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左相門下三羽鳥之一的湯若水氣得眉毛胡子都飛起來，義憤填膺道︰“皇上您看，這小子狂悖頑劣囂張跋扈，不思半點悔改，他之所為，如同惡魔臨世，實在是令人發指，真乃大商災難！聖上，若不將他法辦，天理難容！”
林無法沖他一瞪眼，喝道︰“老癟犢子，你給老子閉嘴，誰都有彈劾本世子向本世子叫囂的資格，但唯獨你沒有。你個老劈柴，真真是最惡毒、最殘酷的賤人，你有什麼資格做言官諫臣？你的這張嘴，如同，淨是滿嘴噴糞，因你一言之力，害死了多少忠臣良將？你這條奸相嚴寬明豢養的老狗，有何資格坐上言官諫臣的位置？”
湯若水氣得直瞪眼，喊道︰“什麼？你竟敢罵我老癟犢子，真真豈有此理，本官幾十年諫言，自忖兩袖清風一身正氣。你如此辱罵本官，本官又豈能與你善罷甘休！”
林無法輕蔑道︰“你不能善罷甘休頂屁用，有本事你用三寸不爛之舌把本世子說倒，如果沒那個本事，老犢子，你就趕緊去死。”
小賊，你如此辱罵本官，我要和你拼了！”
拼，拼你媽個頭，你個老棺材瓤子，憑什麼跟老子拼！”
湯若水雖然是言官諫臣，但平時修煉的是《羅織經》、《縱橫權謀術》之類整人的絕學，忘了上口才學校，加之大腦年久失修，他又沉迷酒色修為不上道，所以這反應能力明顯跟不上趟。他的對手是誰啊，那是縱橫仙界千年的魔王之首魔尊大人，積累多年來在仙界與天斗與地斗與妖魔鬼怪仙魔道邪斗的經驗，不但手上功夫強大，亦練就了一副鐵嘴鋼牙。現在又得了十幾歲的年輕身體，這嘴皮子哪是老東西所能比的。湯若水三句兩句被罵得笨嘴拙舌言不答意，氣得他七竅生煙肝膽俱炸。
平時在朝堂上彈劾其他官員，人家當著皇帝的面還注意禮儀不敢罵得太過分，林魔尊哪里管那個，什麼狠罵什麼，湯若水當時不是對手了，這家伙老臉都被罵紫了，一時激動，擼胳膊挽袖子就要撲上來。林魔尊呵呵冷笑，心說你跟本尊動舞把操兒，不請等著被虐嗎。
肖八閣連忙拽住老東西，心說你就別鬧了，才五果的修為上去送死啊，沒听說小賊在秘境連斷風公子和薛可成都給做了麼，你在皇帝面前動手撕，先不佔理啊。咱們人多勢眾，慢慢的整。
金鑾殿上已經亂成一團糟，殿上的太監和侍衛們連忙上來勸阻拉扯，有人不小心腳下一絆跌掉，頓時拖倒了大一片，哎呦哎呦的喊聲不斷。
湯若水氣得腦袋上青筋亂跳，眼前金星直冒，吼道︰“小賊，你真是皇朝一大禍害，若不是仗著先皇聖物九尊盤龍劍在身護體，你焉能如此囂張。”
林魔尊冷笑道︰“你個老癟犢子，老而不死的奸賊，也配跟本世子斗，你想跟本世子玩兒，告訴你們，就算不用九尊盤龍劍，老子一樣踩死你們！”
湯若水手臂顫抖道︰“這可是你說的，大家可都听見了，他說不請先皇聖物的。”
蕭宗劍、田戟瀾以及馬連榮、王賀之、李驍等人一听暗喜，媽的當著聖上的面說不請九尊盤龍劍，那可是他自己自尋死路，若沒有聖物可以依仗，誰還懼怕他呀，弄不死他才怪！
殿中亂成這樣，皇帝殷正也不阻止，索性冷眼旁觀，瞧了熱鬧，也借機看看朝堂文武百官在這件事上的站隊選擇。
前面亂作一團，有十幾個人在勸阻拉架，後面還有幾十個大臣誠惶誠恐，有些老文臣武將，卻穩穩站著未動。最奇怪的是，同為四大公子家族的柳家、別家，柳一陽和別無缺以及家督都在場，卻都躲在後面，緘口不言，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慶灃公公一看不像話，便湊到殷正耳邊，低聲道︰“皇上，他們把這弄成了市井之地，鬧成這樣，太不成體統了，要不要喊大內高手來把他們都轟出去，林家世子獻寶有功，可別傷到他。”
殷正搖搖頭道︰“沒事，听說這孩子在京城紈褲一條街一個人對數百京城紈褲子弟，七進七出毫發無傷，今天這個，小場面。亂亂也好，攪翻了池水，那些總潛在水底的也該出來透透氣了。小慶子，朕听說遠在天極大陸的極西之地有國度名大騾馬子，那地方的人不尊奉仙帝，綱常混亂五倫不尊，皇帝是他媽輪流做的，搞什麼議會推選，各派勢力誰也不讓誰，經常在開會時大打出手，破鞋襪子什麼都往對方腦袋上扔，簡直笑死人了。”
慶灃公公一本正經道︰“是，奴才也听說了，他們還扔大花褲衩子。這樣的國家人沒有廉恥，極盡奢華，經常徹夜狂嫖，酗酒無度，離滅亡不遠了。哪有咱們的大皇朝好啊，安居樂業國泰民安的，都是皇上您治理得法。”
剛說到這里， 當一聲，有一物從殿上飛來，砸到了慶公公腦袋上，兩人低頭一看，是一只官靴，也不知道誰在拉扯中甩了出來。
殷正忍俊不禁，安撫道︰“小慶子，你沒事吧，回頭上點藥。”
慶公公道︰“謝聖上關心，奴才沒事，這個……可能是哪位大人官靴的號碼有點大，穿不太住啊，趕明兒奴才給他弄雙小鞋兒穿穿。”
殷正看著殿上，若有所思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學的什麼，小異陽罵的好新鮮，小慶子，這個……老癟犢子是什麼東西？”
這個……”慶公公一愣，旋即回道︰“奴才也是最近才從小王爺那里听到過，字面意思理解，老，就不說了，老鱉，是王八的意思。這個犢子，聖上您懂的，就是崽子、羔子，老癟犢子應該就是老王八羔子的意思。小異陽罵湯若水是老王八羔子，嘻嘻嘻，可笑死奴才了。他那麼大年紀，咋就成了老王八犢子了呢。”
殷正點點頭道︰“可能這也是一種潛藏血脈，他這種王八犢子屬性，只怕是天生帶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哈哈一樂。
這時林無法又指著湯若水訓道︰“老東西，你這欺世盜名的偽君子，听听你這名字叫的，湯若水，給人家做的湯稀得跟水似的，你說你是個好東西麼，行騙一生，作惡一生啊。”
胡說八道，本官的名字是父母所起，上善若水的意思，再說本官又不是廚子，給人家做什麼湯？”湯若水都要氣哭了，哪有這樣胡攪蠻纏的，彈劾辯論以理服人，不帶這樣人身攻擊的。
這時場面終于安穩了些，所有人都听兩人的對話。
林魔尊從容道︰“好啊，你不做湯，那讓本世子說說你幾十年間都干了什麼。你外表裝得道貌岸然是個耿耿諫臣，其實不過以此博得虛名，作為進階資本，得以拜入奸相嚴寬明門下。之後為虎作倀作惡多端，害了多少皇朝的耿直官員。你一方面假清高沽名釣譽，一方面卻暗暗縱容在老家的家人們，仗勢欺人，強佔靈礦，廣佔上好靈田，霸佔靈脈大興土木，建成有如行宮一般的奢華田園住宅。同時你強搶民女，單小妾就強納了十七八個，安置各處，用受賄而來的靈石保養，腐蝕國庫，令人發指。別的不說，在御前大街等繁華地段，你就有房產二十余處，馬勒戈壁的，你說半截入土的老棺材瓤子，你要那麼多房產干什麼，你住的過來麼？還有，草你媽的，老子都懶得說，總之是罄竹難書。你這樣人，做言官諫臣，簡直是國家之恥辱！”
他歷歷數落，每句話都有如半空驚雷，把個殿上的文武百官驚得目瞪口呆，錯愕異常。沉寂了一會兒之後，議論聲便紛紛而起。
我操，真的假的，這麼多房屋田產，他哪里搞來的？”
不是說，這位耿耿諫臣是位兩袖清風的清官麼，前日說他母親一百大壽，連塊肉都買不起，一狠心在腿上割塊肉熬湯招待客人，他身上的衣服也是三年前的呢，難道這些都是假的？”
用自己的腿肉熬湯，好惡心，令人發指。”
十七個小妾，我的天，他睡得過來麼？難怪一生修煉，到現在才五果初成，他要能飛升，老天都瞎眼啊。”
駭人听聞，這是不是林異陽在栽贓陷害，嘩眾取寵啊。”
誰知道呢，他說得信誓旦旦，總非是空穴來風吧。”
看看，再看看，看他們下一步怎麼說。”
湯若水哆嗦成篩糠了，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氣得，憤憤道︰“小賊，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本官兩袖清風，愛國忠君之心，天日可表。”
林魔尊輕蔑笑道︰“天日可表，呵呵，給你機會的話，你都能把天給日了。你一個罔顧廉恥的禽獸，哪有一絲一毫的愛國忠君之心，不服，不服氣是不是，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在儲物戒上一摸，取了厚厚一疊賬本出來，還有契約單據，以及受害人的血書狀紙，總之是累累血債，令人發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