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出身的穆青衣可不笨，很快就推論出這件事是墨非做的，因為只有這家伙有可能科學不能夠解釋的事，又跟蕭長夜有仇恨。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墨非，等待他的答案，而後者卻只是悶了一口二鍋頭。
“你不準備說麼？”
“你已經猜到。”
這種淡然的態度讓穆青衣很接受不了，猛然推搡墨非一把，喝道︰“那可是十七條人命啊，你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麼？你是不是要做屠夫！”
“穆大小姐的憐憫之心多的話，不妨勻給我點，我被十幾條槍指著、一名內家劍道高手虎視眈眈、身上還被下了黑苗人的蠱的時候誰憐憫我了？當然這些東西殺不了我，可如果我只是普通人呢，恐怕現在尸體都找不到了吧。”
墨非冷笑了一聲，又拿起二鍋頭瓶子灌酒。
穆青衣定楮看著他，雖然明白他的話有道理，可依舊接受不了他的手上沾染十七條人命這件事，又說了一句你知道他們根本就傷不到你的。
“這意思好像是說別人只要傷不到我，就能夠對我為所欲為？或者是別人把我打的半死時候我才能反抗。”
“那你也不用一個人不留，你有沒有想過蕭長夜帶這些人只是服從命令而已……這件事我無法接受……我不能接受我愛的人喪失人性……”
墨非抬頭看穆青衣，姑娘臉頰已經滾落了兩行眼淚，臉色非常猶豫，這意思顯然已經非常明白。
也不算錯，現代的姑娘哪兒接受這麼大的殺孽？接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墨非面淡如水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話，拎起還剩半瓶的二鍋頭就離開了臥室、離開了家。
“我帶著手機呢，你可以隨時去舉報我，當然我也不會認罪伏法，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這個房子給你了。”
最後一句話像是針一樣扎進了穆青衣的心里，姑娘已經泣不成聲。
……
凌晨一點多的街上起了夜霧，路燈燈光被染的很模糊。
沿街而行，公路上的來往車輛不是很多，路上只遇到一撥行人，喝醉了三兩攙扶的年輕人，似乎是事業不順，邊走還邊高聲的叫罵。
已經體會不到生活壓力的墨聖君回頭看了看這些年輕人。
這樣的夜，這條路，或許他曾經也喝醉了酒踉踉蹌蹌地走過。
但已經忘了。
六百年太久……
見到路上有破碎的酒瓶，他俯身把碎玻璃片都撿了起來扔進垃圾桶里，別讓它傷到曾經跟自己一樣不得意的年輕人吧。
系統之靈道︰“在現代社會沒錢不行，你的錢都交給了大胸女人，我給你手機上搞點錢吧？今天檢索電腦的信息時候，就發現現代社會買東西可以用手機app來付賬。”
“先不用，我又不是需要每頓都吃飯，天天都睡覺的。我想走走夜路，好長時間沒走過。”
“大-胸女人聖母婊一個，早就跟你說過。”
墨非拿折扇打了一個額頭道︰“你當我是為感情的事郁悶啊？就我現在的心態早跳出少男少女的分分合合了，壓根跟她沒有關系。”
系統之靈依舊為墨非抱打不平，不依不饒道︰“像大胸女人這樣的，就應該讓那些歹徒把她給吊起來，餓個幾天不吃飯，每天都給她打得半死不活，不然她就不明白什麼叫做其行可憫、其心可誅，有些人不殺根本就不行。”
“她是大小姐出身，沒經歷過什麼事兒，站在她的角度想殺十七個那的確算是變態殺人狂了。”
“她大小姐出身？根本長得相似的小公主敖明心不比她出身高貴多了，也沒有這麼不明白事理，淨給人添堵，你又沒有哪點虧她的。”
墨非笑了笑，沒有反駁。
“算了，不說他，說你是怎麼把蕭長夜他們給震死的？”
“小伎倆，道家仙術********，直接就取自《道德經》，連名字都沒有好好起，在西游世界根本拿不出手。沙包那吃貨的乞討之碗里不是存了很多仙法書籍，我很早以前看的。”
“這樣……通過你的手機鏈接網絡查了一下，以現代社會的科技確制造不出這麼大的聲音。”
墨非喝了一口酒，笑起來道︰“難得你會查這個，擔憂我被警方通緝在現代社會上待不下去？”
“嗯，在現代社會你又不會做舉世為敵的事，被警方通緝的話或多或少總是會有些麻煩，回現代社會算是散心，又不是來解決麻煩的。不過這次顯然是沒事，頂多有人懷疑你，但無法舉證就是你殺了蕭長夜。”
系統之靈嘻嘻笑了一聲，“除非是大胸女人出賣你。”
“雖然無所謂，但她不會。”
走著走著，到了栓馬街里面。
走到家里以前開米線店的店面前，墨非停了下來，這家店面早已經轉租出去，裝修的跟當時面目全非，但還能夠想起來以前跟母親經營時候的模樣。
六百年能讓人忘掉很多事，但有些事情生命結束都無法忘懷。
他坐在店面前的台階上，看了看手里的酒瓶子道︰“那時候我長的瘦，所以我媽不管我喝啤酒，因為啤酒能把人喝胖，但是卻不準我喝白酒。抽煙也不會多管，因為那時候干活累啊。”
“都還記的？”
“忘不了。”
墨非摸了一下干澀的眼楮。
記得那時候還正好趕上家里裝修房子，錢不太夠，請的裝修對是半包，不管裝修的料子。每回裝修東西拉來，為了節省一百塊錢的上樓費，都是他跟母親兩人抬上去的，有一次他不在家，母親自己背了二十袋水泥。
至今還歷歷在目……
而現在墨非想要什麼東西都已經易如反掌，可是，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怕是最大的遺憾了。
他一口把還剩小半瓶的二鍋頭全部喝了下去，抹了抹越發酸澀的眼楮，說道︰“我殺的人還不夠！本來以為這麼長時間我會把那件事給忘了，但是我沒忘，那麼趙海超跟劉慶也都必須死。”
“趙海超在監獄里，劉慶好找，我通過你的手機先找到劉慶。長夜漫漫，喝喝酒，殺殺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