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橘色的燈光下,兩人對視了一眼,“是你?”菲莉茜雅揚眉有些驚訝,看著男人抓住自己的大手,笑容有些奇怪,“不是偷寶石嗎?抓著我干嘛?”
白瀚月驚訝于對方說起中文來竟然這麼動听,心中一動,在她想要抽手時握得更緊了些,“不要去勾引漢德。”
“什麼?”菲莉茜雅另一只手撐在腦側,懶懶地看著他,“你是誰啊?”
“我是白瀚月。”男人一本正經地說。
“哦,白瀚月,我記住了,可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菲莉茜雅揚起一笑,目光落在兩人抓在一起的手上。
白瀚月抿了抿唇,好像是這麼回事,她憑什麼听他的?他看向地中海之諾,似乎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你答應的話,我不偷你寶石了。”
“……”菲莉茜雅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晌在男人疑惑的視線下噗嗤一笑,“你……好無賴啊!這本來就是我的寶石,你見過哪個小偷說過這樣的話……”她把手拿了出來,將手鏈褪給他,“我把寶石送給你了,麻煩你消失在我面前好嗎?”
白瀚月看著手里的寶石,碧綠色的似乎有晶瑩的液體在里面流動,表面一層熒光在燈下折出淡淡的光芒。
他看了她一眼,拿著東西轉身就走。
菲莉茜雅原本以為他會拒絕會不悅,沒想到等到的是這種結果,嘴角的笑容當即消失的一干二淨。
“站住!”
白瀚月頓了一下並未理她,翻身躍上窗台。
“我去,你還真走啊!”菲莉茜雅搞不清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赤著腳就追了過去。
外面是傾斜的屋檐,紅色的古老瓦片上,男人離開的速度絲毫不慢,眨眼之間就要真的消失在她眼前!
菲莉茜雅氣得要死,好不容易撒下大網,沒想到就這樣讓他跑了,還把她東西給搶了,這些也就算了,竟然連句謝謝都沒有!
這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菲莉茜雅不甘心,也不管自己還赤著腳,飛速朝他追去,很快就在他要跨到另一邊的屋檐時,猛地從後面撲向他!
白瀚月原本可以輕輕松松避開她,可想到十幾米高的高度,跌下去不死也殘……白瀚月根本來不及多做思考就轉身攬住她的腰身,阻住她沖過來的勢頭,堪堪在邊沿停下。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喘,菲莉茜雅是追的太累,白瀚月則是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揪住了心,細辨之下竟然是——擔心!
擔心到一向平穩的心跳加速了起來,他還極其惱怒,“你不想活了!”
“混蛋,搶了別人的東西就想跑!”菲莉茜雅緊緊揪住他的衣領。
“不是你把寶石送給我了讓我走嗎!”白瀚月不解,惹得菲莉茜雅羞惱不已,“我送你就要啊?你還是不是男人,拿女人的東西好意思嗎你,連句謝謝都沒有!”
“謝謝!”男人這才想起來,平時收禮收到手軟,從來沒說過謝謝的。
“然後呢?”菲莉茜雅聲音里有一絲期待,手上越發用力。
“你可以松開我了……”白瀚月發現她穿著的紫色蕾絲睡衣不經意間下滑,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半個削尖好看的肩頭,精致性感的鎖骨,再下面……他狼狽地轉過視線,突然被她狠狠推了一把,菲莉茜雅失望地看著他,面上有一絲不可察覺的難過,“很好,你想走我不攔你!”
白瀚月被她反反復復、口是心非的行為弄得皺了皺眉,略作猶豫就要再次離開她。
菲莉茜雅身體站得筆直,發現他要離開的身影,苦澀一笑,她閉了閉眼楮,再睜開時精光四溢,在男人快要跨過兩棟建築之間的缺口時,率先一步跳了下去!
白瀚月大驚,有種看到瘋子的感覺,更讓他覺得瘋狂的是,他竟然也跟著跳了下去,為了救她!
菲莉茜雅嘴角帶著無所顧忌的微笑,當被一雙手摟住時,這微笑瞬間加大。
白瀚月帶著她落地,看到她赤著腳就沒有把她放下來,嘴上卻毫不客氣地說︰“瘋女人,你到底要做什……”
話未說完,突然被她摟住脖子,狠狠強吻了上來,那一剎那,有煙花在男人腦中綻放。
先是璀璨,後是混亂。
盡管美色撩人,白瀚月很快就恢復神智,正要撥開她,她就一把軟倒在他的臂彎之中。
白瀚月,“……”他甚至什麼都來不及做,來不及感受,她就暈了過去?
白瀚月想把她丟在地上離開,可唇上的刺痛感讓他目光不明地看著她,這個女人想要勾引漢德還不夠,竟然還敢過來招惹他?
無名怒火燒得全身都不得勁,男人沉著臉將她送回她的房間,才剛放下她,就被她一把拉下,頃刻間倒在床上。
“白瀚月是吧,知道我在裝暈,還這麼乖地上當?”
“我想看看你究竟要做什麼!”男人露出一不明意味的笑,大手捏住她一抹長發纏了起來。
菲莉茜雅看到他這副神態怔了一下,手指在他後背輕輕畫著圈,呵氣如蘭,說著莫名在意的話,“你對每個女人都這樣?”
白瀚月拿走她不安分的手,今晚他頻頻刷新對這只花瓶的認識,他以為她是只徒有其表的花瓶,可花瓶卻有心,然這心黑漆漆的盡是算計。
白瀚月薄唇勾出凜冽的弧度,輕輕在她耳邊說︰“我也想知道……你是不是對每個男人都這樣?”
菲莉茜雅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的心很大,似乎能裝不少人!”他意味深長的語氣讓菲莉茜雅很快明白,他在暗諷她花心浪蕩,她咬了咬牙,有些委屈。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的未婚夫好像在底下和別的女人……”白瀚月來的時候看到了皮爾斯王子,y國上層大部分人他自然是認識的,所以不明白這只花瓶的行為。
竟然讓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難不成你看上了漢德,想要把自己的未婚夫踢走?”白瀚月猜測。
菲莉茜雅有些訝異他竟然猜到了,她的確想要把皮爾斯踢走。她怎麼會真的嫁給他,表面裝著順從的樣子不過是為了降低他們警惕。
“是又怎麼樣,不過我不是看上了漢德,而是……”菲莉茜雅一邊滿眼認真地看著他,一邊說著意味深長的話,兩只手也不自覺攀上他的肩頭,“我發現了更有趣的獵物。”
“地中海之諾的消息是我散播出去的……你拿到的圖片是我派人送給你的……甚至,那天朝我開槍的人,咯咯,也是我安排的!”菲莉茜雅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到他漆黑的眸一緊,笑得更加歡快了起來。
菲莉茜雅美麗的臉上帶著微微的得意,“是不是覺得受寵若驚?”
豈止是受寵若驚,說是受驚過度都不夸張,白瀚月咬牙切齒,原來自己一步步走過來都在她的算計之中,“你究竟要做什麼?”
菲莉茜雅捧著他的臉,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劃過,滿是深情,“很明顯不是嗎?我看上了你,從頭到尾想要勾引的人……只有你一個!”
“別在我面前撒謊!在漢德家我們才第一次見面……”白瀚月揮開她的手,有種自己被騙了也活該的感覺。
竟然覺得她是花瓶,竟然還不把她放在眼里!
“或許不是吧……”菲莉茜雅憂傷地說,一邊伸出腿來,“白瀚月,你贏了,我的確跑不掉……”
“你在說什麼!”男人完全不明白個中深意,這時卻被她的一只腿纏了上來,白瀚月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奇怪,就要推開她。
“你在想什麼色色的東西?”菲莉茜雅訝異,“快看我的腿!”
听到這樣的話,男人不知怎的耳朵就紅了一下,目光有些躲閃可還是落在她暴露的左腿之上。
菲莉茜雅嘴角抽了抽,“我是讓你看下面,不是上面,你在往哪瞅呢?”說著把裙角往底下拽了拽一把坐了起來,將腿放在他面前,“解開!”
白瀚月整顆心就這樣不受控制地胡亂跳動,手指也不受控制地探向她腰側的……衣帶,正要解開,忽地被她按住,他不解地看她,就看到她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讓你解開我腳踝上面的腳環……”
白瀚月終于反應過來,有些郁悶,明明是她之前說了一大堆曖昧勾引的話刻意誤導他。
只是當他看到她左腳之上勒的銀色細腳環時,他的目光瞬間一變,這不是他的東西嗎?怎麼在她這里?
“嗯哼,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能解開它……”菲莉茜雅怒火中燒,“我很好奇你什麼時候在我腿上套了這個東西,把我害慘了……嘶!”
白瀚月手指剛踫到那環,就听到她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戴了多久?”他語氣不明地問。
“都勒了,你說我戴了多久?”想到這一直困擾她的腳環她就心累,“要不是我的人打探到只有你能解開,再過一段時間我真的要把腳給剁了!而且我的腿到時候變成畸形了怎麼辦?你賠啊!”
“解不開……”白瀚月突然說。
“什麼?”菲莉茜雅懵了。
“都戴那麼久了就戴著吧,反正現在是解不開了……”看到她驟然白起來的小臉,白瀚月心生不忍,把之前準備吞下去的話說了出來,“不過卻可以松開一些,不束縛你。”
“那還說什麼,快幫我松開!”
“憑什麼?”
“什麼?”菲莉茜雅又一次懵了,看到他這樣只好咬了咬牙說︰“你想要什麼?說吧!”
“你!”他定定地看著她,說出一個讓菲莉茜雅心口一跳的字,“你在說什麼鬼話?”她眨了眨眼楮,“就當做我送你綠寶石的報償不行嗎?”
沒想到白瀚月卻把地中海之諾重新戴在了她的手上,“還給你。”
菲莉茜以為只有亞爾林喜歡不按常理出牌,沒想到他也是,正要問為什麼,就看到他倏忽一笑,春暖花開,菲莉茜雅眸中劃過驚艷。
“得到你了,綠寶石不也就是我的了。”白瀚月說,露出精明商人的一面,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你的就是我的!”
“哼,我還沒答應……”
“我已經幫你松了!”
菲莉茜雅低頭一看,腳環果然松了下來不勒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她怎麼動都沒反應,到他手里就這麼听話?
“輪到你了……”他突然抓住她的肩頭,嚇了菲莉茜雅一跳,眸底劃過一絲慌亂,強裝鎮定後嗤了一下,“你想睡我?”
“要不然呢……”他的聲音低沉嘶啞,隱隱透著一股濃重的*,菲莉茜雅臉色泛紅,快要瘋了,這和她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白瀚月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想到這里,她依舊不信,“才見第二次,你就要睡一個陌生的女人,難道你也是個風流成性的男人?”
“這和見第幾次沒有關系,而且我見你第一次就想……嗯,怎麼,不是要勾引男人嗎?這都不敢了?”看著抱緊雙臂躲開他的女人,他的臉上迅速劃過一抹好笑。
菲莉茜雅不是不敢,而是太過難以置信,這些話怎麼可以從他口中說出來!
“難道你還是第一次?”白瀚月驚訝了,這麼羞澀的樣子,還想著去勾引別人?
菲莉茜雅卻驚悚了,臉上的糾結和難以置信瞬間變成了滔天怒火,嗖地一下掏出一把槍指住他的心髒,“這麼說你的第一次不在了?他奶奶的給了哪個野女人了,老娘我去活剮了她!”
亞爾林要是知道自己最最端莊優雅淑女的菲莉茜雅有這一面的話,肯定會質疑人生。
白瀚月也被她的反應搞得暈頭轉向,輕輕撥開她的槍,“我的第一次在不在,你很在意?說起來你是不是第一次我都不在意……”
“白瀚月!”菲莉茜雅板著小臉,“你說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
“你生不生氣跟我有關?”白瀚月揚眉,捏住她緊繃的小臉,有些古怪的語調,“而且你覺得,二十八歲的男人,第一次還會在嗎?”
轟!
有什麼東西在菲莉茜雅腦海中炸開,“很好,我們無話可說了,打吧!”
白瀚月,“……”
這叫一言不合就開打嗎?
白瀚月發現這花瓶有兩下子,雖然應付起來還算從容,但他很驚訝她竟然想要殺了他。
菲莉茜雅心痛得滴血,活不活該,養了一顆好白菜被母豬啃了!
該死的要是被她知道是哪頭豬,她絕對將她碎尸萬段,敢啃她白菜!
爛白菜她不要了!
狗屁的大網,一布七年,可還是有漏網之魚!
菲莉茜雅很快就發現她處于劣勢,很好很好,打不過以為她就沒轍了嗎?
“來人啊!”她突然喊了一聲,冷冰冰的態度和剛才有著天壤之別,白瀚月甚至不知道是哪一言不合,導致她突然翻臉!
還是她早就想這樣,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假象!
白瀚月正要逃就發現她這一句“來人啊”分量有多重,烏壓壓的幾百號人,各個手持槍指著他,白瀚月看著玩著頭發不理他的女人就知道她是動真格的了。
“綁起來交給舅舅回來處理。”菲莉茜雅冷漠地說,頭也不抬地又把玩起手指來。
抬頭時發現他已經被他們帶了下去,這時她將地中海之諾拿下來狠狠摔在地上,暴躁不已,“狗屁的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林!”她喊了一聲,站在窗前,“幫我好好查查,這些年來和白瀚月來往過的女人。”
林從暗處現身的時候滿是驚訝,“菲莉茜雅你怎麼了?”
“我不爽,把皮爾斯帶過來!”
“菲莉茜雅你……”
“滾!”
皮爾斯王子很快就被帶了過來,滿臉春色,嘴里嘟囔著“菲莉茜雅,我好愛你!”
“愛我,我會讓你好好愛的……”菲莉茜雅意味不明地說,讓她身後的女僕靈魂都顫抖了起來。
第二天,文森特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女人,神情散漫優雅,似乎有什麼不一樣又似乎沒什麼變化,“菲莉茜雅,昨晚是發生了什麼嗎?”
菲莉茜雅抬頭看了他一眼,“難道舅舅還沒教會你嗎,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要心里有數!”
文森特一噎,臉色有些難看,這時艾琳娜開口了,“小叔我早就說了,有的人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干嘛還掏心掏肺對她好?嘁,要我看,她肯定發現了皮爾斯王子和自家女僕有一腿氣的不輕!”
艾琳娜好死不死地戳中了菲莉茜雅的心窩,菲莉茜雅放下叉子後擦了擦手,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艾琳娜,你的男朋友交了有兩年多了吧?”
“你干嘛啊?”艾琳娜心生警惕,捏了捏勺子。菲莉茜雅不會是和皮爾斯王子鬧矛盾了就拿她開刀吧,萬一她要搶自己的男朋友,自己絕對搶不過她!
而且自己的男朋友一開始喜歡的也是菲莉茜雅!艾琳娜臉色一白果真听到她說︰“中午帶回來看看啊,也差不多是見家長的時候了。”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了!我的男朋友什麼時候見家長關你……”
“住在艾伯特的主堡里,就算一號直系,如果不听話,你就去後面的城堡好了。”菲莉茜雅淡淡地說。
“去就去,你以為我會怕你啊,每天要對著你這張臭臉很倒胃口!”“艾琳娜!”文森特連忙要拉她,艾琳娜氣咻咻地跑了!
簡直要瘋了,她絕對要讓菲莉茜雅好看!
“菲莉茜雅……”沒過多久文森特走到她的身後捏著她的肩膀,“皮爾斯王子的事,你很傷心?”
“嗯,想要殺了他!”菲莉茜雅笑著擺弄一只勺子。
“可是你殺不了他……”
菲莉茜雅推開他的手,“所以我要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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