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芫心里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念在朕喜歡你的份上,就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罰你以後在朕的面前不許再將真性情藏匿起來,你可知道以往朕每日看你在朕面前明明心里罵著朕,卻還一副畢恭畢敬地樣子,害的朕每天都忍不住想起你來,想的多了,反而就種在心里了,真是的……”
傅芫听了這話,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面色陰郁。
“原來皇上就是因為這樣才喜歡上了奴婢?”
“不然呢?”蕭昱看著傅芫氣惱的模樣,眼光含笑,卻還故意一副無奈的表情。
“奴婢真是受寵若驚。”
一句話幾乎從牙齒中擠出來,每一個字都落地有聲,傅芫似乎听到了自己咬牙的聲音。
蕭昱卻是好像沒有听到傅芫的話,撩袍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門外的半夏沒想到皇上就這麼突然出來了,而最讓她驚訝不已的是,此時的皇上的臉上竟然笑的像朵……花……
而此時的傅芫卻是怒目圓睜,她沒想到蕭昱就這麼走了!竟然無視她走了!
傅芫眉頭一擰,也顧不上其他,連忙抬腳追了出去,嘴里怒道︰“姓蕭的!你去哪?!”
听到傅芫的叫喊聲,蕭昱的笑意更深了。
卻是頭也不回,一本正經道︰“去做飯,媳婦兒生氣了,總要哄著。”
傅芫看著他走進小廚房,剛剛的怒氣早已褪去,只留下一抹紅暈。
“誰是你媳婦兒!”
“不是嗎?”蕭昱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淡然如水,“那我做好了送去哪啊?昭陽殿吧。”
本來剛轉過身傅芫在听到某人的自言自語後,腳步突然頓住,隨即像一陣風似的沖進小廚房。
“來的正好,快去燒火。”
傅芫咬了咬牙︰“你剛剛說做好了要送去哪?”
“我剛剛有說什麼嗎?”
傅芫翻了個白眼。
“這膳食自然只能做給自己媳婦兒吃,哪里能亂送人。”
傅芫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一本正經說瞎話,想了想也只有眼前這位腹黑的爺能做到如此。
蕭昱淨好了手,正隨意的翻折著袖口,雖然很平凡的一個動作,卻優雅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蕭昱抬眼瞥了眼盯著他怔住的傅芫一眼,眉眼如月,眼波如水。
傅芫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意識到哪里不對之後,傅芫臉頰緋紅迅速轉身走到爐灶旁生火,嘴里暗罵這人竟然勾引她,最重要的是她竟然……
想要一親他的芳澤!
傅芫心道自己是瘋了,連忙掃除內心污穢的想法,全身心投入到燒火之中。
而此時站在院中,被兩人無視掉的半夏,卻似石化了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初月閣內炊煙升起,仿若沒有置身于皇宮之內一般,可李福安卻是一頭汗水焦急萬分。
昭陽殿那邊已經無數次遣人來找皇上,李福安都以皇上在忙著國事 推了。
但听聞來人回稟,說榮貴妃娘娘怕是真的不好了!
可李福安又能如何,他左右做不得皇上主,只得干耗著。
步月守在寢殿里,看著榻上閉目躺著的榮貴妃,面色焦急。
“幾位太醫,我家娘娘如今可好?為何這麼久還沒有醒來?”
以林太醫為首的幾人听了步月的問話後,都面露不安。
其中一位稍作年輕些的答道︰“貴妃娘娘如今是急火攻心,我等為貴妃娘娘開些清心去火的方子,煎出來飲下稍作片刻再來觀察,只是娘娘如今懷有龍嗣,用藥不能太過猛烈,藥方需要我們幾位太醫仔細斟酌一番。”
步月聞言點了點,忙著行了一禮,對那位答話的太醫輕聲道︰“麻煩劉太醫再仔細為娘娘診一下脈,其他大人還請到殿外商討藥房。”
幾位太醫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全部走了出去,只余下那位劉太醫。
本來吵嚷的寢殿內只余下了步月與劉太醫,還有昏睡著的榮貴妃三人。
步月從榻前走到劉太醫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你給娘娘吃的什麼藥,那些太醫不會發現吧?”
劉太醫掩去剛剛一臉恭順文雅之色,挑了挑眉毛。
撩袍坐了下來,臉上漾起一抹笑意,讓本來還有些清秀的面孔染上一絲邪魅。
“放心吧,我給娘娘吃的藥只不過能讓她沉睡些時辰,並且外表會呈現虛弱的狀態,連脈象也是。那些庸醫又豈能診出什麼來!”
步月听了劉太醫的話,稍稍松了口氣,隨即又開口道︰“那懷孕的事情……”
“這個不必擔心,娘娘每日都服了我給的藥方,在別人看來就是懷孕的癥狀。”那劉太醫端起一杯茶,旁若無人地喝起來,“只不過,娘娘如今可還是處子之身,你可曾告知她了?”
步月擰了擰眉頭,看來劉太醫一眼,緩緩搖了搖頭。
“自然是沒告訴她。否則以她的性子,怕是不知要鬧出什麼事端,要是壞了侯爺的事情,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劉太醫放下茶盞,發出 當一聲響,眼楮里染上一絲陰冷之氣,他輕哼一聲︰“皇上當真是沒把她放在眼里,這麼久了!建安宮內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說不定今日又是白折騰一場!”
步月听了這話,也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榻上的榮貴妃,一時間有些啞然。
劉太醫收回眼中的陰冷,目光掃過身側的步月,一個伸手將其拽進了懷里。
步月一驚,掙扎著低吼道︰“劉雲緯!你做什麼!?”
劉太醫唇角上揚,無視步月的惱怒,抬手輕輕撫上步月的面頰,聲音邪魅帶著沙啞︰“這麼久不見,你難道不想我嗎?”
“這里可是娘娘寢宮!”步月一張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寢宮啊?那就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