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那老匠人手中托著這淡淡青色的光團愛不釋手,這種感覺倒不是說他起了什麼心思想要將此物佔為己有,而是作為一位對于石料加工幾乎進入了痴迷狀態的老藝人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因為可以親手加工如此上等的材料而表現的欣喜之情。
“這天隕奇晶老朽幼年從師之時曾經見過家師雕琢過一次,沒想到到了這風燭殘年還能有與此物再見的一天!來來來……老朽這就為殿下將它制成印信”
那工匠改為單手托著了奇石,另一只手向著公主汝嫣說話間招了招示意她跟自己進院中。這工匠頭里走汝嫣邁步跟在身後,其他眾人也紛紛跟在其身後進了院子。這一進院一行人才發現想象之中院落中那種滿地石屑到處粉灰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而是在這院子之中圍著院牆整齊的設有一圈寬大的石台,在這些事台之上擺放滿了各種珍奇寶玉,這些奇石寶玉之上設有搭頂用來防止雨水損壞了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院子中央擺放著一方碩大的石桌,桌上擺放有錘子鏨子、虎鉗、刻刀等各種鑿石雕刻所需的器具。
老匠人來到石桌前那赤著膀子的青年中立馬有人很有眼力的由石桌下面抽出一方棉絨的方巾鋪在桌上,老匠人向著那青年贊許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天隕奇晶輕輕的放在了棉絨方巾之上。然後轉回身來沖著曾圖大人說道︰“曾主事還得勞煩您將咱們這一院子的破石頭拿回去。”說完也不等曾圖回話直接返身面向了石桌。
破石頭!曾圖听了這話差點哭了出來,自己熬夜一宿未眠選出的奇珍異寶到了這老漢口中竟是如此不堪,好在今日公主是提前看過了那些庫存賬冊的不然……!不對啊……!想到這里那曾圖窟 一聲跪在了地上沖著汝嫣公主俯身叩首哽咽道︰“臣無能,不能選得領的匠人滿意的石料還望殿下贖罪,但是臣萬萬沒有偷梁換柱以次充好呀!”
這事情發展到了這里整個都是反轉了過來,竟然是上官沒能令得下屬滿意而進行請罪,古往今來不敢說從未有過至少也是鳳毛麟角。
汝嫣現在哪有心情去理會曾圖到底有沒有偷梁換柱的行徑,她壓根早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拋去了腦後所以只是在這曾大人請罪的時候揮了揮衣袖示意他去辦自己的差事就好。而她自己則是目不轉楮的看著老匠人圍著桌子挑選工具。
“真是奇了!”突然挑選好工具回到天隕奇晶身旁的老匠人驚呼了一聲說道︰“如果老朽沒有記錯的話這塊天隕奇晶上面的這個切口應該與家師當年加工的那一塊是完全吻合的也就是說他們倆應該是一塊完整的石頭。”說完之後扭回頭向著汝嫣公主問道︰“敢問殿下您是否還有另外一塊相同的石頭呢?”在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這個院子之中一處牆角的矮樹叢中正有一身著黑色斗篷佝僂著身子的人豎起了耳朵仔細的听著他們的對話,而透過斗篷之下漆黑的陰影能夠看到一張因為蒼老而滿是褶皺的臉上正是泛起了驚喜的神色。
“沒有了,據說這塊石頭是父皇新皇登基那日術士學院上一任院長的饋贈,而後在我出生那日父皇將其賜予了我……”
汝嫣並無隱瞞的與工匠道出實情,那工匠並不怎麼在意的轉回了頭將石頭固定在架子上開始雕刻。而隱身在那不起眼的矮樹叢中的那人滿是褶皺的老臉上的喜悅之色已經轉為了失望,口中輕聲喃喃道︰“術士學院,難道另一半在哪里?”他的聲音很細微幾乎就如同沒有發聲一般的自言自語。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正在雕刻著這塊奇石的老匠人手上,汝嫣也不例外的走上了前去,就見這位匠人在眾人的目光下絲毫沒有分神,而是手握一柄刻刀在那並未寫上任何字樣的橫切面上飛快的切切點點。但見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屑崩飛細粉滑落一各個精美柔滑的大字顯現了出來。
平西王印,在這四個居中的大字上方一行小字是,統轄西部諸王!而下面一行小子是,節制西部兵馬。
當這下面的最後一小行子顯現出來,那匠人用手在一個小陶罐中沾了沾然後往這刻滿了字的橫切面的一把抹了上去,用手推了一推揉了一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道︰“好了!刻好了!”
啪……啪啪……
“果然是了得啊!這一方印信僅僅這麼幾下就已是完工了!”汝嫣公主拍手稱贊的同時仰頭舒緩了一下因為一直低頭看著雕刻而導致有些酸困的脖子,這才發現日頭早已高高的掛在了天空的正當中,這已經是到了正午十分了,自己來的時候還是凌晨,而現在是正午!就這麼看著老匠人的雕刻技法,時間竟是偷偷地溜走而自己卻是毫不知情,可見此匠人的技藝是何等的高超能夠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了進去。
老匠人由架子上卸下這塊奇石又是由石桌下扯出一塊棉絨方巾將這雕刻好的印信擦拭了一遍,伸手招來下人又是重新將它放回了玉盒之中說道︰“好啦!老朽總算是給平西王把好了這一關。”
汝嫣激動的向著這位老匠人道了個萬福回身招呼嚇人離去。那老匠人得此一禮激動的望著公主離去的方向剛要躬身行禮,就在這腰剛一彎的一瞬間猛地右手一抖將剛才未曾放下的刻刀甩向了牆角的矮樹叢口中念念有詞道︰“砍死你這孽障!”他這一行為讓在他身邊赤著膀子的幾名青年都是一驚急忙朝著那處奔去。
只見矮樹叢中黑影一閃就如同一個包袱被扔出了院牆一般的飛了出去,那老匠人喝道︰“不用追!你們也追不上他。”
這里所發生的這一個小小插曲除了老匠人與他身旁的幾名青年也再無他人見到自不必提!就見汝嫣得了印信之後並未回府而是徑直奔向皇城向她父皇請旨準備去與陸小宣讀冊封的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