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鋒听聞天劍子話音中有轉折,神情頓時一凜,語氣有些焦急地追問道︰“師尊,不過什麼?”
“萬界之物,生而有欲,免不了一個“貪”字。貪生災禍,後患無窮。”
天劍子語氣玄奧,聲音愈發的低沉,諄諄教誨,告誡道︰“這鴻蒙天戒,于你而言,是寶也是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因此,在你修煉沒有達到幽谷境時,切不可張揚。就算日後到了幽谷境,可以開啟天戒,修煉戒中之物也要慎之又慎。韜光養晦,為上策。”
“不要給自己引來無畏的殺生之禍,更不要重蹈為師的覆轍,落得現在的下場。”
天劍子黯然失色,語氣中夾雜著無盡的悔意,虛影被微風吹的一陣晃動,幾乎消散。
“師尊,那我該如何做,才能幫你重塑肉身,讓你破而後立?”龍鋒眼見天劍子的身影快要消失,聲音急切的問道。
“時機成熟,天機自現。你我真若有緣,定會再見——”
天劍子的聲音化為一縷青煙,虛影徹底被風吹散,只剩下一縷回音飄蕩在虛空中。
“師尊!”
龍鋒心中陡然生出一絲傷感,對著虛空大吼一聲。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無盡的回音和虛無漫漫,天劍子早已墮入天機。
........
與此同時,幻陣外天光盡滅,大地一片漆黑。
谷中本來就人煙稀少,入夜之後,更是靜的出奇。
一堆燃燒的篝火,火苗正旺,不時濺出幾片火星子。
司馬天身後的干柴火已經所剩無幾,他雙目盯著燃燒的篝火。眼眸之中,也有兩團火在燃燒,而且越燒越旺。
怒火,怒火燎原,波及四野。
圍著火堆坐在他對面的魂二和魂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二人一臉緊張的小心謹慎,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徹底讓他炸毛。
三天了,已經整整過去三天。龍鋒自從進了幻陣之塔後,就杳無音訊,蹤影全無。
三人嘗試了諸多方法,這幻陣之塔卻如同一面銅牆鐵壁,根本踫不得。
接連幾次踫壁,三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
之後,便是等待。無盡的等待,讓人崩潰!
“這個縮頭烏龜是不是死在這幻陣之塔了,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兒動靜?!”司馬天情緒暴躁,大聲咆哮道。
“這幻陣之塔詭異至極,我們三天來都沒有辦法破綻,足以說明它的強大。外圍都如此凶險,里面定是包羅萬象,殺機重重。”
“龍鋒入陣前,就已經身負傷,說不準現在已經被剿滅殆盡了。依我看,我們不如回去向千尊大人復命吧。”
魂二一倆凝重地分析道,言語間又頗為謹慎,參考司馬天的喜怒斟酌語氣。
這三天等待,漫長的仿佛三年之久。谷中無聲,又多有古怪,不是尋常之谷。
神經隨時處于高級戒備的狀態,三天時間,足以人困馬乏。
說實話,魂二已經心生厭倦,萌生退意。
“那只白虎帶他入陣,到現在也沒出來,難道那白虎也命隕大陣了?”
魂三有自己的看法,開口道︰“我看,這小子八成是被其中的陣法給困住了,一時不得脫身而已。要我看,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找到開啟幻陣之塔的鑰匙,我們進去一探究竟,答案自然見分曉。”
魂三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心中卻一心惦記著玄幻之塔中的密藏寶貝。
屈居人之下,不算大丈夫。萬一有機會進入幻陣之塔,得到一場大的機緣,自己也許就可以擺脫魔奴的命運了!
兩人各自有自己的算盤,司馬天也不例外。他沉默著,一時沒有定奪。
思忖片刻,他才若有所思的開口道︰“龍鋒乃千尊大人心腹大患,他一日不除,千尊大人的位置就不足夠穩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此時事關重大,你我三人不可妄加猜測。等我回去匯報之後,一切等千尊大人定奪。”
“魂二,魂三,你們兩人守著這里,不可離開半步。我去去就回。”
“是!”
司馬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幻陣之塔,轉身聲影凌空而起。
幾息之間,黑影消失在深谷之中,只剩下一片黑暗,寂寂無聲。
..........
米國,紐約街頭。
一輛出租車停在一處繁華的酒店門口,一男一女先後開門下來。
女的身材高挑,短外套,牛仔褲,兩條筆直的細腿修長。
一頭蓬松的烏發卷成大波浪,隨意地披在肩上。
她轉過身,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鵝蛋臉。
黑瞳粉唇,襯托的皮膚愈發的白皙,細如凝脂。
他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東方男子,身材勻稱,英氣勃勃。
只見他神色謹慎,氣質沉穩,一見之下,令人頓生信賴之感。
這兩人,正是從華夏匆匆趕來,前來尋找龍鋒的夢琪和上官仇。
本來夢琪準備獨身前往,出門剛好遇到被凌宇派來的上官仇。兩人結伴,彼此照應。
一出機場,兩人便馬不停蹄,直奔鳳凰給的酒店地址而來。
“請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的住店信息,我是他愛人。”夢琪掏出一張照片,用一口流利地美式英語,開口詢問道。
“對不起,沒有客人的同意,我不能隨意透露他的信息給您。”前台用略帶歉意的口吻道。
“我愛人他失蹤了,據我所知,他最後出現的地址就是在你們酒店。”
夢琪似乎並不意外,一臉波瀾不驚,冷靜道︰“事關重大,還請特事特辦。如果你們實在不願配合,我們只能報警,讓警察親自過來了。”
前台猶豫不決,但是一想到有可能招來警察,也不願意徒增麻煩,便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道︰“您稍等。”
一分鐘後,前台抬起頭看著夢琪道︰“小姐,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三天前已經退房離開。”
“請幫我聯系安保室,我想知道我愛人最後離開的方向。”夢琪微微一笑,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地肯定。
“這——”
這件事明顯已經超出了前台的權限,她遲疑著四下眺望,似乎在找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