麼多錢，總有人會覬覦。
無色無味的毒藥根本不可能，或許帶著一些苦味，或許帶著一些澀味，不是常年走慣江湖的人分辨不出來。不過以他的味覺，糧食酒里面，有不屬于糧食酒的存在，他還是能夠嘗得出來。正因為這樣，家里的兩個女眷，才會安心放他只身出來。
“客官走好！”李霄雷離開的時候，掌櫃親自出來迎接，在他這里哪怕是去雅間吃飯，消費超過一百兩的幾乎沒有，有的都是大爺。二百兩，那可就太燙手了。
掌櫃自然知道這個人不簡單，吃飯的時候讓人把找補的一百二十兩銀子送了回來。能開那麼大酒樓的，背後沒人李霄雷不相信。反而越是背後有人，越懂得權衡利弊。
“以前也說過，正因為沒文化又沒錢，所以有些人遇到麻煩的時候就喜歡動拳頭撒潑，這不是真的沒素質，而是一種小人物的自我保護手段。對于這部分人來說，全世界都有可能加害他們！”李霄雷嘆了口氣。
本來打算直接就離開，畢竟天色還早，現在出發，或許還能在天黑前趕到靈寶縣。
只是要出城，怎麼都要經過菜市場那邊，看著這里鑼鼓齊鳴，各種雜耍，戲法，賣唱都有，可惜沒有說相聲的，這不奇怪，這年頭還沒有相聲和二人轉。
“慢著！”李霄雷剛想離開，卻不想看到遠處，卻是有一女子。要說女子不奇怪，只能說她的位置有點顯眼，畢竟是在半空之中，離地至少三米，在人群之中自然顯眼不少。
她是一個繩技藝人，當然不是捆綁那種繩技，而是以一根繩子，在半空中表演各種雜耍動作，類似走鋼絲這樣的節目。當然如果是這樣，還不會讓李霄雷停下來。
“看看她身上穿著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李霄雷指了指那個女子，“紅色，紅色的衣服！繩技藝人，外加只要表演就穿紅衣服，你們想到誰？！”
如果只有某一項，那麼李霄雷最多只能認為是巧合。不過兩者合二為一，那麼似乎一切都指向一個人，那便是——紅娘子！
“年紀大概是在十六七歲上下，正是叛逆期，組織起義也就不奇怪，本來就在叛逆期，偏偏還見識到了這個時代的黑暗一面，關鍵是到處都有人起義，這無疑給她一個指引。”李霄雷仔細看著那女子的表演，不知不覺已經表演完畢。
負責敲鑼的孩童，已經來到大家面前，高呼︰“各位看官，各位有錢沒錢，沒錢的捧個人場，有錢的捧個錢場……”
自然而然的，那孩童來到了李霄雷的面前。不過看著有點怯懦，估計是看出李霄雷不是什麼善類，擔心挨罵。
眼看就要換一個對象，李霄雷笑了笑，掏出十兩銀子，遞了過去。孩童只覺得整個銅鑼頓時沉甸甸的，驚喜萬分。在這個時代，一口氣打賞十兩銀子，相當于直接在起點打賞個黃金盟了。
“謝謝爺，謝謝爺，謝謝爺！”孩童連忙朝著李霄雷鞠了三個躬，然後興高采烈回去。手持那麼大一筆‘巨款’，他可不敢拿在手里，其實就那麼一錠銀子，這次賣藝就賺翻了。
他們一團的人，一天的開支，也不過五兩銀子而已。
李霄雷也沒有走，直接來到這個雜耍團的團長面前，這個時候繩技藝人也表演完畢，香汗淋灕的來到團長身邊。她的身材的確很好，為了練習繩技，體重不能太高，對身材也有很高的要求。當然，也不能指望多麼豐滿，不過十六七歲還在長身體，還有希望。
“這位客人可有事請？”團長上前打招呼，把繩技藝人攔在身後。
“這位藝人我很欣賞，打算請她吃頓飯……別誤會，我還要南下趕路，純粹是因為欣賞，吃完大家各走各的。”李霄雷剛說，團長和其他團員頓時都緊張起來。為了避免誤會，便解釋了兩句，眾人的表情才好些。
“這位姑娘，都是江湖人，想來應該不會那麼拘謹吧？”李霄雷笑了笑看向那藝人，“說起來，還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那繩技藝人看了看李霄雷，確定他雙眼沒什麼淫邪，這才緩緩道來︰“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自幼就是個孤兒。團里的人都叫我紅兒，江湖人商量，給了個稱呼‘紅娘子’。”
果然是紅娘子無疑！李霄雷聞言頓時驚嘆，笑著說道︰“江湖人稱，紅娘子俊俏美麗，關鍵是驍勇仗義，俊俏美麗既然是真的，那麼驍勇仗義，那肯定是也是真的！”
紅娘子哪被人這樣說過，聞言只覺得心里有點甜滋滋的。她平時打交道的都是粗人，就算稱贊也是直來直往的，李霄雷的說法，讓她覺得挺新鮮的。
“卻不知閣下是……”紅娘子對李霄雷的印象還不錯，于是主動詢問他的名字。
李霄雷笑了笑，上前一步，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黃龍寨寨主，諢號‘秦將’！”
隨即才後退一步，朝著眾人拱了拱手︰“神武右衛千戶，李霄雷！”
官！眾人聞言頓時有點怯懦，民不和官斗，尤其還是高級軍官。只有紅娘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向他，似乎在詢問︰你是匪，還是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