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這……這兵器,好像是琉璃所鑄啊!”片刻,那冷面將軍復道了一句。
琉璃?”西涼王雙目微合,將手中斷裂的兵器隨手丟到了那將軍的懷里,“好生瞧瞧,確是琉璃兵器?”
那將軍捧著兵器又細看了半天,“王,沒錯,是琉璃的兵器!”
琉璃,這麼說……”西涼王輕笑,低頭掃了一眼那已被抹了脖子的黎國驛官,“那些殺手,都是琉璃的人。”
不對啊,若是琉璃的殺手,他們何以要刻意穿著黎國兵將的軍靴呢?”撓了撓耳根,那冷面將軍實在有些想不明白。
看來這琉璃對黎國的心思,不比我西涼的純粹!他想假作黎國對我西涼出手,事成自然如魚得水,可若是失了手,這鍋由黎國來背,他琉璃便可抽身而退,一舉兩得!”
依常理而言,黎國宴請三國,確實不會如此不顧一切地對他們痛下殺手,畢竟只要他們一旦失手,這三國入境,聯合反抗,憑借著如今的黎國兵力,自然是抵擋不過的。
先前看見那些殺手的時候,西涼王就心覺有異,這黎國的國君即是再愚昧,再昏庸,也做不得他們西涼兵一入境就設下埋伏。
如今說那些殺手是琉璃國的人,西涼王必是深信不疑。
那……王,這驛官……”
既是琉璃設的局,那遇刺總歸與黎國無關了,他們方才一時手快殺了黎國的驛官,此事……實在不大好交代。
西涼王冷哼一聲,轉身上了轎子,“死了便死了,我西涼兵入境遇刺,死得又不僅僅是他黎國一個小小的驛官,他黎國不能給我西涼一個交代便罷,總不會反過來替一個死人討債的。”
……
黎國。
玄清殿。
素衣正坐于黎玄夜身側悉心研磨。
一日既往的,大殿之中,除了他們二人再無其他宮人侍奉。
主子。”驀然間,一黑影不知又從哪個讓人瞧不清的角落里躥出跪在了黎玄夜跟前。
素衣繼續研磨,見慣了這些個影去無蹤的玄衣人士,也早已沒了詫異。
只是今日來的人,聲音輕柔,身形嬌小,不是男子,倒是個女人。
略抬了些頭,素衣莫名覺著這女人給她的感覺有些熟悉,奈何看了她半天,亦想不出是否在哪里見過。
怎麼是你?”相比之下,黎玄夜的反應似比素衣還要動容幾分。
回主子的話,屬下事已辦妥,前來回稟。”
回稟?”黎玄夜蹙眉,面上掛了一絲不悅,“何事要你回稟?”
這……”那女子刻意望了素衣一眼,將後話咽下,倒有著幾許避嫌之意。
黎玄夜撇開頭不再看她,“這里沒有旁人,你有何事只管回稟便是。”
可……”
影!將她帶下去。”不由那女子再多說一句,黎玄夜冷聲下令,顯然未給那女子留任何遲疑的余地。
影應聲出現,而那女子則被黎玄夜突然的冷漠嚇到,忙不迭埋頭撲在了地上,慌忙解釋道︰“屬下知錯,屬下這就稟報。”
黎玄夜冷靜下來,單手一揚,影即領命站到了一旁。
琉璃和西涼兩國遇刺一事,寒鷹已辦妥,如主子吩咐,琉璃西涼兩國當下皆已將矛頭指向了對方,他們……”
寒鷹呢?”黎玄夜一口打斷那女子的話,對于琉璃西涼兩國遇刺之事,確是他下令命寒鷹去辦的。
在琉璃和西涼的眼里,他黎國不敢公然在黎國境內對他們動手,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就偏要反其道而行,利用這點,讓琉璃西涼二國間劍拔弩張,勢同水火!
這是計中之計,坐山觀虎斗,便是如此。
听黎玄夜問到寒鷹,說話的女子不由渾身一顫。
本來主子吩咐的辦妥了,是要寒鷹親自前來稟報的,是她!是她太久不曾見到他,她想他,才不得不求寒鷹,讓她親自來皇宮向他稟報,只為了……見他一面。
寒鷹他……他……”心知黎玄夜已經生氣,女子不敢加以推脫,只是她不能讓寒鷹為了自己受連累,遂只得改口求饒道︰“回主子,此事與寒鷹無關,是屬下……是屬下求寒鷹……”
事情緣由黎玄夜豈會不知?只是規矩就是規矩,寒鷹不該由她,她更不該來!
無需多說,下去領罰吧。”
我……”
一百鞭刑,缺一不可!”
張了口,那女子還欲再說些什麼,只是沒來得及出聲,影身形一閃已落在她身側按住了她的肩膀,令她不得不把所有的話咽回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