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往東海水晶宮時候，御靈公主依舊寸步不離地跟在墨非的後面。
公主殿下此前的生活都圈禁與天庭瑤池，這是初次看到望而無垠的大海，放眼于萬頃波濤，興奮的使胸前都在微顫。
她張開雙臂讓勁烈的東海海風從身上流淌過去，緩緩合上雙眼。
很舒服。
但墨非絲毫不為公主殿下的熱情感染，一路默然，直至進入東海走到水晶宮的正殿。
龍王敖廣正在打盹兒，迎出來的是小公主敖明心。
小公主這幾年都在閨閣之中研讀古詩文章，多了一種婉約文秀之氣，出來時手中還握著一本古書。
她微微頷首，視線很快越過墨非在小公主身上打量了一遍。
本以為花果山逢此大難，墨非必然會心哀神傷，沒想到這麼快就帶了一位玉璧般的如花美眷。她之前沒有見過御靈公主，故而產生了這種誤會。
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這次墨神將收的小丫鬟倒很有富貴養。”
諷刺聲都帶著一股冷氣。
“丫鬟？誰是丫鬟？”御靈公主一步逼到了敖明心面前，雖然有氣勢洶洶之態，但身高比敖明心矮了快十公分，倒是顯出幾分“受”氣。
傲明心目光一斜，輕蔑之色勝過萬千言語。
“哎，你這條龍敢對我如此無禮！墨重明你給我踢她的……不是，你給我掌她的嘴巴。”
女人就是這樣，或許會對一只超她呲牙咧嘴的猴兒很寬宥，但是對于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就會變得嚴苛了。
公主殿下瞧著敖明心比自己更為腴美的身體，以及漂亮的小臉蛋，眼神中有一股掩蓋不住的醋意。
“愣什麼，掌她耳光。”
墨非皺眉︰“這不至于了吧。”
“刁難的野丫頭還要在我水晶宮里面撒野麼。”
“你才是野丫頭！”御靈公主在往前一擠，胸脯都快擠到了傲明心身上。
而傲明心似乎從萬卷詩書里學到了譏諷的精髓，不冷不熱不驕不躁，涼冰冰地視線往御靈公主胸脯掃了一眼，嘴角翹起一抹輕蔑的笑。
意思再明白不過，挺什麼挺，你還沒發育完全呢
“氣死了！氣死了！我要抽你一百鞭子！”
“你倆掐個什麼勁兒。”
墨非把兩人隔開，“小公主，這是天庭五公主御靈殿下。”
“她是公主！我在這兒她就不是公主，你不準這樣稱呼她。”御靈公主拉拽住墨非的衣袖。
東海公主的份量自然比不上天庭里公主，但小公主敖明心此時已經得了書卷中傲氣，並不以為然，只是向御靈公主微微一屈膝。
“拜見公主殿下，先前誤會了。”
“誤會可大了。”
“那我只能向殿下表示抱歉。”
御靈公主眼珠轉了轉道︰“看你的模樣就沒有誠意。這樣吧，既然本公主今兒駕臨你們龍宮，給本公主端茶倒水的活就交給你了。”
“多謝公主美意。”敖明心抿著嘴唇冷哼道。
……
天庭公主駕臨水晶宮，對整個東海來說都不是小事。
龍王敖廣被叫醒了以後，慌忙命人擺酒設宴、並以雅樂歌舞助興，場面非常之隆重。
當然老龍王也是活久的人精，未必真對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娃存了多少的敬意，只是身份在哪兒擺著，面子上必須要給足了。讓御靈公主坐了上位，敬幾杯酒，說了些恭維的話，就如哄小孩一般。
隨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墨非身上。
兩人目光相示對飲了一杯酒，然後就跟御靈公主說需暫時離席，一前一後走出水晶宮。
殿外白色梅樹前。
墨非一躬身對老龍王行大禮︰“多謝老哥哥這次仗義援手，否則我花果山恐怕無一人能夠幸免。”
“你們之間何必多禮。”
老龍王扶起墨非，“咱們即是長久鄰居，先前斬妖台時墨老弟又不避生死救了心兒的命，說這些都是見外話。若花果山有難老龍坐視不理，那也不配立世了。”
“但老哥哥這回為保花果山，請了其他三海龍王，動用上萬兵將，這是天大的人情。”
老龍王捋著胡須，觀察臉色略微蒼白的墨非，盯著他的眼楮好大會兒。
此子修道不足四十年便三界揚名，數千年來都極是罕有，但遭遇多災多難也同樣會令人唏噓不已。
沉默了片刻又道︰“看墨老弟眼里殺機甚盛，可是想找那些和尚算賬？”
“我已經把他們殺了。”
“這……”老龍王胡須微微顫動。
“我知道殺了他們必然要得罪西天如來，但我必須要殺他們。”
青年的果決之色，讓老龍王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本來是想勸墨老弟三思而行，沒想老弟已經動了雷霆手段，那就不再多說了。”
然後又道，“說句喪氣話。老龍雖然是四海水族長者、有兵丁數萬，但如果他日如來跟墨老弟為難，老龍也頂多給墨老弟說幾句話而已。就四海之點份量，哪兒在西天如來的眼里。”
墨非淡淡一笑︰“這我都明白。”
“不過如來也未必會輕易就跟墨老弟為難。”
“這是為什麼？”
老龍王左右瞧了瞧，然後壓低聲音道︰“墨老弟封聖這件事兒很蹊蹺，老弟誅殺魔孔雀等建了大功不假，可這還夠不上封聖的資格。就如二郎神楊戩立的功肯定比墨老弟只多不少，又是玉皇大帝的親外甥，也不過是博了個小聖的封號。”
“這點我也曾疑惑。”
“玉皇大帝陛下為何會如此青睞墨老弟，老龍就不敢妄加揣測了。”
還不敢妄加揣測？墨非感覺老龍王說話時候的眼神，那分明就是把各種可能性都揣測了一遍。
笑道︰“這跟如來什麼關系？”
“玉皇大帝欽封墨老弟聖位如今已經三界皆知，而他如來心機城府極深，即便是要懲治墨老弟也會權衡再三，只要想不透玉皇大帝為何要封老弟聖位這件事，就不會輕易動手。”
“原來如此。”
“此事就說到這兒，咱們出來太久恐怕會惹得御靈公主殿下不快。”
墨非往水晶宮里掃了一眼，偏見公主殿下正大模大樣地坐在上位，支使敖明心端茶倒水，派頭也擺了起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