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蛋，你想干什麼？你真不怕死嗎？你要是動了我，我父王、我們妖族，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那又怎麼樣？放了你？你剛才還問我要怎麼死呢。”
“哼——就算你這次放了我，我一樣會想辦法對付你。”司桐不知道是智商不行，還是優越感爆棚，到此時還不忘刺激某人。
“所以呢……”錢少少巧笑兮兮的臉突然變得很冷竣。
在錢少少靈力的操縱下，凍著司桐的冰塊突然來了個大錯位，被凍在里面的鵝毛隨著冰塊應聲而斷。
“渾蛋！”司桐一聲怒罵，化成人形跌坐于山峰之上。
鵝毛扇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司桐的一斷右臂。
司桐捂著斷臂哀嚎不已，錢少少也在冰塊中撿出一肢斷臂。
斷下的明明是人的胳膊，一入錢少少的手卻變成了飛鳥的翅膀，一條碩大的飛鳥翅膀。
“這烤著能好吃嗎？會不會太老了呢？”錢少少看著似自言自語，其實是問兩個小妖怪，能不能吃這種東西，會不會滋補過盛，難于消化。
“還是不要吃了，我聞到了一個故人的味道。那家伙可護短了……”
小葫蘆的話還未說完，天空中出現了一個白衣白發白須的精瘦老頭。
應該是虛影。
久歷戰陣的錢少少自然能分出虛實，這應該是妖族司姓大帝的投影。
也許是他附在司桐身上的一縷靈魂被激活了，要來找錢少少的不是了。
司姓大帝，是妖域碩果僅存的兩位聖人……
在聖人面前，錢少少不敢有絲毫抵抗之意，連忙恭敬地行禮︰“見過大帝。”
“小子……是你干的？一個聚靈境的家伙？！”大帝出手封住了司桐噴涌的鮮血，卻壓根沒給他訴說的機會，直接一巴掌給拍暈了。
“司桐率領妖族門下圍困了我，他想要我的命……”
錢少少的言下之意，自然是你們想要我的命，而我卻只斷了他一只胳膊，這已經是法外容情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感謝你？”
“晚輩不敢。”錢少少又是拱手為禮。
“事已經犯下了，那你說怎麼辦？”
“大人……”錢少少撓了撓頭，“可不能以大欺小。”
“為什麼不能。剛才不是有人說，弱肉強食天地至理嗎？現在你是弱肉，我要強食，你覺得委屈？”
“大人……難道不怕名聲不好嗎？”
“我怕個屁！”大帝罵道，“只要我還活著，只要我的境界還在，誰人敢對我怎麼樣？難道還有人當面說我的不是？”
“當面說不是可能不敢，背後說閑話在所難免。”
“你以為我很閑嗎？弱小如螞蟻的人說說閑話，我會在乎？”
不要這麼油鹽不進好不好？錢少少滿頭黑線了，境界如此高深，還這樣臉厚心黑，這樣子真的好嗎？
“大人，司公子他……他還沒死。他的手……手也還在這里。這時候難道不是該治病救人嗎？你還跟我斗嘴舌？”錢少少轉變了游說的策略。
“沒死跟死了一樣。作為一只鳥，失去了飛行的翅膀，生活還有意義嗎？”
“在後世……在一本游記里，提到過一種醫術。說是可以斷臂重生，大帝難道不應該找人續臂嗎？”
“斷臂重生？續臂？誰能弄這個？”司帝轉頭向著某座山峰問道，“抱樸學院的小子們，你們能續嗎？”
“回大帝，我們不能。”山峰上傳來的是蔡園的聲音，他代表著抱樸的醫學水平。
“可知道哪里有人能續臂？”
“我等不知。”蔡園說完，又加了一句，“還望大帝手下留情，錢少少是我抱樸的希望。”
妖族有不少弟子在抱樸修行丹道，司家與學院也有著不淺的交情，蔡園才敢斗膽求情。
“這小子屢次惹我孩兒，現在又說大話來誆我，豈能輕饒得了。”司帝張開大手，往錢少少壓了過來。
完了，所有的努力都要歸零了……錢少少看到一片黑色的天空向自己的頭頂飛來，知道下一刻就將是gameover的時候了。
“咦，竟然是……”飛來的大手變成了兩只手指，從錢少少的腰間把小葫蘆給摘了去。
大帝大手一揮，山峰上屏蔽出一片空間。空間里只有大帝、錢少少和小葫蘆。
好吧，這是個可以對話的空間。
小葫蘆又成了小屁孩子的模樣。
“小葫蘆，真的是你？”
“嗨……你不都見到了嗎？”小葫蘆很難為情。
“你怎麼會跟著這個小家伙？”
“我怎麼知道！”小葫蘆怒目圓睜，回嗆了一聲，又問，“還有你，天上不好嗎？非得到這里來做個土皇帝。”
“我……”司帝囁嚅了一下，說道，“主人說我動了凡心，就把我給貶了下來。”
“動凡心？你真動凡心了嗎？”
“怎麼說呢……”司帝略作調整，淡淡地說道，“只不過是多看了一眼，被那老頭給發現了，發配了下來。”
“就一眼？什麼樣的一眼？可看得天崩地裂？”
“那一天主人有客來訪，他從下界帶回一只會跳舞的鳳凰。你別說，那鳳凰的舞蹈實在是太美了……”
“所以你看得口水都流了一地……”
“你……你怎麼知道！”
“猜的，猜的行嗎？”小葫蘆邊說邊撇了錢少少一眼，顯然是對某人在莫干山“做好事”時的表情也有看法。
司帝知道受了捉弄，臉色鐵青︰“你這個小家伙，還是喜歡捉弄人……好了，這事不提。我來問你，這小子究竟是誰？”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殺了他可以嗎？”
“別，殺他等于殺我，你還是饒了我吧。”
“你認他作主了？”
小葫蘆翻了翻白眼︰“心照啦……需要這般打臉嗎？太直接了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這還是自視甚高的小葫蘆嗎？想當初，我主人想要找你，你還跟他捉迷藏，沒想到便宜了一個毛頭小子。”司帝轉而又問，“對了，你是怎麼從那個結界出來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天來了一個強大的老怪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到再有知覺時，就已經喝下了‘毒藥’了。”
錢少少精血喚醒了小葫蘆，也讓小葫蘆就此認主，把錢少少精血比喻成毒藥，也沒有多大錯誤。
“小子，你究竟是誰？”
“大人，我叫錢少少。”錢少少已經被司帝弄得狼狽得不行，此時更是干脆坐在地上不起身。
“錢少少？難道就沒有其他身份？”
“抱樸想讓我做他們的小師叔，這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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