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起身後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除了我們幾個經歷過尸蛹洗禮的人外,包括曾勇江在內,所有人的槍都在抖,二爺招呼站在華子後面的林小小繞過來,然後朝曾勇江打手勢示意他們往外撤,曾勇江帶著人和二爺一起慢慢的後退著往門外走,林小小躡手躡腳的繞過華子,我扶著她跨過二爺的床也出了門,所有人站在門外都松了口氣,但都沒敢說話,二爺看人都出來了,伸手關門,我明白他的意思,反正這房子只有這一扇門,把華子關在里面,大家守在外面,關門打狗,畢竟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佔全了,又不是那山洞中,沒必要跟他拼你死我活,門關到一半時發出了
“咯吱”一聲,所有人瞬間屏住了呼吸,只听屋里傳出幾聲關節發出的
“嘎巴”聲,二爺一使勁電光火石之間就把門關上了,關門發出的巨響震的我耳膜疼,與此同時屋里傳出巨大的、類似于某種野獸的嚎叫聲,听的所有人一愣,緊接著二爺喊道︰“別他娘的愣了,快給我找個鎖子來!”,我想起鎖子掛在門後面,也就是現在華子那邊,話音未落,華子開始撞門,三指厚的木門被撞的山響,門框上的土帶著小石頭塊直往下落,仿佛這屋里關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野牛,這個時候去哪找鎖子去?
二爺坐在地上,死命的拉著門把手,沖我們喊︰“快拆槍栓!”,曾勇江恍然大悟,拿過花機關幾下就把槍栓拆下來,插進了鎖鼻里,大家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我拉起地上的二爺,曾勇江吹起哨子,隔壁曾衛國和李瀟的支援組,埋伏在外圍的後備組立刻趕了過來,幾十個人聚在門外,曾衛國問明白情況後,摸著下巴思索對策,這個時候門突然沒了聲音,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嚇了一跳,哪成想,一個更加猛烈的撞擊,連門帶框直接飛了出來,直接拍在一個士兵身上把他壓在了下面,還沒等人把他拉出來,沖出來的華子二話沒說趴在門上,抱著下面那人的脖子就咬,當場血濺三尺,曾勇江朝著華子就開了槍,可子彈就跟打在木頭上一樣,無論是後背還是四肢,一點影響都沒有,反而是開槍的聲音吸引了他,華子起身沖向曾勇江,這時候槍聲想成一片,幾乎所有士兵都開了槍,只見華子的四肢全被打斷了,軀體也被打成了篩子,然而一梭子下來也只是起到了遲鈍的效果,兩條只剩一半的腿和唯一的手臂支撐著他繼續快速沖過來,斷骨和地面沙石摩擦發出的聲音,听的人頭皮發麻,這時候有些士兵已經開始後退了,人就是這樣,當兵打仗,戰場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經歷過這些的人可以說是無所畏懼的,可他們對鬼神的敬畏卻要遠遠超于常人,因為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中經常發生難以理解或解釋的事件,這些事件發生在日常中可能就是一次怪談,而在戰場上會直接影響數萬人的生死存亡,曾勇江也不例外,眼看華子已經到了眼前,卻寸步難移,手里的槍早已打空卻還在不停的扣著扳機,我離他最近,眼看槍彈失去了作用,我沖著對面三四米外的二爺喊︰“刀!扔過來!”,二爺聞聲從背後抽刀出鞘高高拋了過來,刀在空中閃著寒光落在我腳邊,與此同時華子已經到了曾勇江的腳邊,只見其張開血盆大口沖著小腿就咬了過去,千鈞一發之際我看準華子的脖頸,用盡全身力氣砍了下去,瞬間華子身首異處,我抬起腳把還在動的頭踢到一邊,曾勇江癱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著華子的尸體,幾個士兵跑過來將他扶起來,他拍了拍我肩旁,擠出一絲微笑說了句︰“謝謝”,可這笑容被我身後的一片嘈雜聲吸引了過去,隨即僵住了,他旁邊的士兵也抬起槍,一點點的往後退,我听見身後那類似于野獸的嚎叫聲再度響起,立即轉身,原來是之前被華子咬死的那個士兵從門板下站了起來,這時我身邊的一個士兵可能太過緊張,槍居然走了火,巨大的槍聲吸引了尸蛹的注意,一轉頭朝我們狂奔而來,我馬上舉刀準備一搏,就在雙方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時,尸蛹一躍而起,同時與他跳起來的還有一個瘦小的黑影,只見這黑影用膝蓋直擊尸蛹的太陽穴,力度之大能清晰听到顱骨骨折的聲音,硬生生的把尸蛹踢出了七八米,原來是剛才那個叫坤的孩子,果然好身手,不料尸蛹一落地馬上彈起來朝離他最近的曾衛國奔去,我大叫一聲
“不好”!,李瀟第一時間擋在曾衛國身前,坤本來這一擊是為了救我們,可沒承想把尸蛹踢給了曾衛國,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好心辦壞事。
一看尸蛹起身,我和曾勇江也一起奔了過去,二爺的林小小也從不同位置奔跑著,可很明顯我們不可能比尸蛹快,眨眼之間尸蛹就到了李瀟的近前,李瀟抬下了右手,尸蛹不動了,跟李瀟面對面的站著,幾秒鐘的時間,仿佛過了幾年一樣,尸蛹一晃,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只見他太陽穴位置直接貫穿了一把刺刀。
接下來就是善後工作了,李瀟讓人把華子的尸體抬到了實驗室,準備解剖研究,我們直奔華子宿舍,搜出了拓本,剩下的時間集體補覺,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四五點,收拾干淨,吃過晚飯,曾衛國召集全組成員會議室開會,李瀟在華子的尸體上發現了很多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