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闌。
月光從窗格里漫進來，滿地素霜。
一襲單薄紅衣的漱玉伏在縴白如雪的貂絨地毯上，雙腿交疊，幾乎被月光打透的單薄紅衣上曲線玲瓏有致，發絲透出旖旎幽香。
她喝了些酒，臉頰一抹胭脂紅，眼楮里涵著朦朧水煙。
這幅畫面的確撩人，不過披荊斬棘奔波了半個多月，她應該很累，所以墨非縱然是心里有想法，但今晚還是壓抑了下去。
睡吧，他拉過錦被給漱玉蓋上。
然後盤膝養神，雖然不能闢谷，但以仙武調息養神之法還管用，養兩個小時神比睡眠更能恢復精力。
說實話進了高穆王府，墨非還是有些擔心露餡兒，第一晚也睡不著。
調息過之後便獨自在桌前喝酒，神族人的飲食主要都是烤肉、肉湯、連著骨頭的煮肉等等，做的很粗疏，但很適合喝酒。
“不知道花果山現在怎麼樣？”墨非低聲呢喃道。
來永劫輪回空間大慨已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凝練元神的卻沒有絲毫眉目，這讓墨非有些心急。
畢竟距離西游世界五星連珠也就十**年了，十七字神王即將降臨，在這之前他必須達到盡可能的高度。
可永劫輪回空間……墨非感覺這方逐漸枯死的宇宙頂多就是高武世界，跟神話世界的層次不可相提並論，怎麼在這里凝練元神？高武世界可是連仙靈之氣都動用不了，撐破天也就是修行陽神罷了。
陽神只是散仙層面的東西，對墨非來說低得不能再低。
他覺得關鍵可能還在火熔晶，但是那種晶體里面蘊含氣息到底是什麼？他抓耳撓腮地思索到了東方發白。
第二天早，高穆王城城主祁戰來門前問安。
“制裁神大人降臨敝城，小人與全城百姓深感殊榮，若制裁神大人有用的找小人的地方、定然赴湯蹈火。”
這句看似阿諛奉承的話，其實隱藏著試探的意思，因為只要漱玉開口讓祁戰去做事，那就可以通過要做的事推斷出她來高穆王城的目的，祁戰也是心機深沉之人。
剛醒來漱玉慵懶的嗯了一聲︰“本尊要做什麼事，自有僕人代勞。你，去給本尊找幾本書看打發時間。”
“不知制裁神大人要看什麼書？”
“風土人情，小說志怪。”
門外祁戰眼楮里閃過一抹很復雜的光芒，若漱玉說要看他的武功秘籍，肯定是覬覦他的武功；若看地圖城防，則是對高穆王城心存不鬼，但風土人情之類的閑書，他就摸不清什麼目的了。
祁戰迅速掩過這抹神色，很謹慎的問道︰“請饒小人才疏學淺，不知何謂小說志怪。”
“蠢貨，就是神鬼狐怪的故事。”
“那都是庶民編造……小人明白，小人這就差人去找。”
“找到的全都給本尊拿來。”
“是。”
永劫輪回空間里，制裁神就是神族人的至高神且是唯一神，世俗間編造的神靈都不被大離皇朝所認同，上一任神皇還因此興過“文字_獄”，斬殺許多編造神靈故事的民間藝人。
至于鬼與狐怪，神族人里也沒有這類傳說，只有關于蛟龍的傳說。
因此祁戰不由就想這位制裁神大人看神鬼狐怪的書，難道是要看看百姓是否還信仰除她以外別的神靈？那她真是制裁神大人？
祁戰回完話匆匆離開。
這時墨非道︰“你覺得或許能從民間傳說里找到凝練元神的方法？”
“不知道，但風土人情、神鬼狐怪的書能讓更了解這個世界。其實漱玉還想看看大離皇朝的史書，但害怕引起懷疑就沒說。”
不到一刻鐘時間，祁戰就差人送來四百多本書，漱玉吩咐他退下，迅速翻看起來。
漱玉看書一目十行，十分鐘內能看完一本五十萬字左右的書籍，而且能記下其中關鍵的東西。
而神族人的書籍大都獸皮所制，一本書沒幾頁，再加上神族人在文采方面遠遜于人類，寫出來的東西平鋪直敘，字就少很多，所以基本兩三分鐘就能看完一本。
瞧著姑娘唰唰翻書的模樣，墨非不禁咋舌︰“你看過了？”
“嗯。”
“不是，一頁快一千字，你翻過去就看完了？”
“嗯。”
“你真是看書，不是翻書？”
“嗯，怎麼了？”漱玉抬起頭才發現墨非驚愕的神色，笑了笑，拋給墨非一本之前看過的書。
“公子如果不是不信話，隨便翻一頁，提問漱玉發生了什麼事？在什麼地點？何人參加？如果漱玉有一點答錯，任憑公子處罰。”
墨非咧嘴，將信將疑地翻開︰“河朔之盟。”
“大離皇朝武勝327年，周宇王城與高穆王城在河朔南岸締結，以火熔晶礦換周宇王城河朔三百里之地，結兩城之友好，這是祁戰的父親跟周宇王城締結的盟約。”
“刺虎？”
“大離皇朝白庚123_6年，高穆王城百姓在彎月谷發現一頭異虎，此虎全身背負利刺，後被王府武士合力斬殺，剝其皮制成了一件銀針甲，進攻給了當代神皇。另外漱玉發些當年神皇用的年號就是白庚二字。”
墨非臉色越發古怪，又換了一本翻了幾頁道︰“夜紫娟。”
“生長與帝皇城西南方三百里的九池山上，九池山山頂有九座天池，故而得名。而夜紫娟因為花朵為紫色，又在子時開花，所以才叫這名字，此花有安神定氣之效，也能作安_胎之用。”
“……”
墨非一口氣提了十個問題，不管是那方面的，時間、地點、作用等等，漱玉不假思索就答了上來，沒有絲毫的磕絆，當然回答不全是書上願望，但關鍵的東西沒有絲毫差錯。
這才讓墨非相信漱玉實在看書，不是翻書。
但這也太猛了。
墨非知道以葛師兄智力就能夠做到過目不忘，當然還驚為天人，心想葛師兄要是到現代社會肯定是超級學霸，可比起漱玉還是差了些。
葛師兄過目不忘，前提是要認真的讀過一遍，可姑娘明顯一目十行，一本二十萬字的不到五分鐘看完，關鍵地方全部都能記住。
而且不是死記硬背，她還能聯系前後做出推論，比如那白庚的年號，推論出這是當今神皇的年號，就可以通過白_庚123_6年確定這一任神皇至少當了1236年神族皇帝，以此判斷許多信息。
這是學神啊。
……
感謝老鐵鯤鵬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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