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男家住的中陽市西溪山,地處城區的西外環線上。小山不大,只有三座山峰,但勝在風景優美,空氣清新,素有“中陽氧吧”之稱。
西溪山上有一眼泉水常年流淌,形成一條小溪蜿蜒注入市中心公園小湖里,因為它處在城市的西面,因此得名“西溪”。
西溪山里有前溪寨和後溪寨兩個自然村,總共有兩千口人。近年,前溪寨村支部建了十套半山別墅對外高價xi o sh u。雖然是小產權,但因為離市區近,交通便利,風景好、空氣好、水好等優點,有錢人依然趨之若鶩,一天內就全部賣個淨光。
西溪山有天然好泉,所以它們兩村的飲用水不是買市政自來水廠的,而是在山頂自建的水塔供給兩村自來水吃。
這一個優勢在疫情爆發後發揮了最大的作用,兩個村子加別墅區竟然有大半人存活。而且經過初期幾天最危險的喪尸大爆發後,還有一千多人幸存。這些人加上市區逃來的,都集中到前溪寨村和別墅區內,背靠小山,駐牆封路,依靠搜集各家的存糧頑強生存下來。
亞男家也在山上買了一套大別墅,住著他爸爸、後媽、爺爺和兩個保姆。半個月前,楊司令員曾派一架武裝直升機來查看過,確認了他們都活著,並且生存暫時無憂後就回去了。這次是讓楊司令亞男回來探望一下,順便幫助他們解決難題,如果生活困難就幫助他們前去燕京。
戰車早上出發後,往北跑了一個半小時就追上了喪尸潮的尾部,西溪山也隱隱出現在了遠方。
石青山用望遠鏡看去,見喪尸先頭部隊並沒有上山,而是詭異的在山下南側一處平坦的農田里轉起了圈子,搞的黃土滾滾,腳步隆隆,要想上山只能從別處繞過去了。
從地圖上看,再往前走五百米有一個岔路,主路通往西溪山腳下的外環,另一條支路進了市區。他決定走進市區的那條路,繞到西溪山的東側上去,但得等尸潮都過去以後。
一路走過來,兩部車早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石青山見路旁出現了一個洗車店,便讓劉書寶把車停在門前,他帶上頭盔,穿上特戰衣褲,借了亞男的短矛,說了句︰“你們別下車!”迅速打開後倉門跳了下去。
戰車後面鍥而不舍的跟著的十幾個斷手斷腳,衣服上血跡斑斑的喪尸。加上附近被踩傷的十幾個喪尸,戰車一停,立刻都連滾帶爬圍了過來。
一個滿臉血污,胸肉癟癟垂到腰間的老婦喪尸,伸著手臂歪歪扭扭撲了過來。石青山待她走到兩步距離時,用短矛把她兩手往旁邊一撥,猛的刺進了她遮面長發下的太陽穴中,矛尖從一只眼眶里“嚓”的穿出,把眼球帶了出來。
“ ……”老婦喪尸嗓中發出一聲氣音,但依然沒死,她頭被穿住不能動,身體卻在下面轉了個圈,雞爪一樣的髒手又抓向了他。
“操,扎偏了!”石青山罵了一句,“噌”的拔出短矛,一錯身對準她太陽穴上的血洞又扎了下去。
“嚓……”
這次槍尖盡沒,老婦喪尸的大腦被破壞了,雙腿一軟停擺。
“石頭,快看你後面!”亞男和雪梨同時從戰車射擊孔里往外喊。
石青山猛一回頭,見兩個風塵僕僕的壯年喪尸呲著牙撲了上來。他忙一腳踹翻一個,高舉短矛插進了另一個的眼眶中一攪,拔出,又快速上前幾步,踩著翻了個身要爬起的那具喪尸脖子,矛尖對準它後腦就是狠狠一下。“啪……”那喪尸頓時四肢一軟,臥地不動了。
連殺三具喪尸後,石青山身旁的喪尸越聚越多了,有兩個斷腿的還爬到了他身下扯住了他的褲腳。
他抬腿踹斷了其中一個的頸椎,反身一槍捅進了扶住了他肩膀的那只喪尸口中,蹬著它小腹拔出,迅速又在他眼眶上補了一下。
短短時間,石青山就感覺出與喪尸戰斗和人的不同了。
喪尸根本毫不畏死,也不知疼痛。想要殺它們要快、準、狠,不能有絲毫的多余動作,必須一擊讓其失去行動力,不然必被抱住猛啃。
人不一樣,人是貪生怕死的,不會齊心往前沖形成合力,人再多也能各個擊破。傷了其中一個,甚至嚇唬一下就能讓其退出戰斗。在戰爭中就有一個人俘虜上百人的情況發生。
常言說的好︰“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某些方面講,沒有智商,行動遲緩的喪尸比人更難纏。
今天又是個桑拿天,哪怕是早晨,在伏天穿著長衣長褲戴著頭盔,一動彈也是一身汗。石青山不是好勇斗狠的人,見剩下的幾十個喪尸都撲了過來,他掉頭就跑,想迂回作戰消耗他們。誰知艙門一響,亞男卻拿著長槍跳下來支援他了。
亞男一下車就撲進喪尸群中左挑右刺,施展起了水潑不進、銀光閃閃的梨花槍,與喪尸硬踫硬起來。
石青山一看,自己這時也不能再跑了,無奈只好又掉頭回去,飛踹倒了幾個圍著亞男的喪尸,剛想補刺,卻听“噗噗”幾聲,那幾個喪尸的頭顱鮮血四濺,紛紛中彈斃命。
不用想,這肯定是劉書寶那小子在戰車內開的槍。
槍聲沉悶,聲音不大。石青山扭頭看了看漸漸遠去的喪尸大部隊,見它們絲毫沒有停步,這才沒有阻止劉書寶繼續射擊。
三個人相互配合,很快就把這些半殘的小股喪尸消滅個精光,地上霎時腦漿橫流,尸體躺了一片。
石青山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揮手讓亞男上車休息,他則用**打開了洗車店的防盜門。
洗車店有兩間,一間洗車,一間裝飾。洗車間很窄,開不進戰車,內間里的兩個大缸中存滿了水,省著點估計勉強夠用的。
他到裝飾間找了一段電源線,從戰車上扯下交流電接到洗車泵上,又讓劉書寶把車貼近門口,用高壓水槍清洗起車身上的污血來。
強大的水流噴到車身上,血跡馬上一條條隨水淌了下來,露出干淨的車體,讓人看了很爽。
伏在車身上吸血的大片蒼蠅不知躲閃,瞬間被水壓打的四分五裂,翻滾墜落。
看著飄灑的清涼水霧,石青山恨不得立刻脫光衣服洗個澡,但那是萬萬不行的,只要污水濺到口鼻中就很有可能被感染。他只得繼續汗流浹背的賣力干活。
等到把戰車和拖車全部沖洗了一邊後,他又用泡沫機把車身噴的雪白,用長桿棕毛刷刷洗起來。因為雖然戰車看似干淨了,但如果不用清潔劑的話,血腥氣會很濃,住著也不舒服,所以必須清潔徹底,這是他在部隊養成的習慣,裝備髒了必須隨時清理。
石青山熱火朝天的干個沒完,王宏文和劉書寶在車里被安佳和雪梨冷嘲熱諷,終于坐不住了,為了撈個耳根清靜,紛紛下車幫他刷洗起履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