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血箭 出!
是白展俠的血。
馮西屏拿手的一劍已經刺入了白展俠的腹部,但由于這一劍是白有意讓他刺中的,所以有備而來,白展俠的身勢也瞬間迫近了馮西屏。本來老東西打定主意,一劍刺中回身便走,誰成想老白早有算計,身體扭了一個奇怪的角度,竟然把馮西屏的靈寶長劍硬生生給別在身體里面,體內快速運轉得幾欲沸騰的血魂法力,更是將馮西屏的靈寶長劍給牢牢地鎖住了。
同時白展俠手中的血劍,有如毒蛇吐信般的刺向馮西屏的咽喉要害!
怎麼會?!
馮西屏嚇得臉色煞白,情不自禁一哆嗦。
我操,怎麼會這樣?這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啊,姓白的妖孽瘋了是咋的,以肉身封鎖老夫的靈寶長劍,這是要同歸于盡啊,他用得著麼?不過林家小賊的一個手下,犯得著玩命求戰?
也真是怪了,這妖孽肉身難道不是血肉之軀嗎?老夫的靈寶長劍封禁了幾十道禁制靈符,此時可有點調動不靈,難道他有什麼妖法邪術污染了老夫在劍身上祭煉的靈符禁制?
此時白展俠的血劍已經閃電般刺到,馮西屏有心抽劍躲避可是做不到,要想避開血劍就要撒劍後撤,但他又舍不得。就在這一猶豫間血劍已然刺入頸部肌膚,他的脖子一涼之下,猛然警醒,頸部肌肉一緊彈開血劍,血劍稍稍刺偏,噗!直接在他的右肩刺出一個血洞。
啊!馮西屏一聲大叫,帶著恐慌、帶著憤怒、帶著不甘,右臂奮力拔劍,左腳飛起便踢向白展俠,想要強行逼著老白放劍後退。他這個時候也不想著殺了白展俠再追殺林無法了,只想著趕緊脫身才是正經,象白展俠這樣的死變態,他再也不想交手面對。
!白展俠躲都不躲,就讓馮西屏的一腳踢中腋下,嘁哩喀喳,頓時斷了幾根肋骨,噗!直接吐了一口鮮血。馮西屏離著太近,避無可避,被噴了一臉。
咦哈哈哈……”白展俠一陣怪笑。“老東西,你這回可完了,想跑,門都沒有,來啊,互相傷害啊,來啊,互刺一百劍!”
你笑什麼?”白妖孽的笑讓馮西屏一陣心慌慌,媽了個逼的,一個動手就要同歸于盡的瘋子,又有什麼好笑的?
笑你媽比!”白展俠直接罵道。
為了防止馮西屏抽劍撤走,他索性伸出左手,直接握在了馮西屏的靈寶劍身之上,右手劍再起,依然刺向馮的咽喉。馮西屏哪里敢讓他刺中要害,嚇得身體一扭,噗!被一劍刺中左胸,鮮血標出,反而射了白展俠一臉,白展俠獰笑著伸舌頭舔去鮮血,抖手又是一劍。
我操,真要命!馮西屏欲哭無淚,只得也豁上了,抽不回靈寶長劍,便以拳腳相加攻向白展俠,雙方開始對毆。
噗!噗!噗! ! ! !
刺得鮮血淋灕,打得血肉翻飛。
這個時候,馮西屏已經完全被白展俠拉下了水,玩起了近身肉搏。白展俠運轉血祭煉魂的道法,一邊攻擊,一邊吞噬著自己和馮西屏 出的鮮血,在體內煉化轉為血魂真元法力。他的身體雖然被馮西屏打得骨斷筋折皮開肉綻,但精神抖擻,戰力猶存。反倒是馮西屏,血流的越多,戰力便下降的越快,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他又沒練過喝血恢復功力的魔功大法,只得就這樣硬撐著。
白展俠這等拼命法兒,把錢冬天等一眾人等嚇得目瞪口呆,膽戰心驚,世間竟有如此妖孽,真讓人難以接受,以命換命,這能算是一種戰法麼?之前听說這個姓白的已經對嚴有義施展過拼命大法,我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來,絲毫不虛啊。再這樣下去,姓白的被馮先生轟個百十來掌外加腳踹,打也打碎了,但馮先生只怕也給插成篩子了。
可要上去勸阻,這樣插不進去手啊,搞不好運氣差再被白妖孽拖下水拼命,就他媽糟糕了,還是看看熱鬧得了。
這他媽都什麼事啊!
錢冬天四下一望,不禁大為沮喪。這才轉眼之間,局面便不可收拾了麼?柳一陽、別無缺已被打廢,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甭想指望什麼了。身邊的錢家子弟和一千精銳御林軍親衛也被幾十個林家鐵衛和羅縴柔率領的五百女修打得落花流水四散奔逃,完全是潰不成軍,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本來以為七果高手馮西屏能一劍定乾坤,誰成想被個瘋子死死纏住脫不開身,能否撐過去都難說,更遑論靠他擊殺林異陽了。大勢已去,大勢已去,這姓林的為什麼這般的難搞?
但錢冬天依然不肯認輸,尚做困獸之斗,一邊御劍反攻,一邊叫囂︰“姓林的,你真是猖狂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連皇上欽點的欽差大臣都敢打,連皇城御林軍都敢隨意屠戮,你真是要造反啊!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饒,真惹得龍顏大怒,便算林振威有天大的功勞,也一樣保不了你!”
林無法一步步逼向他,罵道︰“去你媽的,本世子最討厭你這種仗勢欺人的廢物,有本事就過來一決高下,總搬出皇帝來嚇唬誰?你算個屁的欽差大臣,在本世子眼里,你就是個垃圾。我要殺你,真如碾死個臭蟲那般的簡單。真是給你臉你不要,非要鬧到收不了場的地步,這回你高興了?”
韓公瑾更是直接從靈獸鞍前摘下錢越和錢渺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罵道︰“錢冬天,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貨,非刀架到脖子上才曉得厲害麼?本將軍告訴你,世子殿下奉旨查抄奸相府邸老巢,可竟有錢家子弟假傳聖旨意圖阻截殿下,被本將軍當場擊殺就地正法,你要是再負隅頑抗,就是同等下場!”
錢冬天不知空中飛來的東西為何物,連忙向後一閃, 、 兩聲,錢越和錢渺的腦袋便砸在他的腳前,等他看清楚,不禁嚇得魂飛魄散︰“什麼……這、這、這,你們……竟然敢殺我錢家子弟,簡直……簡直猖獗之極!林異陽,錢家乃朝廷重臣,錢家子弟受王朝律法保護,你竟敢隨意屠戮,真狂悖至極,我……我……我,我要上金鑾殿告你們去!”
錢冬天又怕又惱,氣得渾身發抖,直接縱容手下屠戮世家子弟,姓林的真敢干啊,真是無法無天到了極致。錢越、錢渺雖非錢家嫡親子孫,可也是重要的旁支,姓林的敢殺了他們,等于向錢家公然挑戰,這是對錢家尊嚴赤裸裸的蔑視,非一究到底不可!
目睹錢越、錢渺被殺的御林軍和錢家護衛,早已跑得蹤影皆無,直到此時錢冬天看到兩個死鬼的腦袋,才知道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等地步,原來姓林的小賊,從一開始就沒把四世三公的錢家放在眼里啊。
本來世家之間的爭斗,不到萬不得已,向來不會輕易殺戮對方家族的血脈子弟,搞不好爭斗升級,最後無法收場。但林魔尊和韓公瑾等人哪里會顧忌這些,殺就殺了,快意恩仇。實在不行,再殺下去好了,直到你服為止。
听到錢冬天色厲內荏的叫囂警告,林無法冷笑︰“大商皇朝律法規定,膽敢阻攔欽差大臣辦案者,與反賊同罪,依律當斬!這兩個傻逼意圖阻擋本世子,活該身首異處,錢家出了這樣欺君罔上的狂悖之徒,實屬錢家家風不好,本世子已讓人替錢家清理門戶,你不但不感謝我,還在這里張牙舞爪,是在逼我殺你麼?!”
眸光一寒,如同凜凜刀芒。
錢冬天出身世家,骨子里始終有點小傲然,雖然局面不利,但他也不肯輕易就範。
他擎著長劍指向林無法,叫囂道︰“姓林的,人家都說你狂悖囂張無法無天,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讓本少主看來,不過是仗著人多勢眾而已,有象姓白的這種妖孽瘋子,還有康靖、韓公瑾以及兩千振威軍,你才得以如魚得水混得人模狗樣,堂而皇之的成了大商皇朝京城一霸,你自己有啥能耐?你要是真有本事,敢和本少主單打獨斗麼?”
他心里明鏡一般,父親和自己還是低估了武烈王府的實力,尤其是小瞧了林異陽的膽略和實力。滿以為向皇上恭請了旨意,被允許參與到查抄罪臣府邸家產的差事里,便能分一杯羹,大大的發上一筆。滿擬自己帶著麾下一萬御林軍精銳快一步佔了左相府邸,林異陽就能知難而退了。自己同樣有皇上聖旨在手,武烈王府再霸道、姓林的再如何猖狂囂張,也不至于連個先來後到的道理都不講。
但事實上,錯、錯、錯,所有的算盤都打錯了,什麼聖旨、什麼道理、什麼強大勢力,根本都擋不住姓林的這狂悖之徒的腳步,帶著五六百人就敢硬闖一萬御林軍守衛的左相府邸,他根本就是啥規矩都不講的亡命之徒。最最可恨的,還居然還真的就讓他給攻破陣勢,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沖到了自己眼前,所有精心的布置,全成了泡影。而自己最大的錯誤,就是錯估對手實力,讓局面一發不可收拾,難以挽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