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伏羲又是感嘆。“蒼生萬物,都以大道為法,皆是順應大道而行,所以逆天,只不過是一句虛言。而大道之法,就是自身,就是道。若為大道,便是大道之法。”
“道隱無名,其不可道,無為而無不為。就算是天仙,亦可為大道之法。願為則為,不願為便不為,皆在一念之間,從心所欲耳。”明軒的語氣,也變得平淡了下來。
“是以仙神之輩,皆隨緣法行事。洪福,為蒼生自己所積,非他人之所與。劫數,亦是眾生自己造來,非別人所罰。若為天地之主,也當是順運數以行賞罰,非以賞罰而為運數。”傾塵說著,卻是看向了伏羲。仿佛這話,是對他說的一樣。
女媧忽然說道︰“說到這里,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道兄與姐姐了。”
“妹妹有何疑問,但說無妨,何必如此客氣。”明軒倒是更顯大方一些。
“即是如此,那我可就問了。倘若前日演法之時,太一道友並不操縱混沌鐘,而是使用太陽星之力,那麼在場面上,會不會稍微好看一點?”
“我還當是什麼呢,原來妹妹就是要問這個啊。太一道友雖然可以借助太陽星的威力,但他卻只能引來太陽星光,而無法真正運轉太陽星。”
明軒並沒有直接回答女媧的問題,而是告訴了女媧一件事,那就是太一並不能運轉太陽星。所以就算太一當時使用了太陽之力,那日的場面也不會有所改善,只怕還會更加糟糕。
女媧不解,仍是疑惑︰“太一道友出自太陽星上,為太陽之靈,為何不能運轉太陽星?”
傾塵也不直接回答,而是伸手對著無窮遠處一拂︰“女媧道友,洪荒之中,化形而出者不計其數,他們可都算是洪荒之靈。莫非他們,就全都能夠運轉洪荒不成?”
他要說的其實也很簡單,為太陽之靈,和能運轉太陽星,這兩者之間,並沒有必然的聯系。
听了傾塵的話,女媧自然明白了,但她再想一想,還是有些疑問,于是又道︰“可洪荒,並非太陽星。”
明軒則對其問道︰“太陽星作為三大主星之一,莫非還不如一個洪荒不成?”
女媧這下是想清楚了,繼續說道︰“既然太一道友無法真正運轉太陽星,想來帝俊道友,以及羲和、常羲兩位妹妹,應該也是如此。不知我說的可對?”
傾塵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听他們聊了起來,伏羲倒也對這個話題有點興趣︰“紫微既是帝星,不知與太陽、太陰兩星相比,卻是強在了何處?”
明軒微微一笑,便反問道︰“伏羲道兄,你為女媧妹妹的哥哥。你們二人相比,卻又如何?”
伏羲當即答道︰“我雖為兄長,但這也不過是稱呼罷了,自然沒有高下之分。”
明軒道︰“帝星,其實也只是個稱呼而已。紫微、太陽和太陰,為三大主星,雖是各有千秋,但卻平分秋色。倘若傾塵哥哥運轉太陽星,而我運轉紫微星,那也是分庭抗禮,無有高低之別。”
女媧又好奇了︰“莫非道兄與姐姐,除了紫微星外,還能運轉太陽星嗎?”
“我與軒兒雖在紫微星上化形,但卻並非紫微之靈,而是周天星辰所出。是以這所有的星辰,我們皆可以隨心運轉。”
原來傾塵、明軒這二人,卻是有些特別。帝俊、太一乃是太陽之靈,為太陽星所出,羲和、常羲是太陰之靈,為太陰星所成。可是他們兩位,雖是在紫微星上化形而出,但實際上是由周天星辰共同所成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夠運轉所有的星辰,而帝俊等人,卻還無法真正運轉太陽星或是太陰星。
這個話題結束,女媧又說回了三族之事︰“三族雖然難以統領洪荒,但那幾位長老,卻是與二位道兄有些緣法。”
明軒想了想︰“青龍、朱雀和黃麟,正好應在了八位長老的身上。只是現在還不清楚,那白虎與玄武,其緣法又在何方。”
伏羲面上含笑︰“他們日後當為道兄弟子之臂助,時機若到,自然就會現身,何必如此在意。不過道兄,你那幾位弟子尚且還未曾出現,現在就考慮這些,未免也太費心了吧。”
傾塵便也笑道︰“道兄何必這麼說呢。你日後那幾位門下,以及女媧妹妹的關門弟子,不也是應在了三族之中嗎。而且他們幾人的地位,在三族中可都是不低啊。”
他們這些知道的,自然說的是津津有味,但赤霞和青雲這兩個不清楚的,听著卻完全是一頭霧水。
青雲忍不住插嘴道︰“四位老師,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听不懂呢?”
明軒看了看她,卻是微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女媧見明軒不說,便也笑道︰“日後自然知曉。”
看見他們都說完了,伏羲便率先起身︰“二位道兄初來我大荒山,先是論道,又是閉關,卻還沒來得及在山中游覽。如今帝俊等四位道友還未出來,不如你們和我與舍妹,一起在這山中游玩如何。”
傾塵與明軒自是答應,于是伏羲、女媧帶路,赤霞、青雲相隨,六人便在山中游覽了起來,卻也有趣。
三日後。
眾人正坐在大荒山內的一處林中,微風拂過,帶來叢林的清香,讓人神清氣爽。而在大家的不遠處,又有一條清冽的小溪,流水潺潺,仿若環 之聲。
此處共擺了五張桌子,其中伏羲、女媧共坐一席,傾塵、明軒亦是共坐一席,還有一席為赤霞、青雲所在,另外兩席則是空著。此時青雲烹好了一壺茶,剛好倒為四杯,而赤霞則將其分別遞到了這四人身前的小桌上。
女媧拿著杯子,聞了聞茶香,卻又將杯子放下︰“姐姐所言,當真絲毫不差。”
明軒則是答道︰“青雲童兒的茶剛剛泡好,他們出關的時日,倒還挺會挑的。”
原來就在女媧將要品茶之時,那帝俊等四人,卻是同時破關而出。而這個時候,離明軒那天所言日期之時,恰好是隔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