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邵的話打斷了黃磊的思緒,帶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了薛邵不耐煩的樣子,這讓黃磊心中更加的不快,但是這麼多年的磨礪,已經讓黃磊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
“那個坤皓醒過來了。”
乍一听到坤皓這個名字,薛邵一時沒有放映過來的,于是黃磊就繼續說道︰“就是那個被你打成植物人的那個,听說他們要重新的審查當年的案子。”
說完之後,黃磊唇角含笑,他到是很期待在薛邵的臉上看到驚訝或是憤怒的表情,但是很可惜,對于黃磊提供給的消息,薛邵僅僅是冷漠一哼。顯然是沒有把那一家人放在眼里,想想薛邵的脾氣,黃磊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是真冷漠,當年還只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能下死手將人打成了植物人,更妄替他現在已經是金沙集團的總裁了。
“我當時就應該把那個畜生打死。”
看著薛邵用一副淡淡的空氣說出要將人打死的話,就好像是他說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詢問你吃了什麼一樣的簡單,薛這樣的狀態,讓即便是自認為比較冷情的黃磊,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本以為薛邵對于坤皓的事情無動于衷的黃磊,當見到薛邵握著酒杯的手越來越緊,也越來越用力的時候,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薛邵這不是對坤皓的無動于衷,而是時至今日任然恨不得將人打死。
“薛邵,你冷靜點,趕快杯子松開。”
就在黃磊的話音剛剛落下,就听到“啪”的一聲,上千元的名貴杯子就這麼被薛邵給捏碎了,杯子里紅色的液體和薛邵的血液混在一起,一滴一滴滴落在了羊絨地毯上,黃磊見到了,慌張的站了起來,到處的給薛邵翻找醫療箱。
“該死的,你這是要干什麼?想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啊,醫藥箱呢?你放在那里了?”
薛邵就像是沒有听懂到黃磊的問話,唇角含笑的瞅著黃磊為了他在他的房間里面四處的翻找,瞅著薛邵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黃磊就怒從心生,但是卻也不敢對著此時明顯的情緒不穩的薛邵抱怨,不然指不定就等被這個沒有良心的白眼狼給扔出去。
黃磊將薛邵房間的犄角旮旯都翻了一遍,才終于是找到了一個積滿了灰塵的醫藥箱,重薛邵瞅著醫藥箱盒子上面的積塵,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
“我的手沒事兒,不用包扎也可以。”
就在薛邵要將手縮回去的時候,被黃磊一把給拽住了,他惱怒的瞪了薛邵一眼,這個混蛋,就是會折騰自己。
“就是醫藥箱外面髒了一點,箱子里面還是很干淨的。”
一邊說著一邊按著薛邵的手不讓他亂動,用棉簽小心的將薛邵受傷了的手擦拭了一下,將扎進肉里面的玻璃渣子小心的挑出來,然後又用酒精給他消消毒,用紗布裹好,黃磊包扎的技術很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小護士給包扎的呢。
“你公司的辦公樓我已經給你們留出來了,你隨時都可以辦公司。”
“老子現在關心的不是公司的辦公樓,你丫的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薛邵,你可真是夠冷血的!”
瞅著怒不可遏的黃磊,薛邵不悅的緊鎖眉頭,黃磊雖然是他的好友,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準許黃磊或多的插手自己的事情,更不能對自己的事情指手畫腳。
“你要是覺得心里不平衡,可以不用管我的。”
“你,你”
黃磊怒智者薛邵,但是說了好幾個你,但是卻怎麼也沒有將你後面的話給說出來,瞅著明顯的被他氣的不輕的黃磊,薛邵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繼續道︰“還有,我的事情用不到你插手,我自己能解決。”
呵!听听這是說的什麼話,被氣的列害了,黃磊倒是冷靜下來了,瞅著薛邵的一雙眼楮,瞅著薛邵就像是看一個陌生的人一樣,眼楮里面除了冷漠沒有一絲其他的感情。
“好,好的很,薛邵,你的事情我要是在插手一點,丫的我就隨了你的姓。”
說完黃磊就憤怒的摔門而出,瞅著門口,薛邵滿足的將身子往後一仰,真好!終于是安靜了。
腦子里面不受控制的就想起了林沫,這個時候她應該和蒼擎回家了吧,那個本來充滿了他和林沫記憶的地方,可是,那個男人現在卻在那個嘉里面,還真是該死,沫沫,沫沫,薛邵痛苦的閉上了眼楮,嘴里一遍遍的呢喃著林沫的名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午夜的時候,薛南山給他打來了電話,他一直以為此時薛邵人在國外,但是殊不知,他此時就像是一只困獸一般將自己關在酒店里面獨自舔拭傷口。
對于薛南山,薛邵不知道他對于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不在乎嗎,他是他活在世上最親近的人了,但是,他們卻永遠也不可能向普通的父子那樣的和平相處,那些傷痛,每一次回想起來,都讓他痛的無法呼吸,如果可以,那個家,連同那個家里面的那個父親,他都想著一同的遺忘,可是偏偏,他和沫沫的所有的記憶都在那個讓他厭惡的家里面,想回去嗎?薛邵問自己,可是回去又能怎麼樣,雖然從小到大,薛南山都對他很好,但是他知道,那里沒有人歡迎他。
薛家的叔嬸姑姨到的時候,曉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二爺,瞅著這蜂擁而至人,也不由得有些煩心,但是當這些人一開口,二爺的眼楮則是危險的一眯。
“大哥,你這女婿長的真是一表人才,都趕上電視上上面的明星了。”
這話光是听前面的話,還覺得說的沒錯,但是加上後面這一句,二貨听著可就不舒服了,這是說自家老公是花瓶啊,白白的長得好,也就是一個吃軟飯的,沒有什麼本事,這心里瞧不起他們就直接說好了,這話里藏話的,讓林沫听著恨不得上去給丫的一巴掌。
“蒼擎,這是你二姑。”
董淑琴听著薛絮的話,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但是她卻也沒有和薛絮一般見識,而薛南山則是完全的沒有將薛絮的話往另一層意思上想,以為她說的那話也僅僅是稱贊蒼擎的話罷了,只是,所以,听了薛絮的話也只當作是贊揚,唇角掛上了滿意的笑容。
二貨和二爺對視了一眼,二爺何其聰明,對于二貨眼神里面的意思,那自然是瞬間的秒懂。
“二姑說笑了,我這輩子可以娶到沫沫這樣的好姑娘做妻子,是我的福分。”
蒼擎就當作是沒有听出來是薛絮花里面譏諷的意思,雙眼真誠的表達了他能夠娶到林沫覺得很榮幸,薛絮見她話里明顯的帶著刀子的話,這蒼擎三言兩語的就給化解了,沒有達到她想要看林沫和董淑琴笑話的目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她倒是沒有想到,林沫找的這個花瓶居然嘴皮子還挺列害,瞅著蒼擎的注視著林沫的眼神那可是滿滿的寵溺,即便是心里面不願意相信,但是仔細一打量,自然是看出了二爺衣著雖然低調,但是做工考究,而且,這人舉手投足都透露著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這可是不像是作假的。
薛絮一想到這林沫可能真的就釣到了一只金龜婿,她這瞅著林沫可就更加的不順眼了,她家里有一個獨生女兒,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脾氣性子自然是嬌慣了一些,而且比林沫還要年長兩歲,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滿意的金龜婿,她可是沒少為了她家的寶貝女兒的婚事上愁。
“大哥,這蒼擎的嘴還真是甜,想必你一定心里特滿意吧?”
這話說的,讓二貨听了就覺得酸的不能再酸了,但是一想到她家的那個閨女,二貨在心里冷冷的呵呵兩聲,就她閨女那一身的臭毛病、臭脾氣,這有那個男人受得了!
不管二貨的心思轉了幾個彎,薛絮問這一句只是覺得在董淑琴這里怕是套不出什麼話來,于是就將主意打到了薛南山的身上,想要在他的嘴里面套出點話出來。
“蒼擎自然是好的,家教好、知禮束,最重要的是最沫沫好,我和你嫂子心里滿意極了。”
二爺听到岳父大人這樣夸自己,這心里頓時就歡欣了,就連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的燦爛,整個人全身上下就像是會發光似得,更加的英俊,這讓薛絮的心里更加的反酸了,只覺得這好好的一個小伙子被林沫那個拖油瓶給糟蹋了。
“蒼擎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听著帶著京味兒,不會是京城人吧?”
這薛絮才剛剛敗下陣來,這薛家的四叔就接上話了,瞅著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的薛家四叔,二貨心里早就已經將人罵了千萬遍。
“蒼擎,這是你四叔。”
“四叔好,我是京城人。”
一听蒼擎說自己是京城人,四叔的臉上笑的更加的虛偽了。
“誒呀!听說這京城的漢子可都是有些血性脾氣的,伺候起來不容易,沒想到咱家沫沫還挺有膽量,這找了個京城的丈夫,不錯,不錯。”
嘶,這話听著,怎麼都覺得不對味兒,林沫恨不得撲上去將丫的嘴給撕破了,但是,不論這心里有多麼的不舒坦的,看在薛南山的面子還為了董淑琴以後在薛家的生活,二貨把這一口惡氣忍了。
“四叔真是會說笑話,這都已經改革開放了,那里還有什麼伺候不伺候的呢,我娶沫沫回家是為了寵著的,這要是將妻子對老公好看成是伺候的話,我想在座的長輩一定是最細心伺候叔伯的。”
听到二爺的這一番言論,二貨簡直都要大笑三聲,二爺就是二爺,這反擊的真是漂亮,要不是場合不合適,二貨都想給二爺放一掛鞭炮慶祝了。
接受到二貨贊揚的眼神,蒼擎心里就更加的得意了,對于二爺的回答,董淑琴很是滿意,林二貨瞅著一點都沒有將四叔的話往往其他方向想的薛南山,心里很是無奈,自己這個繼父哪里都比較好,就是看不出這薛家人對自己還有母親的敵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