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你當真不願同本座離開？”撤了毒物，百里祭天心有惦念的又問了一句。
素衣垂眸不去看他。
跟了本座，本座會待你比這黎國君主好！本座可護你周全，無論你想要什麼，千觴樓都可替你奪得！”
素衣甚是無奈，“樓主，素衣不明白，素衣到底做了些什麼，會得樓主如此抬愛？”難道就只是因為她初見他時不怕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有那種……那種癖好了。
本座認定一個人，不需要什麼原由，只要本座喜歡！”
……”
還真是比戲本子里寫的還要恣意幾許。
黎玄夜向後退了半步，將素衣的身子全全遮擋了去。
無礙，你此刻不想跟本座走本座由你，但本座堅信終有一日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跟著本君！”
……”
倒是你這黎國君主，若是你帶她不好，本座今後就是拼了整個千觴樓，也會鬧得你黎國不得安寧！”他看向黎玄夜，眼中冒著唏噓火光和怒氣。
黎玄夜神色淡然，倒絲毫未將他所說的話放在心里。
半晌，百里祭天平了心中噪亂，爾後深吐了口氣，轉過身去，“本座今日離去，也沒什麼，不出幾日，我們還會再見的。”
不出幾日？
再見？
素衣一愣。
她真是怕極了百里祭天如此說。
還記得上回他離去前留下一句，他定會回來找她，這不過幾日光景，他就現身至此大鬧一番，下回再見……
素衣只覺頭痛得緊，他怎得就非要糾纏她不可呢？
等了少頃，她還是那般沉默不言，百里祭天心思不耐，初遇那日也是這般，他走時她連半句挽留也無，莫非他在她心中，真的就一文不值麼？
越想越惱，他百里祭天何時吃過這種癟？
掌心驟然一緊，他猛地撇頭朝陰姬狠咬了一字︰“走！”寒風過處，一紅一紫兩道身影施展輕功騰空而起，不過眨眼的空歇，便消失在了這一片被折騰得不成模樣的山林中。
素衣偏過半邊身子看向百里祭天離去的方向，他這回走的，倒是灑脫的很。
雖叫他莫名的鬧了一鬧，但好歹亦替他們除了不少蔚太後派來的殺手，如今黎玄夜手下一直隱著的人都現了身，如此陣仗，把百里祭天都給逼退了回去，想必他們回宮也再不用畏懼什麼了。
冥風。”不過失了片刻的神，黎玄夜一張口，又將她抱入了懷中。
素衣暗暗扶額，她身子是弱了些，倒不至缺胳膊斷腿，他怎得一尋到機會，就讓她成了連路都走不得的廢人呢？
主子。”一黑衣男子聞聲跪下。
重新去備駕馬車。”
是。”
夏秋。”望了眼蜷縮在自己胸口處隱隱發抖的素衣，黎玄夜手臂一緊，“隨追雲去附近的集市買些干淨的衣裳，我帶夫人先行尋處客棧落腳。”
奴婢明白。”
素心……”
側過身子，黎玄夜似有些沒完沒了，好在素心看出素衣眼中的無奈，先行跨出了一步，俯身回道︰“素心知道，素心會跟這些個……”她看了看周圍個個一般模樣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們，頓了頓，“跟這些個什麼風啊雲啊，或是……影的，去藥鋪給阿姐抓些藥，定趕在王上……嗯，公子趕路回宮前，將阿姐的身子調養好的！”
嗯，去吧。”
終于是吩咐完了。
看著一個個領命離去的人，素衣吐了口氣，渾身釋然地癱倒在了黎玄夜的懷中，往常還沒怎麼發覺，他也有這般聒噪的時候。
為何嘆氣？”
不過輕吐了口氣，也能叫他在意幾分，素衣剛欲合上小歇會的兩眼不禁再度清醒了過來，腦中細想了片刻，倒覺自己真是有話想說，抬眼對上他輕柔的眸子，她極為小心地輕聲開口︰“王上，就沒什麼想問素衣的麼？”
什麼？”
什麼？
她就不信他不知她要說的是什麼！百里祭天同她相識的事她從未與他說過，此次百里祭天突然出現，開口就要將她帶回去當夫人，這無論如何也算不得是件小事，他還能沒有一絲疑慮麼？
他裝傻，她卻不宜以傻治傻，驀地將頭一撇，她緩緩吐出四字︰“百里祭天。”
他合眸一笑，似是十分歡喜素衣這幅不自在的神情，“你既是我黎玄夜的女人，任他百里祭天如何，我也絕不會讓他搶走你一分一毫的。”
……”還真是答非所問。
素衣心底泛起些許寒意，她怎覺著他如今這話的口吻像極了百里祭天！
怎麼，你很想我問你些什麼？”不放過素衣片刻的窘迫，他連忙貼近追問。
素衣隨手拽起他胸前的一縷衣襟，胡亂地把臉上的濕漉漉泥漬一擦，咬唇悶悶答了一句︰“沒，王上樂意便是。”
真的？”
真的。”
嗯，我甚是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