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聶訕訕︰“師姐不用妄自菲薄，是這天柱玉符的眼光太高罷了。師姐取得中上水準，也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
听到石聶這話，慕瑤總算是放開心了一些。
實際上，能處于中上水準，多多少少還是讓人高興的。
石聶松了一口氣，假若慕瑤感悟的等級只能達到綠色，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估計慕瑤以後心里都會有個疙瘩，畢竟她手中的這枚天柱玉符也可以說是韓豪贈予的。
感悟再次被打斷，石聶也不怎麼在乎了。反正大概也就只能感應到黑洞那種程度的，不過也許，大概，或許等級不會太低吧，怎麼樣也算是宇宙級吧，應該不會低到只是綠色等級吧。
雖然在石聶看來，這所謂的等級，終究只是一個判斷標準罷了，不會影響以後的發展。畢竟感悟只要是為了定靈境起作用。當然，好歹也是穿越者，不能太丟面子了。保佑啊，誰來保佑一下，起碼也要是黃色等級，要是能來個橙色等級那就更好了。
就在石聶尋求保佑的時候，幽冥那邊顫抖了一下，踉蹌後退，抬頭看天。看來他的感應也已經結束。
石聶仰頭望去，上面仍是有數道黃綠光芒閃爍，也不曉得哪個是幽冥的。
怎麼只有黃綠光芒？幽冥，你也太差了！平時看你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還以為你能達到橙色等級呢。說說看吧，哪條是你的光芒，黃色的，還是綠色的？不會淒慘到只有綠色吧，啊哈哈哈……”石聶抓緊時間諷刺幽冥。
慕瑤在一旁氣憤地跺腳，自己得到個黃色等級，石聶就夸獎了，那邊幽冥差不多的等級，石聶竟然鄙夷。那實際上，這小子豈不是想要鄙夷自己？
幽冥以一種奇怪地表情盯著上方。
石聶疑惑道︰“咋了？”
幽冥說道︰“沒察覺到有任何一道光芒屬于我的……”
不是吧！”石聶大驚，關切地問道，“難道說你的身份還不允許你借助第一天柱感悟道法？”
幽冥搖搖頭，就在這時，黃綠流轉的光芒之中，卻有一道刺目的白光從上方極速流轉，光輝閃耀，完全掩蓋了黃綠光芒的色彩。
誒？”石聶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
白色光芒？怎麼回事？”石聶喃喃問道。
不僅是他，第一天柱的修道者炸開了鍋。
怎麼會有白色光芒？”
第一天柱出問題了？”
這是屬于什麼等級？”
什麼都不算吧，畢竟只有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白色光芒是因為其他原因發出來的吧。”
就是，從來沒听說過有白色光芒的等級。”
石聶已經不在乎四周的討論了，他疑惑地看著幽冥面前飛舞的白色氣流，臉色古怪至極。
什麼情況？”石聶問道。
我不知道。但這就是我感悟之後，第一天柱給予的饋贈。”幽冥一邊繞著石聶奔跑，一邊回答道。
還好石聶三人附近早就被設了靈氣屏障阻隔眾人查看，否則這一畫面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那你這屬于什麼等級？”石聶訝異地問道。
不知道，應該很高級吧，畢竟我可是很有自信的。”幽冥仍在繞著石聶奔跑，並取出了幽冥球。
石聶點點頭，雖然沒听說過這種情況，但應該是很高級吧，畢竟按照石聶的物理知識來看，白光是紅橙黃綠藍靛紫七彩合一構成。
但他更好奇的是︰“你不好好接受饋贈，瞎跑什麼？晃悠得我頭都暈了。”
幽冥拿著幽冥球，打出奇怪的術法，解釋道︰“我的使命只有兩個。允許我借助第一天柱感悟道法，卻沒允許我接受其他饋贈。我要將這氣息收起來，回去稟報。通過提煉再去吸收，亦或者直接舍棄。”
石聶愕然，就呆呆地看著幽冥從幽冥球中引出黑色的氣流，將那白色氣流纏繞、包裹，拉扯進幽冥球中。
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石聶歪著頭，盯著幽冥︰“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幽冥聳聳肩︰“我也搞不懂。”
慕瑤更是難以理解，只能呆呆看著他倆。
經過這樣的混亂，石聶腦海更是亂糟糟的，過了足足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下來。
見鬼，幽冥得到了白色，看起來等級很高的樣子。我也不要求太多了。千萬別是綠色。來個黃色也好，最好是橙色，要是……哎，算了，感悟了這麼久，也就是感悟出黑洞的等級，還能要求什麼。
石聶繼續將手貼在天柱上，思索自己期盼的道法。
絕對零度，理論上存在，一般來說，既然是理論，那科學上就是無法達到的。又有一說，絕對零度能夠突破。石聶知道那些高深的科學猜想和實驗，卻又無法完全理解，只能思索大概的理論，還有威力。那奇特的理論和威力，簡直是比起道法還要神奇，可偏偏又屬于科學。
就是不知道憑借道法能不能接近絕對零度，甚至超越絕對零度。
石聶感覺全身一陣發冷，眼前再次出現幻象。無盡的空間，本來是多彩的點點，漸漸變成白色，白色，白色，無盡的白色。在白色中，漸漸出現了黑色的點，一點一點，漸漸渲染著那個白色的世界，如墨水浸透了白紙。白色的空間變成了黑暗的世界，黑暗，黑暗，還是黑暗……無盡的黑暗。
石聶打了一個哆嗦，一股巨力傳來，石聶被彈開。
無盡的黑暗散去，出現了茫茫然的無盡白色，又漸漸有了聲音︰“石聶，石聶！”
石聶緩緩扭頭，看見一個關切的焦急的漂亮容貌，終于，他的思緒回歸。再一看自身，竟然結了一層冰晶。
我不是在思考絕對零度甚至更以下嗎？為何不是干冰、液氮或者高端的量子裝置，只是無盡的黑暗呢？黑暗？為何又是黑暗？石聶搞不懂，頭腦一陣眩暈和疼痛，那幻想太抽象了。
他震動身體，散去冰晶，繼續將手放置在第一天柱上。
幽冥訝然︰“你還沒感應結束？”
石聶撇撇嘴︰“這第一天柱不厚道，將我推開了。我還有某個重要的道法沒感悟呢。”
說完，石聶再次陷入沉思。
絕對零度的感悟，再也出現不了任何幻象，看來只能那樣了。
湮滅。
科學的另一大猜想。屬于量子力學中的高端實驗。和絕對零度相似，都是屬于超越一般道法的存在，明明存在于理論中，卻又有傳言，實驗室已經能夠達到。關于湮滅，有兩種說法。石聶開始設想湮滅的原理和威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如果能夠修煉此招……眼前出現了幻象……
——！
屁咧，壓根就沒能看到什麼幻象，石聶便被一股巨力排斥，靈力一陣震蕩，血液沸騰，吐出一口鮮血，向後墜倒在地。
石聶墜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以至于這次慕瑤沒能扶住他。他的身體和祭壇親密接觸，翻滾了幾下，劃拉出一道長長的血色污跡。
幽冥和慕瑤急忙上前，關切地問道︰“怎麼了？身體怎麼了？”
石聶檢查了一下，靈力已經恢復，血液流轉也正常了，啐了一口血液，憤憤道︰“特麼的，第一天柱太不厚道了，壓根就不讓我繼續感悟了。”
站起身來，石聶“以德報怨”，特意將地基清洗了一下，等待著屬于自己的流光。
他已經明白，自己的感悟結束了，雖然有不少遺憾，但只能如此了，他又打不過第一天柱！
然而等了一會兒，第一天柱上黃綠光芒繼續流轉，石聶疑惑地左看右看，扭頭看向幽冥︰“為啥我覺得那幾條流光沒有一條屬于我的？”
幽冥歪著頭︰“難不成和我一樣？”
不是吧！”石聶驚訝地張大嘴巴，不過也在期待著，雖然不曉得白色屬于何種等級，但石聶總覺得很高端大氣上檔次。
再等了一會兒，在石聶的期盼中，黃綠光芒漸漸消散，顯得昏暗。
誒？不對！
石聶立即清醒，他感受到了屬于自己的流光，一道黑色的流光從天際垂落，繞著第一天柱流轉，深沉的黑色掩蓋了黃綠光芒，好似一條黑龍繞柱。
怎麼回事？”
黑色？”
黑色的光芒怎麼回事？”
第一天柱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
之前是白色的光芒，現在是黑色的？”
第一天柱出現了異變！”
好可怕！”
那這屬于什麼等級？”
等級之中，怎麼可能有黑白？”
可是……”
石聶和幽冥對視，兩人都是嘴巴張大。幽冥喃喃︰“這是屬于什麼等級？”
不知道。也許比白色等級更高？”
你這麼自信？”
不自信。那就是比紫色等級還低？”
這麼低的等級能夠掩蓋黃綠光芒？”
那到底是什麼等級？”
不知道。”
石聶也是相當疑惑和無語。如果是白色等級，還可以理解為七彩合一，牛中之牛。可黑色是什麼鬼？如果說比白色等級更高，石聶完全沒這個自信，畢竟自己是借鑒科學的，對道法的理解怎麼也不可能比幽冥強。再加上第一天柱給出的幻想太過無聊無趣，石聶總覺得第一天柱不待見自己。
排在紫色之後？自己好歹是個穿越者，感悟的道法又是上升到宇宙級的，難不成還能是最低等級的？不科學呀！
石聶和幽冥完全無法理解，慕瑤更是目瞪口呆，掩著小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黑色的氣流從第一天柱中涌出來，飄向石聶。
石聶遲疑著，是否接收。一邊後退，繞著幽冥轉悠，一邊問道︰“我要不要接收？”
問我作甚，你又沒人看管著，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要是不想要，我幫你收著。”
沒危險嗎？”
屁的危險，第一天柱存在古老，從來沒傳出害人的事情。能夠得到第一天柱的饋贈，不曉得有多少人羨慕你來著。你到底要不要？”
這等級會不會太低了，感覺在紫色之下啊。”
不應該吧。就算等級再低，也是貴重的饋贈啊，你能別老轉圈嗎，我頭都被你轉暈了。”
你確定沒危險？”
廢話，要是有危險，我還會留著那白色饋贈嗎。”
可你沒吸收。”
我身份特殊，得回去用秘法重新煉制一番。”
真的沒危險？”
真的。尊者都說了，天柱雖然可惡，確實造福了天下修道者，我等所不能及也。”
那我接受了？”
嗯。”
不要，我怕我的傳承會宰了我。還是丟棄吧。”
丟棄？你個敗家娘們，不要可以送給我啊。你確定不要了哈，那我收著了。”
想得美！慕瑤師姐，你過來。”石聶已經看到慕瑤那閃閃發光，羨慕渴求的眼神了。
幽冥不由氣憤道︰“重色輕友。”
石聶撇嘴︰“重色輕友，天經地義，否則人類怎麼繁衍？你都有白色氣流了，就別惦記我這個了。”
慕瑤呆呆地來到石聶身側。
石聶退後一步，抓住慕瑤的左手臂。
慕瑤卻後退了一步，喃喃道︰“可以嗎？這麼貴重的饋贈。”
雖然知曉這饋贈本來屬于石聶，可誘惑性實在是太大了。她心中不斷安慰自己，是石聶自己不願意要的，與其浪費……可是，這麼貴重，還是勸說石聶自己接收吧。
石聶卻滿不在乎地答道︰“管他什麼饋贈呢。估計比紫色等級還低，我看不上眼。就連起死回生的機會，我都沒要，更何況這小小饋贈了。靈草、丹藥之類的，我向來不需要！師姐，你要是不接受，那我就讓它白白消散了啊。”
慕瑤終于沒有抵觸，石聶握著她的手臂，迎接向那隨著二人轉圈的黑色氣流。
黑色氣流奔跑了這麼多圈，終于遇到肯接受它的人了，當即順著慕瑤的左手鑽入慕瑤體內。
很快，慕瑤身上流轉一閃，黑色和黃色交纏，潛藏入身體消失不見。她的身上氣勢涌動，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