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裂之聲,如同驚雷,將沉思之中的男子陡然驚醒。
他目光之中閃出一絲狂喜之色,定楮凝視著裂開的墓頂,深深吸了一口陰氣。
“哈哈,師祖要回來了!”男子猛的轉身,回頭看著身後的頭戴骷髏面具的幽冥衛,狂笑道。
男子的面孔異常俊美,臉色卻一片慘白,隱隱泛出青色的尸氣。
他的嘴唇上同樣沒有一絲血色,發黑發紫,雙眸之中閃爍著幽暗的紅光。
此人正是魔界的逆天英才,血幽子的座下徒孫冥靈。
千年前,仙魔之戰,魔界霸主九鬼魔王被鎮壓,羽翼盡數被剪除,再無元氣。
而當時與九鬼魔王不相伯仲,卻屈居于他之下的血幽子則趁機攻入西方界。
只是他剛入佛魔交界,陰謀便被察覺。
恰逢蓮花生成佛,與他鏖戰久久八十一天之後,將他重傷。
血幽子豈有善罷甘休的道理,派出魔徒,勾結蓮花生坐下一佛徒。趁其禪定之時,奪其陰眼。
蓮花生重傷,血幽子見有機可乘,便靠著陰尸之體去奪自己的魔元。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情急之下,蓮花生直接將魔元吞入腹中,大開殺戒。
魔徒無一人幸免,全部慘死。
他在倉皇逃脫之際,卻意外墮入養尸地。
蓮花生窮追不舍,卻因魔元入體,佛性大損。
養尸地邪氣陰寒,蓮花生被迫離開,而他則僥幸活了下來。
而魔界,則隨著兩大魔尊九鬼魔王和血幽子的隕落元氣大損,再無與仙界一戰之力,被迫投降。
而主持投降事宜的,正是羅剎教千狐妖後。
她為了叱 魔界,獨步青冥,發動了一場魔界內亂。
九鬼魔王森羅殿的勢力被完全泯滅,而血幽子所在青尸派也未能幸免,只留下玉尸這一支苟延殘喘。
玉尸派系本是青尸派最不起眼的一支,但是這千年來卻韜光養晦,在千狐妖後的眼皮底下成長了起來。
並漸漸與羅剎教形成對立的掎角之勢,暗地里的角逐和廝殺不斷。
但是冥靈卻不敢與千狐妖後正面交鋒,一是妖後千年修為,不是自己現在的實力可以相抗衡的。
再者,師出無名。名不正,則言不順,要想得到其他魔界教派的支持就很難。
血魔墓地乃玉尸派聖地,是冥靈專為師祖血幽子而建的靈冢。
所謂靈冢指的就是就是用血幽子的一滴魔血建冢,同時使用陰尸符鎮住墓頂,並不斷獻祭少**血,是為天養。
只要少**血可以不斷融入魔血,就意味著血幽子尸體尚存,魔元不毀。
所以,千年前,冥泉偷偷建靈冢。當他意外發現血幽子並沒有形神俱滅之時,便四處派出魔徒打探尋找。
然而,這一千年來卻始終沒有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直到今日,他再來獻祭,卻意外撞見靈冢裂開,便知血幽子已經突破禁錮。
“冥靈王?”幽冥衛見冥靈半天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冥靈從沉思之中驚醒過來,俊朗的臉上陰氣重重道︰“再派些人去尋找師祖,但是千萬不要聲張。通知其他幽冥衛,讓他們最近開始準備,隨時等待師祖他老人家歸來!”
“是!”幽冥衛領命而去。
.......
世俗界,雅魯藏布江腹地,秘境。
山官仇和巴特一前一後,抬著一副簡易擔架,龍鋒仰躺在擔架上,雙眸緊閉。
所有人都沉默著,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悲慟和絕望。
木仙兒走在擔架旁邊,稚嫩的臉上,神色凝重。
一個時辰前,龍鋒再次暈厥。
他便使用煉化的龍筋草試圖連接他的經脈,但是卻收效甚微。
以木仙兒現在的修為,只能煉化最低階的龍筋草。
雖然使用了整整一百棵,但是也只能讓他寸斷的經脈藕斷絲連。
他知道此刻龍鋒已經清醒了,只是不想睜開眼楮,也不想說話而已。
“唉!”木仙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帕爾拉神廟。
神廟的前的四座浮屠塔已經被毀,雪狼獒蹤跡全無,不知去向。
“入口被破壞了!”走在最前面的上官仇,神色中帶著一絲驚恐道。
“魔元!被鎮壓的魔元是不是已經被毀了?”木仙兒聞言,尖叫出聲,快步向入口沖去。
然而,他還未踏入神廟,就被入口左側雪狼獒干癟的尸體嚇的退了出來。
雪狼獒的尸體旁邊,散落著幾片金色的羽毛,羽毛上沾著點點殷紅的血跡。
不用問,血幽子已經先他們一步來過了這里。
看地面上的打斗痕跡,毒蠍應該還活著。
三人手足無措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呆立在原地。
“進去看看吧。”龍鋒低沉的聲音傳來,眾人才又深吸一口氣,向里面走去。
相比于外面的明亮,帕爾拉神廟內的光線瞬間昏暗下來,空氣中彌漫著點點酥油的清香。
但是這清香中,卻又摻雜著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尸腐之氣。
神廟兩旁,立著六具石雕,石雕被粗重的鐵鏈捆縛。
每一具石雕都是人頭鳥身,兩只巨大的瞳孔分外醒目。
每一尊石雕的形狀都不相同,有的被砍掉了左臂,有的被砍去一條腿,有的被砍去了雙臂。
有的胸口插著一把刀,有的脖子上纏繞著繩索,有一具甚至沒有頭顱。
很明顯,這六具石雕都是被懲罰的形象。
正中間,則跪著一個僧人。雙目被剜去,但是卻雙手合一,一臉虔誠。
龍鋒在看到這些巨瞳鳥的一瞬間,腦海中立刻浮現了引魂谷瑪姬的形象。
高黎族的圖騰就是巨瞳鳥,難道他們的祖先,曾經與這座神廟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這跪著的僧人難道是蓮花生大師?”上官仇有些猶豫地問道。
“蓮花生大師只是被奪去了陰眼,但是這僧人卻雙目盡失。你們還記的經卷上所說嗎?大師是被佛徒出賣,才意外失去了陰眼。這僧人,也許就是那罪孽深重的佛徒。”巴特一臉憤恨地看著那跪著的僧人雕像,唾棄道。
“那他的眼楮為什麼會被剜掉?但是神色卻一臉清明,好生奇怪。”上官仇一臉不解地疑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