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駕東極雲先到青州窮桑,上古時此地百里桑林,先賢授人農桑之藝,因而得名,不過經地貌變幻如今這里已經是一片荒蕪山丘,土地多石礫荊棘,不適合種植莊稼,倒是不少青丘大冢。
但以天眼仙術觀測,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確有一道氣柱貫通霄漢,幅員千里青州。
墨非驚奇的發現此地還有一塊張衡立的《靈道天經碑》,不過那位發明渾天儀的張衡,而是道教正一派的第二代天師,如今應該是天庭的妙道真人,此人境界不高,但有佔風望氣的本事。
石碑已經有些殘破,篆刻的碑文大部分模糊不清,通過能辨識的碑文大概可以判斷是塊祈天賜福的碑文。
墨非大概看了看,自語道︰“這人也不知怎麼看出來此地有異常?他龍虎山修符 之道,算是道教旁門,應該不會昆侖山的天眼仙術之類,挺有本事的這人。”
贊許地點了點頭,施展土遁之法深入地下三里。
地下三里是座很大的法壇,但從空間結構來看確有些像墓穴,法壇四角有青銅塑的四大神獸,中央是座方鼎,其大小形狀與地球上的司母戊鼎非常之相似。
這座鼎的周圍盤繞這一條龍,由人族氣運衍生出的龍,只有形態,沒有靈識,墨非尋思這玩意兒可能就是平常所說的龍脈?而“得九鼎者得天下”這話就有些不對了,天下九鼎佔盡氣運,能得其一應該就足夠王天下了,九鼎盡得那是統領整個人族的軒轅皇帝。
對人族聖器墨非無覬覦之心,感興趣的也不是這尊青州鼎,是青州鼎鎮壓的蚩尤之物。
他飛入半空向青州鼎里窺探,就見鼎中是顆干枯的心髒,已經失去絕大部分生機,盯了好大一會兒才看到心髒收縮了一下有膨脹開,大約十五分鐘。
“這應該就是十二字神王蚩尤的心髒了。”
系統之靈驚道︰“經人族氣運鎮壓了這麼多年,仍然還能保持活性,了不起!就它剛才跳動那一下,就能感覺出同時溝通了十二種本源之力。你要是有這麼一顆心髒,它在你胸膛里跳一天就至少等于你苦修五年。”
“這話說的我心癢啊,不過它真有那麼猛麼?”
“你以為呢!”
系統之靈冷哼了一聲,“你想想蚩尤才活了多少年?遠不足以跟經歷過幾劫的玉皇大帝和西天如來相比並論,可卻要兩方傾巢而來圍剿,到底有多大能耐可想而知。”
“也對!只是要我覺得這神族人也必須圍剿,天生能夠溝通本源之力,這就相當于他們一族全是混沌生靈,不用修煉,個個都本事大的不得了,這還讓別人怎麼玩?那妖族來說,數量成千上萬都不止,現在露面的混沌生靈也就是死鳳厭離一個。”
“神族人不能跟死鳳厭離相比,她是最強悍的混沌生靈,陰死之氣乃是生死本源,這種本源超越所有。”
墨非搖了兩下扇子道︰“那你也架不住人家一族人都是混沌生靈啊。”
“眼紅?”
“別說,還真是!”
想想人的資質有高有低,卻也有勤能補拙一說,但神族人……完全不需要盤膝打坐閉關吐納,熬那份清苦,只要正常的活著修為就能與日俱增,這肯定讓人心里不平衡。
看著青州鼎里的干枯心髒,墨非心里都有些泛酸,跳一天就等于他苦修五年,那麼就是說十二字神王蚩尤在不滿周歲時就比他現在要強悍。
這是何等的操-蛋啊?
“世人都說墨聖君當年幾十年時間就證入太乙金仙,乃是三界有一份,其實是沒把神族人算上而已。十二字神王蚩尤只有一個,但神族人里身上六七個神紋的還不在少數,根據系統估算那些人可以在四十歲達到你如今境界。”系統之靈笑嘻嘻地給墨非補了一刀。
“我有一點他們強,至少我現在是活生生地站在這兒,而神族最強悍的蚩尤也不過剩了一顆快干枯的心髒。”
“你還真會自我安慰。”
墨聖君不知否地咧了咧嘴,然後便向法壇靠近,不管怎樣十二字神王蚩尤的心髒是好東西,先據為己有是王道。
但剛靠近法壇,四周就升起了九宮八卦的拱形光芒將他阻擋在外,同時還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力量向他壓迫過來,這是上古人族先賢的願力。先賢傳人族薪火,剛正浩然如巍巍蒼山。
墨非回退回來,打量著青州鼎里的蚩尤心髒,面色頗為踟躕。
先不說能否打碎這道屏障,只要是攻擊的話勢必就會影響到盤繞青州鼎的氣運之龍,氣運一旦渙散,千里青州境內無數的人恐怕都會跟著遭殃,這就不是成大事不拘小節的問題了。
它牽連整個人族氣運!
天地氣運,此消彼長,關乎茫茫三界,上面的混沌古仙都應該盯著。
“我要是毀了這青州鼎的話,會不會被那個混沌古仙給一掌拍死?”
系統之靈道︰“這還真保不準,想想以死鳳厭離的境界肯定知道天下九鼎的存在,但她也沒來破壞。這東西應該是一道共同認知底線,不可觸踫。”
“為難了!蚩尤的心髒我的確很想要。”
“那青州鼎八成是要被毀了,引起的結果肯定是三界震怒,一下讓你把所有的大能都給得罪了。”
墨非凝目沉思,半晌忽然道︰“不知余烈是怎麼從禹州鼎里得到的蚩尤之血?”
“這很好推測,一是禹州本是貧瘠之地,氣運本身就不旺盛;二是南梁末年天下戰亂,又有西方教滲入,氣機變得混亂不堪,那層屏障因此消失。但現在可是盛唐時期,西游世界四大板塊也都進入了盛世,人族繁榮昌盛,那氣運跟屏障自然也變得牢不可破。”
系統之靈又補充了一句,“人族興盛乃是天地大道所趨,你如果破壞了青州鼎,那真是逆天而行了。”
墨非面色更加深沉。
以系統之靈膽大包天的性格,直懟西天如來時她都沒有規勸,如今卻含蓄的讓墨非止步,顯然表明事情的嚴重。
可蚩尤之心這樣寶物就擺在面前,讓人如何能甘心空手而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