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魔王,千年之前魔界霸主。
踐踏人間,挑戰仙界,攪的天上地下不得片刻安寧。
嗜殺成性,屠戮成癮,三界之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如果不是觸犯眾怒,他也不會被諸神聯合鎮壓。最後被關在這地下牢籠,千年不得翻身。
魔就是魔,永遠不知道悔改!
他積攢了千年的怨氣,此刻化為震天動地的憤怒。一次又一次,試圖撞破這壓在頭頂千年的七星石棺陣。
失去軒轅良弓的精元和魂魄鎮壓,陣法就不再完整。就像一只嘶嘶漏氣的氣球,不斷變得干癟。
七星石棺陣的威力,也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不斷降低。
暴躁,怨怒,沖撞,如同一面打鼓,不斷敲響在地面之上。
“轟!”
“轟!”
毒蠍,樹懶和夜刃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撞擊之聲震動,緊抓鐵鏈的雙手已經麻木。
龍鋒目不轉楮地看著軒轅靈兒緊閉的雙眸,疼痛的內心已經徹底麻木。
他輕輕將她放在地上,手掌放在她的丹田之處。
一股淡藍色的精元不斷從她的身體之中溢出,漸漸在龍鋒手下凝聚成型。
形狀如同一只即將含苞待放的花苞,閃動著純淨的光華,沒有一絲雜質。
龍鋒雙手捧住這朵蓮花苞,腳下每移動一步,都重若千斤。
軒轅靈兒精元幻化成的淡藍色蓮花苞,在放入石棺之中的一剎那,花苞綻放,清香四溢。
一顆純淨的靈魂躺在花蕊之上,灼灼其華。
魔鬼的慘叫之聲,撕裂長空,嘩嘩震動的鐵鏈驟然落下。
陰陽一線天再次恢復了死寂,石棺之上,軒轅良弓的名字變成了軒轅靈兒。
七具石棺一字排開,整整齊齊,仿佛被人用刻度尺量過一般,整齊地停放在一條直線之上。
一陣陰風,不知從什麼地方吹來,將地上的破布和骨灰吹向天梯之下。
沒有燈芯的油燈驟然熄滅,燃起一縷青煙。
......
倫敦下著小雨,淅淅瀝瀝地,不曾停歇。
緊鄰威斯敏特大教堂的都靈堡國際酒店,因為得天獨厚的優勢,號稱全鷹國最安全的酒店,沒有之一。
因此,這里成為最受歡迎的酒店。各國派遣跨國公務的公職人員,經常出入其中。
三個高大的東方男子,身穿黑色的雨披,從酒店出來。坐上一輛出租車,消失在雨簾之中。
綠色的出租車在雨霧中飛馳,一個小時候後,出現在倫敦國際機場。
“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一個身材高挑,金碧眼的美女,禮貌地笑道。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摘下衛衣的帽子,露出一張英俊而桀驁的面孔,遞上護照。
“您叫毒蠍?”美女略微有些吃驚道。
“有什麼問題嗎?”毒蠍臉上的那只赤色的蠍子刺青,即使特意被遮瑕膏遮住,依然會露出模糊的痕跡。
“哦,沒有。”美女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笑著道︰“很有趣的名字。”
“謝謝!”毒蠍取回證件,大步向前走去,將手中的黑色手提箱放在安檢筐中。
“美女,我的名字更有趣。怎麼,有沒有興趣喝一杯咖啡?”樹懶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摘下耳朵之上的耳機,笑著道。
“樹懶先生,真希望下次見到您不是在機場安檢處,而是在咖啡館。”美女風趣一笑道︰“收好您的證件,可以過去了。”
“咖啡館見!”
樹懶接過證件,向前走去。
他兩手空空,隨手摘下耳機,扔進安檢筐。剛才還笑容滿面的清秀面龐,突然變得憂心忡忡,眼神中一絲說不出的落寞。
“張元奎。”
“請摘下您的帽子。”
“好的,您可以過去了。”
飛機終于飛向去往華夏的高空,天空藍的如同嬰兒的眼楮,一塵不染。
毒蠍的沉默更多了,座位後面墊著一只黑色的手提包,側過臉去,閉上眼楮。
“夜刃,恢復自由的感覺怎麼樣?”樹懶故作輕松地扶了扶鼻梁之上的金邊眼鏡,看著旁邊帶著黑色帽子的夜刃道。
“樹懶,以後叫我張元奎,夜刃已經死了。”
“好的,張元奎。”
......
靈山之巔,懸崖峭壁之上,飛仙閣一半懸在空中,閣下萬丈深淵。
天空之上烏雲蔽日,大雨傾盆,如同瓢潑。
樓閣深處,琴聲切切,一曲《虞美人》肝腸寸斷,平添了這雨意的淒涼。
桃花笑春風,美人不留,香魂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絕塵子面前一把焦尾古琴,琴聲如泣如訴。
“ !”
琴弦斷,琴聲戛然而止。
“罷了,罷了。”絕塵子喟然長嘆一聲,拂袖而起。
飛仙閣前的空地之上,草木淒淒。
龍鋒跪在水窪之中,渾身上下已經濕透,英朗的面孔之上,難掩悲色。
“吱呀”一聲,閣門洞開。
絕塵子輕輕抱起放在門前的軒轅靈兒,看著他道︰“逆天命,明知不可為而為,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龍鋒一動不動,兩片薄唇動了動,聲音卻是堅定不摧。
“我不能保證會讓她活過來。”絕塵子繼續道。
“您曾經讓她活過來一次。”龍鋒倔強道。
“可是這次,她的魂魄和精元都沒了。”
“我知道。”
絕塵子看著長跪不起的龍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沉默地對峙著。
“三星劍陣和你全部的修為,必須留下。”絕塵子眉宇間露出一絲無奈,終于妥協道。
“好。”龍鋒想也沒想,立刻答應。
“那你跟我進來吧。”絕塵子抱著軒轅靈兒,轉身進了飛仙閣。
......
日出東方,紅雲漫天。
飛仙閣門打開,龍鋒一臉憔悴地從中出來。
“靈山腳下,有一條流雲河,暗河通往東方大海。想著你想去的地方順流而下,時機對了,自然就到了。”
絕塵子還是初見時那張英俊非凡的面孔,只是神態老邁地仿佛活了幾千年一般,看淡一切。
龍鋒點點頭,看了一眼東方的紅日,沉聲道︰“前輩,如果她真的天命難返,請您幫我將她埋在情泉旁的桃花樹下。如果她醒來,就不要讓她再記得我。”
絕塵子喟然長嘆一聲,目光深沉道︰“你已不比往日,下山路長,出吧。”
“告辭!”
龍鋒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崎嶇的山路之上,逐漸變成一個黑點。
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艷面孔從飛仙閣中出來,站在絕塵子身後,聲如黃鸝︰“他倒是頗有當年古帝的風範,情深義重。”
“千年只留了這一脈,他對自己的身世的確一無所知。”絕塵子不禁搖了搖了頭,苦澀道︰“天機重重,自有輪回,罷了罷了,由他去吧。”
......
一輪旭日,徐徐東升。
海天連成一片,紅暈浸染,金芒耀眼。
海面之上,粼粼的波光,如同灑下一片碎銀。
潮水涌動,一個黑點被浪濤卷起,如同一只孤舟,飄蕩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
大海的盡頭,一座陡峭的孤崖。
崖頂之上一片開闊的空地,矗立著一間白色的屋宇。
屋宇兩旁栽種著無數棵桃花樹,只不過,現在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因此枝葉光禿禿的。
一個須皆白的老人,身材精瘦。一張溝壑縱橫的臉上,長著一雙明亮的眼楮,明亮的好像寒夜里的孤星。
他身穿白色長褂,腳踩一雙千層底的布鞋,正在院中練武。
一招一式,飄逸出塵,頗有一股老神仙的意味兒。
就在這時,夢琪手中端著一壺熱茶,兩只白瓷茶盞,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烏蓬松,輕輕在腦後扎了一個馬尾。光潔的額頭之上,一個漂亮的美人尖,素面無妝,卻美的縴塵不染。
尤其那一雙桃花大眼,秋水盈盈,明亮的仿佛隨時會掉下一滴眼淚來。
“葉戰爺爺,休息一下吧,您最愛喝的黃山雲霧。”夢琪聲音溫婉,微微一笑,露出兩排貝齒。
“好 !”葉戰調勻氣息,大步走向茶桌,步伐穩健,隨手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之上的汗水。
“葉戰爺爺,最近都沒見聶姐姐過來。”夢琪端起白瓷茶盞,青山遠黛一般的眉宇之間帶著幾絲淡淡的哀愁,心事重重地問道。
“你是說離歌?”葉戰輕輕抿了一口茶,抬頭看了一眼夢琪,調侃道︰“我看你想見離歌是假,是想知道那個無情無義混小子的消息才是真吧?”
“葉戰爺爺~”夢琪臉上飛起一絲羞澀,嗔怪道︰“你別總是張口一個混小子,閉口一個混小子的罵他。”
“嘖嘖,我說傻丫頭。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蛋,虧得你還替他說話。我現在罵他還是輕的,哪天要是見到他,我打斷他的腿!”葉戰重重將茶盞放在桌子,嘴里罵道︰“讓他加入龍焱,還各種理由推三阻四,簡直是豈有此理!”
“老爺子,您剛才說的我可都听到了。人我給您帶來了,至于打不打斷腿,您看著辦!”
桃花林外,忽然傳來一聲清朗的女聲。
“聶姐姐!”夢琪聞聲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
然而當她看到聶離歌和她背上不省人事的男子之時,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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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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