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防御的，她想到了，可晚了。
不該遲疑的，她後悔了，可晚了。
都這種情況了，仍然在最後，自己還陷入了他的計謀中嗎？
她驚駭地張大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惜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石……”
黑劍從下而上，好似切割紙片一般破開了她的法器……
※※※
石聶癱軟著雙臂，本來之前就因為魔女的詭異術法，經脈受損，已經傷勢不淺，又連續兩次施展自殘式引痕，哪怕特意鍛煉過的身體，尤其是雙臂，卻仍是難以承受。
再有一次，估計便戰力堪憂。
好在申杰昱離開了第一秘境，魔女也終于被他斬殺，石聶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魔女真的太可怕了。如果此次不能除去，石聶懷疑這個女人有可能會成為他的心理陰影。
好在，終于除去了，終于啊！
看著眼前幾乎被一分為二的魔女，石聶撇撇嘴，忍著疼痛，用黑劍挑開了她的面罩。
雖然死後有些猙獰，但能推斷出，生前的樣子也挺漂亮的，干嘛一直將臉藏起來。”石聶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好似想起了什麼，又轉回來，摸索了一遍，才摸到兩個儲物袋，不由得嘟囔著，“丫的，老子好不容易來一次殺人奪寶，你能別這麼窮嗎？”
等石聶回到之前所在，天上的雷電已經消散，卻仍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
地面上多多少少有些血跡，被雨水沖刷著，但看起來大家還算是比較有分寸的，並沒有什麼殘肢斷臂。
兩個戰圈都已經停歇，各自憤怒地相視。
待得石聶回來，滕浩宗這方自然是歡欣鼓舞，而另外兩個宗門則是皺眉惶恐。
哪怕現在石聶雙臂血肉模糊，仍給他們造成了強大的壓迫力。
石聶一步步走到引雷針處，邪笑著在兩個戰圈間瞅動，立即引發兩個戰圈的騷動。
唰——！石聶一劍揮下，速度極快！
任火派的一個太華境後期的弟子反應也不可謂不快，畢竟一直盯著石聶的嘛，下意識地就進行了防御，防住了石聶的第一道攻擊，還沒來得及朝石聶怒吼，又是一道劍光斬來，他根本來不及再做第二次防御，拿著法器的那個手臂便被斬下。
有幾人立即阻擋在他身前，對著石聶怒吼︰“石道友，你這是何意？三大宗們向來友好相處，你怎可隨意傷人？”
哼！”石聶發出不屑，冷冷道︰“如果不是師兄離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我，讓我不要傷了三大宗們的和氣，現在，剛才那個家伙，就已經身首分離了。”
石聶！你別太過分！你不過只是一個太華境後期，還敢與我們這麼多人對抗？”有人大吼。
啊哈哈哈……”石聶張狂大笑，譏諷道，“對抗？就憑你們？”
你狂妄！”
狂妄？要不試試？”石聶才不真的怕他們。雖說沒能突破到靈虛境，但現在的他和靈虛境並沒有太大差別。要不是因為突破過程中產生的那個光團被用來修復魂靈的一個黯淡缺陷，他此時就是靈虛境修為。
他現在也就比正常突破到靈虛境時弱了那麼一點。
雖說之前魔女的術法攻擊導致石聶重傷，可現在魂靈穩固下來，靈力也平復下來，所謂的重傷也就變成了經脈受損罷了。再加上使用了兩次自殘式引痕，傷勢加重了不少，攻擊的強度減弱一些。可那又如何？面對普通的太華境後期，現在的他還真不用怕。
他又刻意鍛煉了速度，短時間內的速度爆發極為快速。如果真的打不過了，逃跑就是。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憤怒不已，不發泄一番何以忍受？
石聶狂妄的態度引發好幾個人大怒，想要朝前沖去，可被其他人使勁攔住。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石聶逼迫一個靈虛境強者艱難防守，就算是太華境後期的那幾人，也不敢說如果和石聶戰斗能夠全身而退，說不定就交代了。再說了，這里一堆人里多數只是太華境中期，另一堆甚至初期的都有。太華境後期的尚且不能保證沒事，他們更不敢戰斗了。
還有一點，為了所謂的三大宗們和諧相處，他們還真不敢這時候與石聶對殺，畢竟不佔理啊。
一陣騷動之後，大家又只是相互對峙，石聶冷笑道︰“借刀殺人，你們這一出把戲真有意思！”
誰讓你偷學我們的傳承，還殺了我們的同門！”有人憤怒地吼道。
石聶斜覷那人︰“一群人圍攻我一個，你們還有臉說？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要不是因為師兄再三阻攔，你以為你們今天還能在這？”
當然，這句話是假的。那件事石聶也不佔全理，也並不想因為報復他們引起三大宗們的亂戰。但此刻，不能弱了氣勢不是？
下面立即有人嘰嘰喳喳，唰——
石聶再次斬下一人手臂。
石聶，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啊哈哈哈……”石聶大笑，“做什麼？要不，我們互殺？我倒是很期待哦！”
四周安靜了下來。
石聶憤怒地吼道︰“感謝我的師兄吧，要不是他再三叮囑與我，老子才不願意和你們廢話！今天這事，一人留下一條胳膊或腿，此事就算揭過，否則，我不介意殺入你們的據點！不服氣的，來，我們死戰！”
看到下面有人騷動，石聶立即補充了一句︰“當然，你們想逃，也可以，反正我的突破被你們打斷了，我不介意耗費個一兩年時間進行追殺！”
下面立即安靜了下來，本來還有人想要反抗的，卻因為石聶的那句話冷汗流了下來。
萬一真的圍攻石聶，而他又沒死的話，石聶殺入據點也就罷了，要真的打算趕盡殺絕，不死不休，他們怎能安生？
石聶再次冷哼︰“你們想好了嗎，是留下胳膊，還是腿？”
沒人理會，石聶也懶得再廢話，繼續說下去，就弱了氣勢了，當即唰唰兩下，兩個想要後退的太華境中期的修道者各斷了一腿，翻滾在地上，小聲的哀嚎著。
嘛，其中還有個漂亮的小姑娘，管他呢，斬了就斬了！
唰——再一劍
一劍一劍又一劍！
石聶右手晃動，完全是看心情的，或是斬去那人胳膊，或是砍去那人一條腿。周圍的人微微晃動，卻再也不敢大鬧。
嗯？有兩個家伙擋住了後面的人。怎麼，你倆是想要替他們再損失一條胳膊或者腿？”石聶皺著眉頭，冷冷問道。
順著石聶的視線，那兩個缺胳膊斷腿的，立即讓開位置。後面的人在驚恐中被石聶斬斷手腳。
這一圈只剩下微微的痛哼，石聶無聊地說了一句︰“感謝我吧。欺負弱小也非我所願，特意用了最快的招式，也是為了讓你們少受點苦。”
听到這話，那些人憤怒不已，卻只能咬緊牙關。
轉過身來，面對另一個戰圈。距離稍微有點遙遠，石聶緩緩朝前走去。
感受到後面的騷動，石聶微微歪頭，朝後一看，輕蔑地問道︰“怎麼？有怨言？現在還想戰斗？”突然大喝，“不想，就他媽的給老子安靜點！”
再轉過頭來，石聶望著那一步步後退的低階修道者們，懶洋洋地說道︰“誰再後退，別怪我一不小心斬了他兩條腿。”
兩個圈子都被迫安靜下來，哪怕再痛苦，再恐懼，也不敢亂動一絲一毫。
將這邊的低階修道者們，也一劍一劍斬去，看著他們的恐懼和痛苦，石聶微微有些不忍，但仍冷冷地一一懲罰。
歪著頭，看向其他各宗門看熱鬧的修道者們，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雖是笑著離開，可就因為是笑著離開的，其他看守第一秘境入口的修道者們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
石聶帶著滕浩宗三個弟子大步回去。
在走過一段路程之後，那個一直不待見石聶的當家對著石聶豎起了大拇指，其他二人也是如此。
石聶輕輕一笑，對著當家拋出兩個儲物袋︰“此次你們雖然無功，可也無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其中一個儲物袋的東西，你們三人分攤。儲物袋留下，和另一個儲物袋一起，作為滕浩宗在此地的援助。”
三人對著石聶一陣感謝。
回到據點之後，石聶便去養傷了。
三人對視一眼，急忙查看兩個儲物袋，當即欣喜不已。
這麼多貴重的東西？真的都送給我們？”一人難以置信。
他人都將儲物袋留這了，還能有假？”另一人答道。
當家嘆了口氣︰“他之前就送過好幾瓶貴重的丹藥，這些東西，或許他看不上眼吧。”
怎麼可能？”
應該是作為他招惹麻煩的補償吧。”
那也太貴重了吧。”
實際情況是，石聶還真的看不上里面的東西。本來打算將里面的靈石都拿出來的，可是一想，不如干脆點，就將兩個儲物袋完整地送給他們了。
石道友，那時真他媽威風！”
真狠！”
太他媽霸氣了！”
太解氣了！”
我們也是太華境後期，什麼時候也這樣試試？”
你敢這樣？”
不太敢！”
好羨慕！”
嗯。我們也得抓緊修煉，還有幾年時間，不突破這輩子就只能在這了。”
是啊！”
當家的為難了︰“石師兄只說讓我們分配其中一個儲物袋，可沒說分配哪一個啊！”
啊？”
對啊，怎麼辦？”
三人討論了半天，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向石聶具體詢問一下。
對于來打擾的當家，石聶一陣無語和氣憤，不過看到他那賠笑的臉龐，也不好意思發火，隨便說道︰“選你們覺得最貴重的進行分配。實在不行，拋硬幣。對了，讓人給我送點好吃的，餓了！”
當家恭敬地退去，選最貴重的那就好說了，只是，硬幣是什麼鬼？難不成是“銀幣”？讀音錯誤？
當家也不敢對石聶指正錯誤，抓緊時間去分配寶貝了，當然，也沒忘記安排人給石聶送吃的。
給石聶送吃的是一個太華境初期的漂亮小姑娘，臉紅撲撲地送飯，又臉紅撲撲地退了出去，弄得石聶一陣胡思亂想。
記得魔女說過，這里有一個姑娘挺關注我的，難不成是剛才那個？不會吧。也許就是呢，否則干嘛臉紅？但臉紅罷了，也不能說明什麼吧。可惡的魔女，死了還讓我煩惱。
石聶並不知道魔女所說真假，煩惱了一會兒，也不再多慮。反正他遲早要離開第一秘境，不可能在這談什麼戀愛。
檢查自身，傷勢在恢復過程中，各種道靈也有所改變。
質量上肯定上升了不少，但也不是由氣化為液體、由液體化為固體，仍舊是那種氣液結合的狀態，只不過由實化虛，實實虛虛。完全無法用科學解釋，或許涉及到量子領域吧。
本來道法有很多就無法用科學解釋了，比如水之靈氣，明明一點就可以轉化為不少水元素，也能從龐大的水元素中凝練出來，可偏偏又不是水元素的濃縮。石聶可是相當好奇它的分子結構和原子排列方式的，只可惜沒法檢測。
既然憑借學過的科學知識，無法理解，石聶也不去強求了。
除了三種道靈的改變，另一個就是魂靈更加凝實，可以外放成靈識，比靈氣感應還強點，真正的“明察秋毫”了。
各種手段嗎，因為道靈的改變，變強了一些。
石聶實在不清楚，自己和真正的靈虛境有啥本質上的區別，在他看來，也就是稍微弱了那麼一點點。
想來，之所以無法突破到真正的靈虛境，就是因為魂靈上的缺陷吧。
那麼，最大的問題來了。石聶魂靈上的缺陷可是有好幾處的，當時，光團只填充了其中一個黯淡處，既然無法突破到靈虛境，是因為魂靈上的缺陷導致，難不成要將所有的黯淡處都填充完畢，才能突破？
想到此處，石聶臉面顫抖——那得多少年才能真正的突破到靈虛境啊！難不成我要在這里呆上個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