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麗姬曾與刺秦荊軻有過一段香艷史。燕丹將麗姬贈與荊軻,做了小妾。婁小允想把這些奇怪的念頭和想法從自己腦袋中甩出去。
她可不願相信,星魂與荊天明這一對死對頭,會有什麼血緣上的淵源。
如果真有,這淵源,還不是一般的深呢。
“哎呀,這是哪里?”婁小允肩上的人似乎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誒?”天明猛地掙扎一下,從婁小允肩上跌落下去。眼看著就要面朝地墜下,荊天明用手撐著地面,卻依舊撞在地上。“哎呦!”天明不由得痛呼一聲。
婁小允看了一下荊天明的反應,不由得嘆息。像這樣子的人,居然會成為墨家巨子?太過不可思議。
“是你啊,大姐姐!”荊天明十分驚喜似的,一把抱住她的手臂。真漂亮。荊天明不由得默默想到。如果他稍會一些文書,也許會發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感慨。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驚艷
婁小允在執行任務時,往往會去掉臉上可怖的容妝。如若保留,荊天明這個小鬼也不會這樣粘上來。
“我會帶你去找到江暖他們。跟著我走就可以。”聲音冷若冰霜。荊天明全身抖動一下。好可怕好可怕。天明誹謗。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江姐姐?”荊天明警覺起來。“我與她做了一場交易,需要以把你送回作為籌碼。”婁小允淡然道。“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身體更是搶先了一步做出攻擊之勢。
“我若想害你,豈不輕而易舉,又在此與你多費口舌做什麼。”婁小允也確實是怕麻煩。荊天明思索一會,不再計較。
婁小允的路程繼續進行,一旁的小人卻愁眉苦臉,兩人一路上默默無語,荊天明感到十分憋悶。
這可如何是好?一定還有很遠的路呢,會有多麼無聊啊!
“大姐姐,你有沒有看到星魂,就是一個穿藍色衣服的自大狂?”自大狂?婁小允如同堅冰一樣沒有感情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裂痕。
如果讓星魂听到了…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婁小允只覺得好笑。
“不知道,也無需多管。”更無須多言。謹言慎行,謹身甚微。
婁小允本想這麼說,但又止住了。她覺得這小鬼應該听不懂。
“哦…你認識江暖姐姐?”“剛見過。”“江暖姐姐長得很漂亮呢!”“知道。”“你怎麼找到我的?”“通緝榜上畫了你的像。”“你真好心。”
好心?
“…”婁小允沉默。
“對了,你知不知道名家的公孫玲瓏啊?說是玲瓏,就是個胖大媽。”天明扮了個個鬼臉,忽然想到什麼話題,于是說。
公孫玲瓏,名家公孫,雖不遠近聞名,但也曾名鎮一時。“知道。”
“哼,上次和她辯論,好好的辯論卻變成了耍嘴皮子,淨是歪門邪道。”
“在辯論的時候她竟可笑地問,天上的鳥兒快不快樂。而我們不論怎麼說,總是辯不過她。”
“這就是她的能力。”不論以怎樣的手段取勝。這是個只看重結果的世界。
“達到她的目的,即為她勝。”婁小允如是應到。
“她根本是下了個死局讓我們進!不論我們說鳥兒是快樂還是不快樂,總是能有理由辯過我們,就是因為我不知道鳥兒所想,也不知道她所想!”
怎麼可能知道嘛。荊天明嘀咕到。
“同樣的,公孫玲瓏也不知我們所想,這個循環可以一直下去。”停頓了一下,婁小允又接著說道︰
“如果說籠中的鳥兒與我們,就猶如人和天神,那麼天上的鳥兒是著實快樂的了。天神是不存在的,而人是存在的,籠中的鳥兒就格外的悲慘。”
啊?天明一臉的呆滯。他年齡尚幼,這即便是通俗之語,七彎八轉也越發不明朗了起來。
“常言道,辯則明矣。名家已經失去了明辨的意義。公孫,也許該消失了。”
不敢言這個世界,至少是這個時代,在這戰亂的紅塵沙場,不需要這樣子的家族。名家,只能成為帝國的走狗,而失了存在的意義。
但婁小允清楚,現下里公孫的力量,足以改變秦國最高貴的人的決定。這樣的人,值得她籠絡。
妙語如珠,舌燦蓮花。
“這些大道理你們懂就可以了,我…就算了吧?”荊天明小心翼翼地說。
罷了。
“你的話,對我同樣適用。”他同樣不需要懂得這些大道理,這些道理對她而言亦沒有意義。她,是為使命而活的。
(遠山眉為唐代容妝,眉若遠山則多用于形容唐代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