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雷動，蒼茫大海上怒濤翻卷。
撲面而來的海風里墨非摟住了小仙子佩瑤盈盈一握的縴腰，放慢東極雲的速度，含笑看著神與妖兩面對峙的陣營。
一萬天兵盡皆銀鎧，從遠處看這只他們就明亮的魚鱗般組成了巨大的陣列。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妖怪只有百余人，但是都境界不低，聚在一起便漫出了沖天的黑色妖氣。
這些妖怪都是被“死鳳厭離”復活的。
天庭向頒布了斬妖聖旨，捉拿死鳳厭離及其余孽的事一直都在進行之中，而這次踫到百余妖怪算是規模很大的了。
只是獨派巨靈神為將……
墨非剛才已經領教過這位首席神將的厚顏無恥，心想也是徒有其表，八成要被這群妖怪打的落花流水。
但他並不關心，他們死活與我何干？帶著佩瑤就從兩軍陣營之中穿過。
數萬雙眼楮都盯住了他們。
什麼人啊，竟然敢在天兵與死鳳厭離屬下對戰時如此大搖大擺？此時墨非穿的是便服，巨靈神也沒認出他。
“大膽——”那群妖怪還沒動聲色，巨靈神倒是先怒了，用洪鐘般的聲音呵斥道。
“哪里來的村夫野仙？本神將帶兵在此降妖，你不知潛行遁身、回避天威反倒在兩軍之穿過，真是不知死了麼？”
巨靈神本事未必多高、境界也未必多深，但很是撐門面，一來體型威風凜凜，二來其聲音猶如雷震，頗有幾分威嚴氣度。
本來兩軍之中肅殺之氣就極重，讓小仙子佩瑤有些害怕，听到他這聲呵斥頓時就打了個冷顫。
“別怕！”
墨非摟佩瑤的手微微加了點力，轉過頭，視線穿過層層的天兵隊伍直指巨靈神。
而隨他視線的移動，掌心“烈焰神戟”沿著視線的路徑疾速飛出，化成一道火光掃開數百天兵，直刺向巨靈神。
視線所到，便是戟鋒！
巨靈神慌忙架起兩把宣花斧抵擋，但是烈焰神戟卻像是毫無阻隔板，直接穿透了宣花斧斧面指到巨靈神的雙眉之間，正如墨非的目光所向。
“蠢貨你瞎叫喚什麼勁兒，嚇到我媳婦兒了。”
墨非的聲音不大，但是就連天兵的鼓角聲跟翻涌的海潮聲都被他壓了下去。
他沒有散開任何仙力威壓，但光憑剛才那一手已經震懾住堂皇的萬余天兵，鼓手慢慢停下了手中鼓槌，號角手鼓著腮幫卻不敢將號角吹奏出聲響起來。
那股龐大的肅殺之氣就像一頭野獸，剛張牙舞爪的模樣逐漸收斂。
變的——溫順如狗！
看似威武的巨靈神將此時被烈焰神戟指著眉心，眼楮成了斗雞眼，被嚇出來汗珠已經順著腮邊流到下巴，喉結不停地上下涌動著。
他看到了墨非那張淡漠如水的臉，神情似乎寫著殺他只在一念。
而被天兵圍在中央的妖怪們，見墨非震懾住了天兵天將就以為是提他們解圍的，一伙的，一時間就像野獸般呼嘯起來，有十幾只妖怪已經從黑氣中沖出來。
“有這位大妖出手，咱們多殺些天庭雜碎沖破了防線，到西游賀州享福去。”
“大妖擄這小仙子不錯，咱們兄弟多殺些天庭雜碎，說不定大妖一高興就把她賞給咱們兄弟樂呵樂呵。”
“好大的……”
從滾滾黑氣中沖出來的妖怪，欲 - 念跟戰意同樣高昂，十幾雙渾濁的眼楮已經盯在佩瑤身上。
真是難得有這樣體態如妖般妖嬈，肌膚卻水嫩光滑的女人，簡直就是妖與仙的完美組合——其實天庭仙子的身材普遍一般，如果壓在身上褻 - 玩，真不枉此生了。
他們的口角甚至已經流出涎水。
其實古代戰爭大抵如此，在血腥與殺擄之後就是財富、女人，只是這些妖表現的更直露。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眼里的大妖墨非這時候轉過臉，神色比剛才更加陰冷猶如一層讓人寒顫的冰。同時一道雷霆在他的眼瞳里面閃過。
這道雷霆真從天上落了下來，直接就劈在這十幾只妖怪身上。
一瞬間，他們的血肉在雷霆中融化成了飛灰，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元神還沒有來得及出竅就已經被抹去。
心存侮辱佩瑤之念，豈能留他們的命？
而因為這道雷霆攻擊速度太快，他們只剩下骷髏骨架的身體還保持著之前的慣性，又向前沖了一段距離，才帶著熊熊火焰落入翻卷的海潮之中。
這下妖怪這片也瞬間安靜下來。
這人到底是什麼人？神也懟，妖也殺，以一人之力徹底攪亂戰局。
可是沒人敢出聲了，囂張的妖怪們也屏住了呼吸，生怕有一點異動被墨非注意到，那道冰冷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滄海之間，那人那道目光就是生死！
不過墨非並沒有再理他們，摟著佩瑤繼續往靈台方寸山飛行，從兩軍之間經過，無人敢動、無一人敢發聲。甚至覺得時間變得無比慢，好像是被凝固了。
正個世界都好像凝固了。
而當墨非離開了好幾分鐘之後，海面翻卷的潮聲才把他們驚醒。
第一件事不是繼續對峙，而是紛紛抹著在剛才壓抑的氣氛里臉上流出的汗，連妖怪們也都不例外。
戟來——
一聲低喝從遠處傳來，墨非的聲音，而這聲音就像雷霆般在他們耳畔響起，不由得猛然有停住了手。
他們的恐懼不單源自于墨非的境界比他們高、手段狠辣，更多的或許是這人能在完全不動聲色的情況殺人，臉色淡薄如水，不問任何理由，要你死你則必死！
但墨非這一聲不是要殺人，只是要收回去穿過宣花斧、指在巨靈神眉心的烈焰神戟而已。
嗖的一聲。
烈焰神戟拖出火光追著墨非的方向疾速飛了過來，拖帶的勁風在海面劃出了一道白色的長痕。
神死也好，妖亡也罷，與我和何干？
收回烈焰神戟以後，墨非听到海面又起了刀兵之聲，無所謂地哼了一聲。他現在所在乎的只有自己的路，跟陪自己走這條路的人。
僅此而已。
心態變了，這世界就不再那麼大了。
……
感謝老鐵“ζ執迷不悔 ` ”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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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瑤章——3300字增訂版，已經在書友群發布，後續還會有老鐵喜歡的湘湘……等福利。
至于鐵扇公主……這明顯是歐洲女人……不大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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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