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未來丈母娘的語氣,之前的那份婚約貌似有戲了。
“李總,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可沒有跟我的師父師娘告狀,他們並不知道我在天南市的所有事情。”夏柳想了想,解釋道︰“你該不會是擔心我師父特意過來興師問罪的吧?”
“這倒不是。”李元香搖了搖頭。
當初想要堅決否認這份婚約的時候,李元其實就已經預料到了,可能會遭受來自夏柳師父和師娘的詰問以及指責。
她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便和夏柳的師父師娘為敵,也不能犧牲女兒終生幸福。
哪怕夏柳的師父和師娘,曾經對楚家有著恩同再造的大恩情。
夏柳說︰“其實我這個人也挺反感包辦婚姻的,要是指腹為婚的未來老婆人美心美那還好說,要是長殘了的話,那我不是要哭死?
我不是說千凝長不好看,她很好看,我很喜歡,但我更崇尚的是自由戀愛,你情我願比較好。因而就算沒有這份婚約,我想我靠著自己的努力,也會讓千凝真正的愛上我的。”
躲在二樓走廊角落里的楚千凝听到兩人的交談內容,不由的一撇嘴。
“誰會愛上你這種無恥之徒!哼,人長得丑不說,想的倒是挺美的。”楚千凝心中暗道。
李元香坦言道︰“其實讓我有所改變的理由很簡單,就算你不能給千凝幸福,卻能給她安全,和幸福相比,我更看重的是千凝的生命,畢竟我不能陪千凝一輩子。”
夏柳皺緊了眉頭,細細品味著李元香的這句話。
楚千凝捂著小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背靠著牆角,緩緩蹲下身來。
不過片刻,淚水便打濕了胸前的衣服。
在很小的時候,楚千凝便一直把母親視為偶像,生意場上的鐵娘子,家中的慈母。
無論是什麼樣的困難,就算是父親的去世,母親也沒有露出半點怯懦之色。
就像是暴風雨中屹立不倒的燈塔,替她指引人生的方向。
能讓一向堅強的母親,說出今天這樣深感無力的話語來,說明如今公司里遇到的危機恐怕比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
嚴重到讓一向信奉命由己定的母親,第一次感覺到力不從心,需要將希望寄托到別人的身上。
剛剛的這一番話,與其說是母親改變了之前堅持己見的態度,不如說更像是在托孤。
都說知母莫若女,楚千凝猜測的一點都沒有錯。
如今楚氏集團進入了生死存亡之際,不僅僅是資金鏈斷裂那麼簡單,李元香甚至都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最壞打算。
就算和對手拼個魚死網破,李元香都不想那些對手從她的手上佔到半點便宜。
呵呵,當真是孤兒寡母是那麼好欺負的?
昨晚女兒房間里被人潛入的事情,李元香听說了之後便急匆匆的趕回來。
要是昨晚不是夏柳及時出手,結果恐怕會不堪設想。
倘若千凝再像前段時間那樣生死未卜,李元香恐怕真的會自責和愧疚到死,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這樣的內心煎熬。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估計只有夏柳才能真正保證千凝的人身安全,不受歹人所害。
要是夏柳和千凝真的能夠在一起的話,有了這層關系,夏柳的師父和師娘或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楚氏集團倒下,很有可能會像二十年前那樣出手相助。
于公于私,這份婚約還是很有存在的必要。
“李總,你是遇到了什麼困難麼?”夏柳好奇問道,這話听著怎麼有些不對勁啊,不像是找女婿,更像是找終生保鏢,以此來保護楚千凝的人身安全。
李元香說︰“那麼,千凝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李總,實不相瞞,不用你說我都會這麼做的。”
夏柳沉吟片刻,試探性的問道︰“既然岳母你有想承認那份婚約的真實有效,那麼小小呢,依照婚約上的約定,小小好像也可以是我的”
一個女兒還不夠,還想要兩個?李元香隱隱有些不悅起來。
“我就是隨口說說,其實能娶到千凝,我就很知足了,要是連小小一不小心都愛上了我,我會很為難的。”夏柳羞澀一笑。
李元香站起身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小小的年紀還小,就算是有,我也會將這種苗頭扼殺在搖籃中。”
嘶,對自己的女兒都這麼狠!?
“好了,你早點回去準備吧,明天按時到機場。”李元香下了逐客令。
夏柳不好多待下去,他已經听到了二樓走廊處,楚千凝的哭聲似乎有壓制不住的趨勢,再繼續待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看到情深意重的母女兩人抱頭痛哭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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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夏柳前腳剛走,楚千凝跑下樓梯,哭著撲進了李元香的懷里,“媽,我們楚家真的到了需要以姻親方式尋求幫助的地步麼?”
李元香知道女兒何等聰明,怕是偷听到了對話,已經把事實猜的七七八八。
“希望你不要怪我,千凝。”李元香拭著眼角,心中五味雜陳。
楚千凝搖了搖頭,應道︰“我不會怪你。”
李元香問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對夏柳很討厭,到了深惡痛絕的那種地步?真要是這樣,那麼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夏柳留在你的身邊。”
楚千凝應道︰“這倒還不至于,他雖然有時候挺討厭的,但這個人也偶有一些閃光點,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當然也算不上壞人。”
“千凝,你不會是為了安慰我才這樣說的吧?”
“沒有,這個夏柳確實是有些討厭,卻還不至于深惡痛絕,頂多算是煩人吧,還有就是這人挺很無賴。”楚千凝如實應道。
和夏柳接觸的這兩天時間里,這個混蛋一如既往的讓人生厭。
但做的幾件事情著實讓人大快人心,值得讓人豎起大拇指,楚千凝礙于面子,自然一直沒有給什麼臉色。
“煩人?”李元香啞然失笑,作為過來人,她當然非常清楚,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無非是幾種感覺,其中的煩人和無賴是最模糊的一種感覺。
當一個女人習慣了這種無賴,就是真正淪陷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