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時候,顏諾已經不在身邊了,她的心里面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失落。朝窗外看了一眼,瞧這日頭,應該不算早了。肚子咕嚕叫了一下,好像也告訴她,不早了呢。
她敏銳的鼻子嗅到飯菜的撲鼻香味從樓下傳來。她的嘴角一下子就掛起了微笑,穿了雙拖鞋,屁顛屁顛地下了樓,就跑到了廚房里。
結果看到顏諾系著圍裙,對著鍋子揮著鏟子,專心致志的樣子。鍋內的五花肉和百葉結、花椒一起在紅撲撲、熱騰騰的汁水里翻騰著。
她從後面抱住了他,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她的臉貼著他的後背。
“去拿個盤子來吧,”他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滿是溫柔的樣子,“拿那個荷花圖案的瓷甕,裝紅燒肉會比較好看。
“嗯,好。”她打開了櫥櫃的門,結果看到顏諾說的那個瓷甕在最上面一層。她踮起了腳尖,手臂伸得長長的,可是還是夠不到。
她努力地去湊呀湊呀,又昂起了頭,還是不夠呀。
一只大手,環在了她的腰間,那個男人高高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後,他的另一只手從她的頭發上伸向左前方,將那只瓷甕兒輕輕地拿了下來,放到了桌面上。
她的臉再一次刷地紅了。“剛才,我夠不著的。”
“嗯。”顏諾說著,就打開甕的罐子,將鍋里的東西盛了出來,然後又澆上了紅稠的汁水,香味,四溢,一聞就能讓人覺得很滿足很幸福很期待的樣子。
“嘗嘗?”顏諾拿起筷子,挑了一塊精肉,夾到了芭莎的嘴邊。芭莎一口咬了下去。
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紅燒肉?甜鮮味彌漫在她的口腔里,香味四溢,上好的食材處理又精細,有嚼勁又吸飽了汁水。
吃下去,還很有余味。她忍不住地點頭,滿臉幸福洋溢︰
“你做的?”
“嗯,不然呢。”顏諾朝著她笑呀。
她感覺,真的,真的不能再看見顏諾的那種笑了,這個男人,笑起來,要了她的命。
“顏諾,怎麼辦,我發現,我現在就好像已經愛上你了。”她說,真切地說。臉上,還是帶著那種少女的羞澀。
她愛了那個叫蔣成的男人六年,只因為那個男人,算是救她脫離了父母雙亡的苦海。
可是蔣成讓她徹底死心,只用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傍晚,陳笑語摔下樓梯前後的六秒鐘,和“捉起來”三個字。
而顏諾,讓她愛上,卻只用了不到三天。額,甚至可能就是這麼一塊紅燒肉征服了她。
會做飯的男人,還是長得好看的那種,果然讓人難以抗拒。
顏諾倒並沒有表現出多驚訝的樣子,只是嘴角又有一瞬而過的,帶點得意的笑意︰“哦?那就看你怎麼辦了。我能怎麼辦。”
他說,“剛才我還炒了兩個菜,湯也已經煲好了,你先去飯廳坐會兒,我這就端過來。”
“我跟你一起端。”她鼓起了嘴。
“不用了,你太笨了,”他拿左手彎曲的食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鼻子,“還是等著吃就好。或者,你先盛飯吧,給我也盛一碗。”
“嗯!”她點了下頭,拿起了碗,從灶上盛了兩碗米飯。他的米飯也蒸得很好,糯糯的,軟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