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歡︰第一皇妃(全集)

第33章 虛迷幻境(4)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納蘭初晴 本章︰第33章 虛迷幻境(4)

    楚蕎收回目光,隨口問道,“你說你,天天一大幫子人伺候你,怎麼學會這些的?”

    “小時候跟母親飄泊流離,這些事早學會了。”燕祈然沒有回頭,聲音帶著微小而難以言說的悲涼。

    楚蕎有些自責,怎麼又提起他已經死去的親人,一時間屋內除了他切菜的聲音,靜寂得讓人難過。

    “要做些什麼菜啊?”楚蕎擦了擦身,走身上前,打破沉默的氣氛。

    燕祈然刷刷幾刀將菜切完了,裝盤,將刀一放,“剩下的,你自己來。”

    “我?”楚蕎一指自己,坦然道,“我只會吃,不會做?”

    “我沒道理給情敵做飯吃。”燕祈然到水池邊,一邊洗手,一邊淡淡道。

    楚蕎氣得撓頭,憤然道,“燕祈然,你有病啊,是個男人都是你情敵?”

    那是不是除了他自己,這世上所有的雄性動物都該滅絕?

    燕祈然回頭,目光冷冷,“就是。”

    楚蕎翻了翻白眼,將白衣不染縴塵的宸親王趕去燒火,自己拿著鍋鏟站在灶邊,無從下爪。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燕祈然恨鐵不成鋼地瞅著她,就算不會做,起碼的步驟也該知道吧!

    “我是不是女人,你睡過,你不知道?”楚蕎吼道,誰規定女人一定要會做飯的。

    燕祈然坐在灶邊,燒火也燒得讓人賞心悅目,時不時教導著楚蕎該做什麼。

    炒菜也就那麼幾個步驟,炒了兩個菜下來,楚蕎已經漸漸掌握要領,燕祈然便也不再插手,由著她自己來。

    許久之後,楚蕎瞅著一桌的菜色,很有成就感,“也沒那麼難嘛?”

    燕祈然從爐上盛了一碗湯,遞給她,“喝吧!”

    楚蕎接過,捧在手心暖暖的,小小地喝了一口,開心地眯起眼楮,“真香!燕祈然,你不做廚子好可惜!”

    燕祈然端著碗瞪她,自己盛了飯往桌邊一坐,準備開飯,楚蕎一把捏住他的筷子,“你不能吃。”

    “嗯?”燕祈然眉眼一沉,“你第一次做飯,不是我來吃,你要給那金毛吃?”

    “可是要是被發現”楚蕎無奈又糾結。

    “喝你的湯去。”燕祈然冷哼道,抽回筷子,夾菜,吃飯,儼然這頓飯是做給他的一樣。

    楚蕎反駁不得,在一旁默默地捧著碗喝湯,小心翼翼地瞅著他的臉色。

    半晌,她出聲問道,“味道怎麼樣?”

    燕祈然側頭瞅著她,那神情樣子像是個初次下廚房的妻子,滿臉期盼地等待著丈夫的品評和夸獎,但一想著這頓飯最終不是做給他的,便道,“咸得咸,淡得淡,有夠難吃。”

    “難吃你還吃兩碗飯。”楚蕎憤然吼道。

    燕祈然吃飽喝足,用筷子將盤中的菜撥了撥,讓人看不太出來有人吃過,而後道,“我吃飽了,你送過去吧。”

    從做了那一頓飯後,楚蕎不僅成了商二容的御廚,宮內的其它妖魔鬼怪也開始帶著不同寶物來找她找吃的,在燕祈然的指導幫助,她的廚藝也開始突飛猛進,儼然是在這魔宮里開起了酒樓飯館。

    楚蕎伺候商二容用完膳,回到廚房,一推門便看到燕祈然正一手支著頭,閉著眼楮小睡,楚蕎知道他在魔宮隨時要提防著魔族中人,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休息,于是放輕了腳步,將東西放下,將放在一旁的披風悄悄替他蓋上。

    “回來了。”燕祈然懶懶地睜開眼。

    “嗯。”

    他伸了伸手,道,“過來,坐這兒。”

    楚蕎正準備收拾廚房,側頭望了望他,瞅著一臉疲憊憔悴的男人,還是走了過去挨著他邊上坐下,“啥事?”

    男人頭一歪,靠在她身上準備繼續補眠,“我靠著睡會兒。”

    楚蕎反射性地想攆人,可看到他泛著青的眼眶,不由軟下了心腸,微微嘆息一聲,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給他當人肉枕頭。

    她難得的配合,燕祈然薄唇彎起一絲微微的笑意,“今天怎麼這麼乖?”

    “燕祈然,看你那眼眶發黑,容顏憔悴的虛弱樣,該不是摸進哪個女妖房里,尋歡作樂,被人給采陽補陰,采得腎虛了吧!”楚蕎沒好氣地調侃道。

    燕祈然聞言,腦袋動了動,蹭到她耳邊,咬了咬她的耳垂,低笑,“那你試試,看看我虛不虛?”

    楚蕎頓時一動不動,認錯,“我錯了。”

    可是,不是爬了女妖的床被采了陽氣,他這牛人怎麼會虛成這樣,實在讓她難以理解。

    “還沒尋出能離開幻境的法子嗎?”燕祈然問道。

    楚蕎有些泄氣,說道,“當年唯一從這里出去的商容雖然一力碎破虛空,但也被剝離了一魂留在這里,也就是現在的商二容,他一魂牛成這樣也出不去,咱兩還能干什麼?”

    “你是在嘲笑我沒有那金毛厲害嗎?”燕祈然冷哼道。

    楚蕎翻了翻白眼,道,“燕祈然,你小時候是吃什麼長大的,吃毒藥長大的,還是吃刀子長大的,說不了三兩句,就話中帶刺。”

    “你在我面前,提那白毛有多厲害,不是來打擊我嗎?”燕祈然沒睜眼,淡淡哼道。

    楚蕎仰頭,望房頂,“當我沒說。”

    正在兩人爭執之下,廚房外來了人傳商容的話,要她立即過去。

    楚蕎心不甘情不願地隨長角綠毛怪趕到魔宮之外,商二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是爬過來的嗎?”

    “我是人,不是你們,移形換影,飛天遁地,我不會。”楚蕎氣喘吁吁,她已經一路跑過來,還嫌她慢?

    商二容瞥了她一眼,轉身走,冷冷道,“跟上。”

    楚蕎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面,暗自盤算要是出了這里,一定要好好跟錢瘋子好好算算賬,誰讓他三百年前留了這麼個禍害在這里,把她百般壓迫。

    這些日商二容不斷向她打听起錢瘋子在外面的情況,在外面被一個錢瘋子纏著已經夠倒霉了,到了這里還遇到三百年前他的鬼魂,這是倒了幾輩子霉,還是上輩子欠了他命啊!

    一路走到了魔宮外的山,山很高,在山頂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一路上商二容沒有說話,卻從上山開始,眉間流溢出莫名地悲傷之意。

    楚蕎一向善于察顏觀色,暗自猜測這里定是他那心上人葉姑娘在幻境曾待過的地方,可是他要在這里緬懷故人,干嘛拉上她來吹冷風。

    到了山頂,商二容卻是尋到了一株小樹邊上,一坐便是老半天,楚蕎好奇地湊近前去望了望,“不就一顆樹嗎,你看這麼久,能看出一朵花來?”

    “這是海蕎花,是葉子在這里種下的。”商二容說道。

    楚蕎不解,連個花骨朵都沒有的樹,怎麼叫海蕎花?

    “海蕎花在神域又叫痴情花。”商容拔了拔樹邊的雜草,繼續說道,“它的一生等著一朵花開,那朵花開便不會輕易凋謝,但若花謝了,這顆樹也會隨之零落成泥。”

    楚蕎一語不發地看著他給樹拔草,不發表任何見解。

    “楚蕎,在外面你身邊有不少神域和魔域的人吧?”

    “沒有啊。”

    “沒有?”商二容轉頭,一雙眼楮如鷹眼般銳利,“我雖只是一縷魔魂,卻是可以看透凡人的前後世,可是你身上,我身上都看不到。”

    “可能你見得人太少了吧。”楚蕎干笑道。

    “而這樣的事,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在逆天而行,篡改你的命數。”商二容定定地盯著她的眼楮,似是想看出些什麼,“這種事,除了神域和魔族中人,沒有誰有這個能力。”

    楚蕎愣了愣,沒驚訝之色,反而問道,“那個你到底給幾個人看過?”

    “你是第一個。”商二容道。

    切!

    楚蕎翻了翻白眼,第一回給人看,還有本事在這里恐嚇人,他哪只眼楮看到有人在改她命數了,胡說八道。

    “你不信本尊?”商二容眉眼一沉,分明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不屑之色。

    楚蕎一臉訕笑,“我信啊!”

    心里卻是在說,鬼才信你的話。

    “你不信也算了,反正與本尊沒有半分關系。”商二容懶得理會她。

    楚蕎干笑了兩聲,靜靜地坐在山頂吹著冷風,心中暗自祈禱能夠快點回去,它不怕冷,她怕啊!

    商二容依舊一動不動地在那里對著一株小青樹暗自感傷,她看不清他的臉,但也大致能猜想到這個感傷的主題,跟這株小青樹的主人有關系。

    “我听說,葉姑娘是你未婚妻?”楚蕎漫不經心問道。

    “嗯。”商二容淡淡應了應聲,許久之後,方才道,“可她心上的人,從來只有白止神王,即便那人一次次將她傷得遍體鱗傷,也不曾改變”

    楚蕎聞言目光也隨之望向那株海蕎花,驀然低笑,“真傻。”

    “是啊,真傻。”商二容附合道。

    楚蕎挪了挪地方,蹲在商二容邊上,瞅了瞅他,“可她死了,你好像也沒有那麼傷心。”

    那天,她滿心糾結地告訴了她關于那個女子的死訊,本以為他會痛苦地死去活來,畢竟是喜歡了好幾百年的未婚妻啊,又死得那麼慘,肯定會痛不欲生什麼的。

    結果,看到的只是偶爾憂傷一下,根本沒她想像中反應那麼激烈,還難為她當時那麼百般糾結要不要說出真相。

    “于她而言,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商二容嘲弄一笑。

    楚蕎聞言皺了皺眉,又道,“你不是能看什麼前後世嗎?商容會不會啊,他要的會的話,干嘛不去找葉姑娘的轉世輪回,比白止神王先找到,感情這個事吧,只要用對了法子,先下手為強還是頗有成效的。”

    商二容聞言側頭,挑眉瞅著她,哼道,“說得跟個小情聖似的,你喜歡過幾個男人?又愛過幾個男人?”

    “我”楚蕎梗著脖子,哼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比起你這幾百年只遇過一個女人的要懂得多?”

    商二容懶得甩她,只是冷冷道,“自毀魂魄,永絕于世,何來轉世可尋?”

    楚蕎知道自己又戳中他痛處了,悄悄挪開了幾步,以免被他一怒之下,給吃進肚子去。

    半晌,兩人都不說話,她又實在無聊,又開始說話,“不管怎麼樣,也不用讓自己死的那麼痛苦啊!”

    商二容聞言斂目深深嘆了一聲,“是啊,她那麼怕痛的,連被蟲子咬了都能叫上半天不罷休。”

    楚蕎撓頭,感覺自己怎麼說,怎麼錯。

    “當年神魔大戰,她重傷之下真身盡毀,是白止以自身仙骨為引,方才讓她得以生還,剜心剔骨也好,就再也不欠那混帳一分一毫,他給的全還給他。”商二容說著,卻在提及“白止”二字,神情目光與商容如出一轍,恨意徹骨。

    “可是”楚蕎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小聲道,“白止神王當年以自身仙骨為她還魂重生,想來也不會真的如你們所想那樣絕情,不然也不會在她死後,自神域消失了。”

    商二容聞言霍然轉頭瞪向她,目光銳利如刀,“你為什麼幫著白止那混帳說話,是不是你在外面遇到過他?”

    楚蕎連忙搖頭,“沒有,只是女人的直覺,直覺。”

    雖然這些年,只是從白二爺中零零碎碎听過白止神王的事,但總覺得並非那麼無情無義,十惡不赦之人。

    “以後再在本尊面前提他,提跟神域任何有關的人事,本尊就擰了你的脖子。”商二容陰森森地恐嚇道。

    楚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由打了個寒顫,自己之前是眼楮瞎了嗎,竟然認為這樣的家伙單純可愛?

    過了許久,楚蕎凍得打起了噴嚏,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那邊還在緬懷故人的商二容,實在想不明白,他干嘛要把自己拖來這地方吹冷風。

    “那個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拜托,你們不會生病,我可沒有你們那麼強壯。

    商二容瞅了她一會兒,倒真是合作,起身道,“走吧。”

    楚蕎歡快地跟了上去,一路從山上往回走,走著走著,商二容不斷地停步回下張望,似是在找什麼人。

    在他第八次停下的時候,楚蕎忍不住問道,“你看什麼呢?”

    商二容四下望了望,冷聲道,“這些日,本尊總覺得被一雙眼楮盯著,似乎是不同尋常的人。”

    楚蕎心下一驚,難道是燕祈然沒有離開魔宮休息,又跟了過來?

    “您想多了,可能是你太過想念葉姑娘,總覺得她在周圍看著你。”她又開始睜眼說瞎話。

    商容瞪了她一眼,負手大步朝魔宮而去。

    回到宮內,楚蕎正準備告退下去好好大睡一覺,商二容瞅了她一眼,哼道,“回去把自己洗干淨?”

    楚蕎頓時惶恐後退,“你不是說不會吃我?”

    “誰說要吃你?”

    “那你”

    商二容說著,步步逼近道,“魔宮里的女妖都膩了,今日就你侍寢了,也許本尊心情會好很多。”

    “那個我不方便。”楚蕎笑道。

    “哦?”商二容挨得很近,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怎麼不方便?”

    “我有病,很嚴重的病。”楚蕎一臉悲傷,抬眼瞅著他,痛苦地說道,“花柳病,傳染的。”

    藏在宮殿頂上的燕祈然,聞言險些一個跟頭栽了下來。

    “本尊從來不怕這些。”商二容笑盈盈,大有今天不把她睡了不罷休的架式。

    “那個我來那個了?”楚蕎又道。

    “哪個?”

    “來月事了。”

    燕祈然在暗處愣了愣,她不是幾天剛來過嗎?

    這女人,睜言說瞎的話的功夫,還真是有夠能耐的。

    “沒關系,別有一番顏色,本尊很喜歡。”商二容道。

    楚蕎心中幾近抓狂,這丫口味怎麼這麼重?

    正思量著該怎麼辦,商二容已經拎著她往蓮花池飛掠而去,“既然你不願自己洗,本尊就親自來吧,戲水鴛鴦,也別有一番情趣。”

    剛一在池邊落地,她還來不及反應,商二容已經開始扒她的衣服,眼看便要春光大泄,一道白影快若流光,狂卷而至,將她拉離。

    商容似乎早有料到,指尖紫煙滾滾便劈了過去,冷喝,“等得就是你!”

    一掌,奪命。

    燕祈然一心是要救楚蕎,沒料到對方早有預謀,一時間再要出手,已是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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