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與李靖的結實完全取自于一場美麗的誤會，如果非要細說的話，還應該從幾個月前，永樂村林園里高陽與臨川說的哪句謊話開始。
程咬金想要八卦一下陳飛與李靖之間的孽緣，陳飛自然再一次從頭開始，說書似得與程咬金講了一遍。
與之前說的那一遍相比，陳飛將細節說的更完美了，其中加了一些內容，比如陳飛不認李靖為伯伯，李靖就要派人用鞭子抽他等等。
說的自己完全是受了威脅的忠誠干部，迫不得已才做出了選擇，神色淒慘無比。
說完以後，陳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巴巴的看著程咬金，而他卻什麼反應都沒有，淡定的喝酒吃菜。
陳飛在心里吐槽，沒有說話，氣氛也漸漸沉默下來
程咬金管自己喝酒，程處默在老爹面前和個鵪鶉似的，只負責老實的低頭吃菜不發一語。
陳飛似乎也能適應程家的飯菜，拾起筷子小口小口挑著菜吃。
與程家兩父子大快朵頤相比，他簡直斯文的不要不要的。
吃了一會兒，陳飛終于忍不住放下筷子，打破沉默。
他今天來程府，除了向程咬金介紹產品以外還有別的事情要談，光吃不說簡直在浪費他的金錢。
“程伯伯，今日前來我'有幾件事……”
“嗯。”程咬金伸出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打斷陳飛的話。
“讓老夫想想，多半就是為了造紙術對吧？你放心，老夫已經替你物色過了，城東就有一家造紙坊，不過做出來的紙張質量不怎麼好，快要開不下去了，待會兒老夫便派人把那造紙坊盤過來。”
陳飛心中一喜，拱手向程咬金道謝。
“如此，多謝程伯伯了，盤下造紙坊的錢就從存在府上的錢中扣吧。”
“存在府上的錢？有嘛？”程咬金扣扣耳朵，裝聾賣傻。
陳飛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綠了，連語氣都變得顫抖。
“程…程伯伯莫鬧了，小子里面還有六千多兩銀餅……”
程咬金見到陳飛吃癟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
“老夫與你開個玩笑，小子居然還當真了，嘖，真經不起玩笑。”
程咬金一副“你很脆弱”的表情。
陳飛……
老王八蛋，這種玩笑能隨便開嘛？知不知道會嚇死人的？
“其實小子今日前來所謂不止一事，小子還想請程伯伯打听一下何處有燒窯的地方。”
“燒窯？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唉，告訴程咬金等于又送出去了一半的利潤！
陳飛糾結了一下，還是打算把話都說清楚。
畢竟有了程咬金這張招牌在，別人就算眼紅也不敢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
利潤雖然少，但是麻煩也相對沒有了啊！
相比之下陳飛更喜歡少點麻煩，他沒有什麼背景，只能依靠程咬金這座大樹，所以用一半的利潤抵擋所有麻煩還是很劃算的一件事。
“小子最近有很多打算，程伯伯不妨听我細細道來？”
程咬金指著陳飛笑罵道︰“你小子還真是個滑頭，肚子里花花腸子還挺多，現在我是越來越好奇那個什麼軍事演習是不是你想出來的！”
“不是，與我沒關系！”陳飛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連忙撇清關系。
“程伯伯，其實吧，我要燒窯是想制作玻璃...就是琉璃，還有啊，我們應該組建一支專門挖煤的隊伍，小子知道幾處地方盛產煤礦......”
“等等！”程咬金大喝一聲，嚇得程處默嘴里的雞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你說什麼？制作琉璃？小子，這玩意可不是那麼好弄的，你真的能做？”
陳飛篤定的點頭︰“能做，而且產量還頗高！”
程咬金“噌”的一聲從位置上站起來，站在原地興奮的踱來踱去，感覺就像被從天而降的橫財砸中，需要一段時間冷靜。
“老夫再問你一遍，你真的可以有辦法鍛造琉璃？”
陳飛苦笑，都合作這麼多次了，為何程咬金還是不肯相信他？
“是，小子確認。既然程伯伯不太相信，不如給我一個燒窯，讓我制造出成品再說也不遲，不過制作玻璃需要一樣物品，就是煤礦，若是有煤，則煆燒的溫度會高很多，方便制作更精美的琉璃。”
“煤？這又是什麼玩意？老夫似乎沒有听說過。”程咬金撓頭，似乎在回想他的世界里是否有‘煤’這一物品。
陳飛愣住了︰不是吧？煤的開采早就有了啊，為何程咬金沒听說過？這不科學啊。
“煤就是那種黑色的，一塊一塊的，沒有石頭那麼硬，但是用火能點著，持續燒好長時間的哪一種，程伯伯莫非沒有听說過？”
程咬金撓著腦袋回憶了一會兒，不確定的說︰“小子你說的那東西不會是石炭吧？”
石炭？陳飛腦海里快速回憶了一遍。
煤這個說法似乎是明代李時珍提出來，在這之前，煤好像是被稱作石炭......
“對對對！就是石炭！程伯伯可有開采石炭的人手？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程咬金搖搖頭︰“俺老程家沒有開采石炭的，這玩意不太好找，而且作用似乎也不大，我費那個功夫做什麼？”
臥槽！作用不大？你是在開玩笑吧？煤炭可是重要的能源資源啊！尤其是工業社會前期，電力還沒發明的時候，幾乎是煤炭撐起了一片天！
所以說與這個年代的人有代溝！
陳飛此刻恨不得上去掐著程咬金的脖子，好好給他上一堂煤炭認知課。
“程伯伯，還請你速速組建一支開采煤礦的隊伍，小子可以保證，煤炭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有了此物，我們絕對的發財！”
“小子說的可是真的？煤炭真的那麼值錢？”
陳飛篤定的點頭︰“是的，非常值錢！冶鐵，燒窯，幾乎都要用到煤炭。”
“你說冶鐵也能用到煤炭？”程咬金的眼楮瞬間變亮，這年代產鐵量不高，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冶鐵都是用樹枝燒的，溫度不高，鐵鍛造的布純粹，若是煤炭真的有陳飛說的那麼好......
程咬金心頭狠狠抽搐了下，若是真的，他可是要發大財了！
陳飛隨即明白過來，這會兒大家對煤炭的認知還處于一個朦朧的階段，不曉得這玩意的重要性。
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上天真的是給了他一個發大財的機會！
“是！煤炭是非常重要的冶鐵加熱原料，小子敢保證，若是將煤炭運用到冶鐵上去，我大唐的鐵器會發生質一般的進步！”
程咬金如同被打了一劑強心劑，就連程處默的眼楮都爆射出了一團精光。
“如此，這事交給老夫去辦，老夫一定盡早給你答復。”
程咬金拍著胸脯答應下來。忽然，程咬金想起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
“不對啊，我們不知道煤炭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