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前後只有八分鐘,時間卡的剛剛好。既給寧惜留下了磨滅不了的印象,又是在觀眾暴亂前停止。
八分鐘後,全場燈光又整個亮了起來。傅沉夜悄無聲息的臨到與離開,現場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只有寧惜,直到經紀人湊上來詢問與安撫,她還完全沒反應過來。
當秦勛跟著傅沉夜一起離開場館時,整個人都傻了。確切的說,在他得知了一向“事業狂”的傅沉夜傅總準備取消合同簽約趕來看公演的時候,就已經在迷茫了,更別說後頭還接到了“讓場館斷電”和“找夜視鏡片”這兩個匪夷所思的命令。
傅沉夜臉上那種饜足的表情實在太明顯,剛剛全場滅燈後發生的事,秦勛想猜不到都難。他猶豫了半天,有點心虛的道,“傅總,你說……咱們那麼對人家小姑娘,是不是不大光明,不大道德啊。”
秦勛用詞挺委婉的。其實按他心聲說的話,那哪叫不大道德呢,那是忒缺德了。
傅沉夜本來挺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被秦勛給破壞殆盡了,他一個眼刀削在秦勛身上,“什麼小姑娘,那是我老婆。”
秦勛“……”
他已經失去了表達能力。
也無怪乎秦勛嚇成這樣,以前傅沉夜跟寧惜的婚姻,本來就是場關乎利益的儀式,沒什麼人知道。這都五年過去了,更是成為了不得而知的秘辛。再加上寧惜娃娃臉,看起來還跟高中生似得,怎麼也聯系不到“失婚”這兩個字上。
所以說,即使傅沉夜那語氣一本正經無比認真,也根本不能讓秦勛產生任何正面想法。他心中帝王般威儀天神般淡漠的大老板,頓時倒塌成了道德敗壞佔人便宜的大變態。
不過嘴上卻還要討好,“原來是夫人啊,夫人還真是……真是很顯嫩呢。”
傅沉夜瞪了秦勛一眼,警告他少胡言亂語。秦勛被瞪得肝顫,老老實實閉嘴了,但心里還是在盤算著這個“venci”到底在傅沉夜心里能佔幾成位置,他要不要去巴結,到底該怎麼巴結。
而傅沉夜則還在回想著剛剛的親密,以及寧惜于千萬人中央光芒萬丈的樣子。
說實話,他們從認識到現在,前後也有十年了,但他從來沒那樣認真的欣賞過她的美。
以前他嫌她煩,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就沒好印象。她老粘著他,黏了他整整五年。不停制造幼稚的偶遇,說一些自以為逗他開心其實一點都不好笑的話,做一些自以為體貼實際只徒增麻煩的事。
他曾經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像她這種沒有腦子還自以為是的富家女,他根本不感興趣,但她還是不死心。于是就著事業上的牽扯,他索性娶了她,然後冷落她,直接讓她死心。
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當初陳姣各種無理取鬧的對寧惜騷擾,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使他跟陳姣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不過慢慢的他也發現,寧惜其實跟他的想象有很大出入。比如說寧惜雖然刁蠻,但挺講道理,甚至某些方面很知書達理。還比如說寧惜雖然嬌生慣養,但說吃苦也能吃苦,學廚藝學整理學熨燙衣服,做的也算不錯。
“傅總,關于夫人的事業,您說……是不是挪到咱們公司來更好啊。”秦勛愣了一會兒,又開始做自作主張的提議。
“挪到咱們公司來,又要做交涉又要交違約金,以後還得管包裝打造和發展,我憑什麼。”傅沉夜一副“你怎麼會有這種愚蠢想法”的眼神看著秦勛。
秦勛“……”不是你說這是你老婆的嗎,還憑什麼,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又不管發展前程,那合著您那便宜是白佔了啊,您老竟然是這種人!
傅沉夜才懶得管秦勛怎麼想,他現在腦子里全是以後該怎麼整寧惜。
那個該死的女人,明明是她死乞白賴的闖進他的生活,最後又自顧自的拍拍屁股走人,一紙離婚協議書留下,抽身的那叫一個干淨利落。難道不是他在利用她嗎?為什麼最後搞得像他被耍了一樣。
而且更可惡的是,他找了她整整五年,甚至不惜拉下面子去乾坤娛樂找過她爹,結果被人冷嘲熱諷一通,最後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可現在呢,這小丫頭躲夠了自己又跑出來了,弄了個新身份,進了娛樂圈,過得還挺聲色犬馬。這更讓他覺得繞了一整圈,就他自己被玩了。
對于這種事情,我們在整個商界都“睚眥必報”的很有名的傅總,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寧惜,往後日子長,咱們慢慢來。”
寧惜坐在公司休息室的椅子上,還在思索著今天下午在公演舞台發生的那件事。相比于屈辱,她現在的心理狀況似乎更傾向于心慌,總隱隱籠罩著不知名的焦慮感。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下臉頰,腦海里一遍遍重復著黑暗中那雙幫自己擦眼淚的手的觸感,心髒又開始撲通撲通跳的厲害,莫名其妙的。
也實在是怪事一樁。
“venci,你沒事吧,感覺你臉色很不好。”mi-ten的經紀人何啟上前關切的問道。
被人輕薄這種事怎麼可能說出口,所以寧惜臉上扯出一抹笑容,若無其事的擺手,“我沒事啦,就是剛剛黑了那麼久有點嚇到,你知道我有夜盲癥,真的什麼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場方是怎麼搞的,哎呦真是嚇死我了,好在沒出什麼亂子。”何啟翹著蘭花指,一邊拍嗒著小心髒一邊給寧惜遞過去一杯茶,“這是我托人從國外捎回來的紅茶,正宗的大吉嶺,快壓壓驚。”
寧惜看著他那一米八的大個,卻跟個小媳婦兒似得模樣,不自覺得打了個寒顫,喝了好大一口水壓驚。
旁邊一個頂著粉色挑染長卷發,打扮得十分萌系的女生見狀,笑起來道,“啟哥,我們知道你是想讓venci姐了解到你的關心,可你這反應也太夸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當事人呢。”她的語氣有點陰陽怪調,說完又把視線移到寧惜身上,“這好紅茶泡出來顏色就是鮮亮啊,唉,反正我們是沒你有福氣了,喝不著這種好東西。”
︰傅總說,我老婆顯不顯嫩關你屁事!少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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