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石聶大驚，拉扯住幽冥的脖子，可是因為幽冥一而再再而三地確保沒有危險，石聶才將這貴重的黑色氣流送給慕瑤的啊。
早知會有危險，石聶寧可讓黑色氣流白白散去。
慕瑤只是稍微痛苦了一下，笑了笑︰“不要擔心。只是，我本來就快要突破了。如今一下子接受兩道饋贈，實在是難以壓制修為了。我得趕快去第一秘境入口處，突破靈虛境了。”
哦，這樣啊。”石聶放開幽冥，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
幽冥鄙夷地看著石聶，摸了摸脖子，氣憤地冷哼一聲。
石聶沒去理睬他，繼續抬頭看著第一天柱。
上面時不時地出現幾道流光，或黃或綠。有人高興，有人嘆息。
還有不少人仍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之前出現過的白黑兩色流光，卻始終得不出任何結論。
石聶閑著無聊，便去好好思索自己所感悟的道法。奈何不是黑就是白，不是白就是黑，要麼干脆啥也沒有，石聶體悟了半天，也就是感受到靈力震蕩了一些什麼的。
他不得不腹誹︰第一天柱定然不待見他。畢竟，在岳峰宗的時候，石聶利用第一天柱的下腳料中的下腳料尚且能夠感悟出一團氣旋來。到了第一天柱本體這里，就只給出黑白幻想，更過分的是被一次次推開了。
不知體悟了多久，石聶看到慕瑤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有幽冥一臉雖然疑惑糾結，卻明顯也有所悟的表情，心中更是憤慨不已。
繼續感悟下去，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兩人都等著他呢。
怎麼樣？”慕瑤關切地問道。
石聶噘著嘴︰“屁的感悟都沒有。果然黑色等級比紫色低！”
幽冥忍著笑，拍著石聶的肩膀︰“沒事，沒事。不要氣餒，感悟道法嗎，以後修煉過程中，機會多的是。”
石聶拍開他的狗爪，憤憤地站起身來。
打開靈氣阻隔屏障，石聶發現不少人已經離開此處了。
三人商量之後，繼續呆在這里也沒用處，便齊齊離開祭壇，越過屏障，來到了外界。
外界，一萬多的修道者也幾乎散去了九成。
剩下的修道者，有的在聊天，有的干脆直接擺起了攤位，買賣起東西來。一副欣欣向榮，和諧相處的景象。
如果初看這種氛圍，很難想象，就在半天之前，這里還是鮮血迸濺的爭奪場景。
日頭落下，月亮升起，第一天柱外側的屏障再次流光轉動，顯得更加幽深神秘。
第一天柱封印，百年的關閉，迎來了一天的開啟，現在，再次閉幕，等待著下一個百年的百名修道者。
第一秘境，五年的天柱玉符爭奪，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第一秘境，少了許許多多的戰斗流血。
第一秘境，出現了欣欣向榮的買賣交流。
之後的五年，將會是眾多修道者拼命突破到靈虛境的五年。
滕浩宗十五人也要離開第一天柱封印地。
三大妖修朝著石聶打招呼︰“石道友，等你到了妖修地盤，一定要找我們啊！”
石聶也朝他們揮手︰“有機會會去妖族轉轉的，你們仨好好修煉，爭取早日一統妖界。”
太難了，不過我們會努力的。”“笨蛋，這話是能隨便亂說的嗎？”“笨蛋，不要破壞離別的氛圍。”三大妖修歡快著、吵鬧著離開了。
幽冥朝石聶招手︰“小子，好好修煉，別太丟了你的身份。”
別的不敢說，遲早有一天會好好揍你一頓！”
除了石聶外，滕浩宗其他修道者，或是有人來與他們打招呼，亦或者去其他地方尋找朋友做離別祝福。
※※※
待到眾人回到滕浩宗據點，還未好好休整一番，便又前往距離最近的第一秘境出入口。
慕瑤不舍地望著眾人，向韓豪、石聶叮囑著什麼。也不曉得對韓豪說了啥，韓豪總是瞪著石聶。
和岑羽懷抱流淚，又嘻嘻哈哈，說著悄悄話。
向其他人表示感謝或者寬慰。
在眾人的關注下，慕瑤氣勢涌動，周身靈氣翻滾，飄若水間仙子，朝著眾人打著招呼，飛奔向出入口，身影消失。
不僅僅是慕瑤，近期，不曉得有多少修道者選擇在這附近突破修為，成為靈虛境強者，離開第一秘境。
天柱玉符的搶奪已經結束，石聶和眾人的矛盾也在韓豪的幫助下減弱，雖然還沒完全消去，不過石聶起碼有了居所。
雖說如此，石聶總感覺許許多多不友好的視線，尤其是他在滕浩宗據點呆了一段時間後，其他兩大宗門，總是來找事。
石聶選擇了離開，自由自在，不過也沒有相隔太遠。
第一秘境幾乎恢復了安寧，就算偶爾還有戰斗，可相比之前，已經平穩許多。
坊市越發欣欣向榮，不過多是本土的修道者重拾舊業，重新割據地盤。雖說偶有矛盾，卻無法激起太華境後期強者們的關注。
太華境後期的強者們，也越來越少。
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個甚至多個修道者突破到靈虛境，踏出了第一秘境。
衛柳、衛霖等人雖說不舍滕浩宗據點，卻仍是忍痛交接了權力。只不過新上任的那個年輕小伙子對石聶極為不友善就是了。以至于石聶更少在據點露面了。
送別了他們，王波江竟然比岑羽還要先行突破，石聶心中一陣不是滋味。
嘛，這小子還算厚道，和石聶好好打了招呼，對著韓豪一拜再拜，表達感激。
第二年，岑羽也到了突破的時候。
石聶和她相視，默默無言。
石聶尷尬至極，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不知過去了多久，在韓豪的咳嗽下，石聶總算平復了呼吸。
嘛，出去後好好修煉。”石聶將眼神看向其他地方，簡短地說道。
嗯。你也要好好修煉。還有三年，一定要出來啊。”岑羽眼角含淚。
嗯。放心好了，三年內突破到靈虛境，我還是有點自信的。”石聶點頭。
這兩年，我抽空煉制了一些丹藥，可能對你有用。”慕瑤從儲物袋中拿出幾瓶藥罐。
韓豪眼楮都直了，不斷地對石聶使眼色。
石聶詢問了下效果，結果才知道，不過就是為了太華境弟子煉制的丹藥罷了。也有一瓶幫助突破的丹藥，詢問了具體作用，就是幫助精粹靈力的。
對此，石聶有些無語，每次被雷劈，他的靈力都會精粹，比這丹藥有作用多了。而他能夠明顯地看出岑羽的不舍、興奮和小心翼翼。足以可見這些丹藥對岑羽來說，也是比較貴重的。不過想來也是，第一秘境材料有限，岑羽用來煉制丹藥的時間又不是太多，能煉出這些丹藥實屬不易。
可再貴重，對石聶沒用啊。
他臉色難看，卻不得不推開︰“算了吧。這丹藥，對我沒啥用。你還是自己留著比較好。”
岑羽氣得臉色發紅︰“我即將突破到靈虛境，要這些丹藥有何用？你留著多多少少也有點用。”
石聶撇嘴︰“我留著也沒用啊，給我太浪費了！”
韓豪在後面恨得牙癢癢。
岑羽氣憤地一跺腳，直接將這些藥罐朝著石聶身上砸去，跺著小腳，跑到一邊，吸引天地靈氣了。
石聶下意識地接住這些丹藥，呆呆地看著岑羽的突破。
臉上仍殘有生氣的紅潤，雙手舞動，衣衫飄飄，一不小心和石聶對視，先是嘟嘴，又是微微一笑，好似林間精靈，靈巧動人。
石聶一下子看呆了，突然回過神來，因為眼角余光處，有一個男人也正在突破，張牙舞爪，影響心情。不由腹誹︰同是修道者，男人和女人間的突破差別咋就這麼大呢。
兩年時間，第一秘境，太華境後期的強者突破離開得太多了。
滕浩宗曾經一同參加天圓地方閣傳承，並參與搶奪天柱玉符的太華境弟子，失蹤了五人，因為突破又離開一大半。
如今加上石聶、韓豪，也不過是七人罷了。
石聶懷抱著幾個瓶瓶罐罐，歪著頭，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
韓豪走上前來，拍了石聶腦袋一掌。石聶瞪著韓豪︰“干嘛？想要？拿東西換。”
有兩瓶丹藥你不需要，留給這邊的弟子吧。”
切。他們的態度太差了。不想給他們。”
你小子，敢不听師兄的話了？”
開玩笑。我啥時候听過你的話？”
呃也對。”
石聶一股腦地將瓶瓶罐罐塞進了韓豪的懷中，跑遠了。
韓豪大吼︰“你不留下一點啊！”
石聶遠遠的聲音傳來︰“不留。沒有一瓶對我有用的。師兄，那一瓶突破用的丹藥，你就別給別人了，自己留著用。別人誰敢用我就宰了他！”
韓豪一下子語塞，他還真不知道這小子說得是真是假。
眼看石聶就要消失在目光中，立即吼道︰“其他丹藥，你不親自送給他們啊，可以調節大家的關系的！”
不了！沒那個必要！我要抓緊時間修煉了！師兄，你也可以突破了，你突破了我再突破！”
石聶的聲音漸漸遠去，失去了蹤影。
韓豪嘆了口氣，抬頭看向遠方︰“嘛，反正是這小子送的，我就大大方方接受一回吧。呀，糟糕，又忘記讓他還我儲物袋了。”
日出日落，一個普通的小村莊，那個奇怪的家伙又回來了。
平時沒事就在湖泊中揮舞寶劍。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高人，這兩年來，從那個家伙站立的位置到遠處，湖泊的深度和寬度都增加了不少，以至于大人們、孩子們都不敢在附近游泳捕魚了。
每到雷雨天，這個家伙就會赤腳光身的放風箏，肆意奔跑。
每到這個時候，村落的大人們都要拿他做反例，教導孩子們不要亂來。
如果說他和這邊村落的交集，那就只剩下糧食和衣服了。
畢竟，每個雷雨天，這個家伙的衣服都會被炸裂燒焦。每當雷雨結束之後，男人們都會默契地將準備好的熟食，還有衣衫放在村口，等待著那個家伙的到來。
畢竟，不能總讓村落的姑娘們看著一個全身衣衫不整的家伙吧。再加上，那個家伙總會變戲法似的在村口放置大量的野獸和魚類，也需要男人們運回家中。
這就是這個村落和那個家伙的交集之處。
石聶的修煉方式簡單又粗暴。反正就是不斷地修煉引痕，參悟正切，再利用雷電之力凝縮靈力。
岑羽突破之後，石聶便不再去滕浩宗據點了。常常呆在這個湖泊之中。
偶爾能夠看到幾個精靈古怪的孩子，石聶有著收他們為徒的沖動，可又立即否決了。為了突破，他沒有精力再進行任何支線任務了。于是，更加盡量避免接觸村落。
幸運的是，石聶並沒有太困難的瓶頸，距離岑羽突破已經過去了一年時間，他的正切形似和神似更進一步，身體強度也更強了，體內已經可以看到一絲電弧游走了。
也不知道師兄怎麼樣了？”石聶抓起頭發，甩干身上的水漬，看著遠方。
再稍微努力一把就能突破了。先去看看師兄吧。”如果說這里，還有誰讓他掛念，那就是韓豪了。
滕浩宗據點，石聶遇到了韓豪。詢問一番，這家伙竟然在等自己。
在得知石聶已經快要突破的時候，韓豪終于下定決心，突破靈虛境了。
在路上，韓豪勾著石聶的肩膀︰“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岑羽那丹藥，你不曉得有多貴重，我吃了一顆，立即就覺得靈力凝練許多。”
石聶撇嘴︰“然後呢？”
我打算把剩下的還你。”
不要，你用來突破的，你不突破我也沒心思突破。”
可是……”
師兄！”
也罷。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就不矯情了。我傷及根本，雖然一直都是可以突破的狀態，但總差了一籌。這丹藥對我來說確實挺重要，用剩下的，足夠讓我突破了。”
石聶訝然︰“真的，這丹藥這麼厲害？可不是說只能將靈力凝練一分嗎？”
韓豪重重拍了石聶一掌︰“你小子，一分還不夠啊！”
石聶撇嘴︰“太差了！就這樣，‘我吃了一顆，立即就覺得靈力凝練許多。’一分就是許多？有點出息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