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翠,可打听清楚了?”柳明珠早早的把人都支了出去,只一人坐在梳妝台前,胡亂拿著象牙梳對鏡梳理著自己的頭發。見凝翠回來了,才故作鎮定的問。
“回公主,奴婢打听清楚了。”凝翠上前接過柳明珠手里的梳子,輕輕替她梳理著頭發。
“那你且說說。”柳明珠看著銅鏡里自己嬌俏的容顏,努力不讓自己顯得太過心急。
“這慕皇子是慕國的大皇子,是現任慕國皇上的親佷子,慕皇子的親生父母是前任的慕國君主。這其中的各種,就不消我細說了吧?”凝翠壓低聲音道。
“自然的,過去如何並不重要。”柳明珠畢竟是身在深宮的,皇家的血雨腥風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你且說說他如今住在哪兒的,身邊都有些什麼人。”
“奴婢打听過了,慕皇子共帶有五人,兩名侍衛,名喚驚蟄,谷雨。兩名書童,名喚月恆,喬木。還有一個,听聞是面容俱毀,勾腰駝背的糟老頭子,都叫他武伯,瞧著嚇人,他也不常出來的,該是個伙夫的。”凝翠頓了一下,天兒熱,說幾句話就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唾沫準備繼續說,就被柳明珠打斷。
“他身邊沒有宮女服侍嗎?”柳明珠問。
“慕皇子來時,只帶了這麼五個人,俱是男子,不曾有女子。”凝翠自然知道柳明珠在想什麼。
“那……他們住在哪兒的?”柳明珠眼珠子轉了一圈兒。
“听說……仿佛是住在冷宮前的那個廢棄的院子里。”凝翠猶猶豫豫的說,“就是從前宮女太監們住的地方,後來嫌挨著冷宮太滲人,又荒涼,就搬了地方,讓那里廢棄了。”
“什麼!”柳明珠一拍梳妝台,“怎麼住在那兒!誰安排的!竟敢讓堂堂一國皇子住在那種地方?”
“還能是誰?”凝翠撇嘴,“咱們的好皇後唄!”面上均是不屑,絲毫沒有對一國之母的尊重。
“皇後?”柳明珠皺眉,不屑的道,“那個老姑婆子?好生生的又作什麼妖?”
“奴婢听說,是因著在芒夏祭時,慕皇子夸了咱們的二皇子。您也知道,那皇後素來最是個小氣的人,見不得咱們一絲的好。這不,慕皇子在芒夏祭上,當著朝臣的面兒夸了咱們二皇子,掉了她寶貝太子的面兒,心里氣不過,又不能在芒夏祭上說什麼,只能在私底下可勁兒的折騰慕皇子了唄!”凝翠陰陽怪氣的說,“奴婢還听說啊,皇後連一個宮女太監都不曾給慕皇子派過,好歹慕皇子是自個帶了伙夫的,要不,這日子可怎麼過啊!要奴婢說啊,這皇後也忒小氣了,不過幾句話,也值得她這樣對待他國皇子?傳出去旁的人不定怎麼想咱們辰國呢?可別以為咱們辰國的都是小氣刻薄的,所以說啊,這鳳印啊還是該咱們娘娘執掌的!”
“就你嘴甜!”柳明珠笑著回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凝翠的額頭,“這話可別同我說,要同母妃說,在她那兒你才能討到個大大的賞呢!在我這兒,可什麼賞也拿不到的。”
“奴婢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可不是為了什麼賞賜的!”凝翠反駁道,“奴婢的真心,天地可鑒!”
“行啦行啦!知道你衷心!”柳明珠道,“你從小跟著我,若是你都不忠心了,我還能信誰?”
“還是公主最知道奴婢的心!”凝翠放下梳子,道,“公主,咱們去拜見皇貴妃娘娘吧?如今皇後去了清泉寺祈福,鳳印在咱們娘娘手里了,您去求求娘娘,不就能把慕皇子接出來,放在離您近一點的地方了嗎?”
“對啊……”柳明珠雙眼放光,但又馬上暗淡下來,臉上浮上一層粉紅色,“你這小蹄子,亂說什麼呢?本公主金枝玉葉的,怎可如此……唐突!”
“回公主,奴婢可沒亂說什麼呢!”凝翠湊近柳明珠耳邊,眼楮盯著鏡子里柳明珠的臉,道,“慕皇子是聞名天下的大才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是驚才絕艷的。公主您想向慕皇子討教一二,以琴會友,成伯牙子期之好,高山流水之情,有何不可呢?”
“……你這小蹄子!就你精明!”柳明珠斜眼瞪了凝翠一眼,素白的手指胡亂繞著頭發,“可是……你說,母妃會同意嗎?”
“怎麼不會呢?”凝翠道,“皇後氣量狹窄,容不下人,不過因為幾句話就苛待慕皇子。如今皇後出宮祈福,咱們娘娘執掌鳳印。辰國的皇貴妃娘娘最是個寬容大度的,皇後做的不對的,自然是由咱們娘娘來撥正的。您說,對嗎?”
“對啊……”柳明珠蹭的站起來,“凝翠,擺駕承慶殿!本公主要去給母妃請安!”
“奴婢遵命!”凝翠立刻下去吩咐開了。
承慶殿。
“明珠公主駕到!”有小太監尖利的通傳聲響起。
“兒臣參見母妃,參見二皇兄!”柳明珠進門才發覺二皇子柳銘戟也在,乖乖巧巧的行了個禮。
“快起來吧!”皇貴妃一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心里歡喜的很,趕緊招手讓人過去,“快到母妃這兒來,母妃可有好幾日不曾見你了。”
“皇兒遵命!”柳明珠立刻就撲進了皇貴妃的懷里。
“丫頭,你日日待在宮里,怎麼不常來看看母妃啊?”柳銘戟笑道,“明知皇兄我身在宮外,不甚方便,你也不替皇兄多陪陪母妃?整日里只知道貪玩,你如今也大了,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討厭!皇兄說什麼呢!”柳明珠紅著臉拿了一旁的果子朝柳銘戟砸過去。
“還害羞了!”柳銘戟一把接過果子,咬了一口,“咱們的明珠長大了啊?”
“銘戟,別欺負你妹妹了,是我不讓她過來的。”皇貴妃拍拍柳明珠,“如今天兒熱,日頭毒的很,你妹妹細皮嫩肉的,曬壞了可怎麼辦?”
“母妃偏心!”柳銘戟吃完了果子,把果核一扔,“我遠遠的從宮外進來,母妃就不怕把我給曬壞了?”
“你個糙漢子哪里那麼容易曬壞了?”皇貴妃毫不留情,“你自小就在疆場長大,什麼陣仗沒見過?若是連這日頭都怕,怎對得起你血液里流淌的我趙家的血?我趙家男兒,都該是鐵骨錚錚的好漢子!”
“母妃說的對,是兒臣狹隘了。”柳銘戟笑著討饒,“我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明珠,你這大熱的天兒過來,可是有什麼事?”趕緊轉移話題。
“嗯……兒臣過來是有一事相求的。”柳明珠也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還望母妃成全。”
“哦?我皇兒有何事啊?”皇貴妃手里拿著自己的雙面繡團扇,一下一下的給柳明珠扇著風。
“母妃如今可是手里握著鳳印的?”柳明珠問。
“對啊”皇貴妃笑著道,“怎麼?我皇兒缺什麼東西了嗎?”
“不是,那母後可是能管著這宮里各處的住宿的?”柳明珠又問。
“這是自然的,怎麼?皇兒看上哪處宅子了?想換換?”皇貴妃在心里盤算著宮里還有哪處好的。
“不是皇兒想換,是皇兒想求母妃給另一個人換。”柳明珠道。
“哦?誰啊?”皇貴妃笑著問。
“慕蒼靄慕皇子。”柳明珠低著頭吐出那個名字,耳朵尖兒漸漸的染上緋紅。
“慕蒼靄?”皇貴妃一臉茫然,“誰啊?”這倒不是皇貴妃故意,她是的確不知道。當初慕蒼靄來時是芒夏祭,皇貴妃位分不夠,沒能參加。芒夏祭後,皇後就將慕蒼靄扔在了冷宮外的宅子里,因為慕蒼靄芒夏祭上落了太子的面子,皇後懷恨在心,故意冷落為難。是以,這皇宮中知道慕蒼靄的人也甚少,若不是因著這些時日慶雲帝召集慕蒼靄出來共商南水北調之計,怕是連那些個在芒夏祭上見過慕蒼靄的官員都忘了慕蒼靄的存在了。皇貴妃從皇後手里接過鳳印暫時執掌後宮,自然沒有注意到這個被冷落許久的他國皇子。
“慕蒼靄?”柳銘戟先于柳明珠出聲,“我倒是知道這個人的。”
“皇兄也認識?”柳明珠抬頭問。
“這人到底是誰啊?我怎麼覺著這名字听著耳熟呢?”皇貴妃隱約覺著自己是听過這個名字的,但也只是曾經听過一耳朵,並不曾見過這個人。
“回母妃,這慕蒼靄是慕國送來咱們國做質子的一個皇子。”柳銘戟道。
“一個質子,皇兒,你怎麼想起他來了?”皇貴妃問柳明珠,“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對啊,到底是男女有別,皇妹你是如何認識他的?”柳銘戟也頗為好奇,這慕蒼靄雖說是變相的軟禁于皇宮之中,但不應與自己的皇妹有什麼關聯才對啊?
“這說來也巧的。”柳明珠說出一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兒臣奉命去監督柳清漪學習祭天舞,巧遇了國師大人,便聊了幾句,一同觀賞了蕭扶桑蕭大人的舞姿。誰知,這柳清漪實在笨的很,不甚落入了水中,恰好慕皇子路過,救了她。本著男女有別,兒臣本想告辭的,但無奈慕皇子已至跟前,若是兒臣此時離開,難免失禮,只能留下與慕皇子寒暄幾句。國師似乎與慕皇子是相識的,兩人攀談起來,兒臣更不好離開了。在閑聊之中,兒臣方才知道,原來慕皇子便是那個年少時便雲游四方,名震天下的大才子。兒臣當時便疑惑,這樣的人物,入了皇宮,怎的沒听見什麼響動?兒臣繼續听下去,方才知道,竟是皇後搞得鬼!是皇後將慕皇子安排在了冷宮外的那個廢院里的,還不許宮女太監前去伺候。兒臣實在是為慕皇子感到可惜,這般有學識的人,若是能為我辰國所用,該是多大的幸事。誰知,這皇後卻這般小氣,因著慕皇子在芒夏祭上落了她的面子,就公報私仇,將人安排在那個廢棄的宅子里。兒臣覺著,皇後此舉實在不妥,簡直有失我辰國的顏面!若是傳了出去,旁的人如何看待我辰國?還以為我辰國都是小肚雞腸之輩,以後那些個有能之士哪里還敢來我辰國?”柳明珠只字不提自己是如何為難柳清漪的,將自己摘個干干淨淨的,端的是個大方得體顧全大局的樣子。
“母妃這次倒真該幫忙的。”柳銘戟出乎柳明珠意料的幫腔,“慕蒼靄有此遭遇,還同兒臣有關。”
“哦?”皇貴妃听著柳明珠說了,方才想起慕蒼靄是何人,名震天下的大才子,她自然也是听過的。但卻不知,這人與自己的兩個皇兒都認識,“此話怎講?”
“芒夏祭上,就是因為他慕蒼靄說了兒臣的好話,落了太子的面子,才讓皇後記恨的。”柳銘戟將芒夏祭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皇貴妃說了,“事情就是這樣。這慕蒼靄雖說是個不良于行的,但肚子里確確實實是有真才實學的。兒臣與他也算一見如故,本打算在芒夏祭後同他喝酒暢飲的,可誰知事兒多,就擱置下來了。若不是皇妹提起,我都該忘了這茬了。不想這皇後竟這般小氣,堂堂國母,也能做出這種事來!虧得她平日里一副端莊做派,不過贏了她幾句口舌,就這樣公報私仇的折磨人!”柳銘戟性子急燥,天兒熱,心情就更加急躁了。這會兒一听,就差拍桌大罵了。
“皇後一向小氣,偏偏還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仙人樣兒。”皇貴妃最愛听皇後的壞話了,心情倍兒好,“皇兒們放心,母後定將那慕皇子安置的妥妥的。”
“多謝母後!”柳明珠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讓慕蒼靄離自己近一些,順便讓皇貴妃答應自己與慕蒼靄以琴會友。
“這慕蒼靄倒是個該拉近的人。”柳銘戟先于柳明珠說話了。
“哦?為何?”皇貴妃問。
“慕蒼靄雖說身世坎坷,又做了質子,但他的的確確是個有真才實學的。若是能拉攏他,為我所用,那與我而言,便是如虎添翼了。”柳銘戟道,“再者,他不良于行,又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樣,即便他有一日居心不良,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他。慕蒼靄與我而言,毫無威脅,反而是有著大大助益的。母妃可千萬要幫我拉攏住他!”
“我兒既已這麼說了,本宮自然是盡力的。”皇貴妃不以為意道,“他不過一個困居他國的質子,又遭遇了冷落,本宮隨便施舍些恩德,他自會乖乖臣服的。”
“母妃萬萬不可。”柳明珠見縫插針。
“怎麼不行?”皇貴妃不屑,“莫不是還要本宮對他鞠躬哈腰一番?”
“母妃知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的。”柳明珠撒嬌,“皇兄方才也說了,這慕蒼靄是真正的有能之士,肚子里是有大學問的。這樣的人,必定都是知恩圖報的人,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心里該是清楚的。只是,若要拉攏他,讓他忠心耿耿,就不能只是施恩了。得慢慢的拉攏他的心,讓他知道咱們的誠意才行!”
“皇妹說的對。”柳銘戟道,“咱們得慢慢拉攏他,慕蒼靄這樣的人,應該最不容易相信別人,咱們得先拿出誠意來。”
“誠意?”皇貴妃腦子不夠用,“什麼誠意?給他安排最好的宮殿?多安排些伺候的人?”
“那些個金銀俗物怕是入不了他的眼的。”柳銘戟到底是比皇貴妃有見識的多,“那些個文人墨客酸秀才,最是不屑于黃白之物的,他們都講究個以心相交。”
“以心相交?”皇貴妃表情疑惑,“怎麼個以心相交?莫不是本宮還得日日去陪他聊聊心里話?”
“母妃你想哪兒去了?”柳銘戟好笑道,“便是要陪,也不是您陪,該是皇妹去陪!”
“皇兄!”柳明珠瞪了柳銘戟一眼,不好意思了。
“那可不行!你妹妹金枝玉葉的,哪里能去陪一個殘廢?”皇貴妃立刻拒絕了,“再說了,這傳出去于你妹妹名聲有礙!”
“母後,此言差矣!”柳銘戟眼中迸射著難以言喻的光芒,“您的心願是妹妹能覓得一個良人,自古以來,駙馬都是沒什麼實權的,只一心對公主好便是了。慕蒼靄是個殘廢,縱然胸懷天下,所能做的都是有限的,所以他便是做了駙馬,也不是不可的。”
“不行……”皇貴妃尖叫著反駁剛出口,就被柳銘戟打斷了。
“母妃請先听兒臣說完。”柳銘戟道,“您想想,若是慕蒼靄當真因著皇妹的原因,同我們死心塌地了,屆時助兒臣坐穩了皇位。您猜猜,他會不會跟兒臣提出幫他報仇?奪了慕國的皇位?”
“啊?”皇貴妃一愣,突然想到什麼,“你是說……”
“對!”柳銘戟道,“慕蒼靄是個能忍辱負重的,他隱忍多年,可見心機之深。如今他在辰國孤苦無依,咱們伸出援助之手,于他而言,無異于溺水之人所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必定會死死拉住的!待兒臣坐上皇位,他必定會請旨出征慕國。有他這個無比了解慕國的人,拿下慕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到時候,辰國慕國兩大巨頭都是兒臣的囊中之物!您說說,一統六芒,還遠嗎?”
“你……”皇貴妃到底是女人,又多年養在深宮之中,見識有限,哪里能想到自己兒子的野心這般大?
“母妃您再想想,到時候兒臣一統六芒,是整片六芒的霸主,皇妹自然也成了這六芒大陸上,除了您之外最尊貴的女人。要什麼樣的駙馬沒有啊?”柳銘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到時候,一個慕蒼靄而已,皇妹不喜歡,殺之丟棄便可,誰又敢說什麼?退一萬步講,如今只是讓皇妹去拉攏他慕蒼靄,也不必要非得嫁給他啊?慕蒼靄是名震天下的才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皇妹與他來往,沒準兒還能成一段佳話呢!”
“你竟想的這麼遠嗎?”皇貴妃被柳銘戟這一通話震撼了。
“成大事者,自然該高瞻遠矚的!”柳銘戟對柳明珠道,“皇妹可願為皇兄犧牲一二?”
“啊?”柳明珠也被震撼了,她一個小女兒家,見識連皇貴妃都不如,更加想不到自己的哥哥野心這般大。但柳銘戟所描述的那種未來,實在太具有誘惑力了!況且,無論未來如何,起碼現在恰好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于是柳明珠乖巧的過去拉著柳銘戟的袖子,“皇妹願听皇兄差遣!”
“好!好!好!不愧是我柳銘戟的妹妹!一看便是做大事的人!”柳銘戟撫摸著柳明珠的青絲開懷大笑。
“罷了,你們如今大了,母妃也老了,說不听你們了,你們自己做主便好了!”皇貴妃搖著扇子故意說酸話。
“母妃,兒臣不敢!”柳銘戟和柳明珠趕緊涌上去一人抱著一邊手臂可勁兒撒嬌,“母妃說的哪里話嘛!”
“哎呀!趕緊讓開!這大熱的天兒!”皇貴妃嘴上嫌棄著,臉上卻笑開了花兒,她也覺得,柳銘戟描述的未來,實在太過美好了。
笑鬧成一團的母子三人,並未注意站在遠處服侍的一個小太監,低垂著腦袋,嘴角卻漸漸浮上一抹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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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詐尸,人品大爆發!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這里,會不會感嘆柳銘戟此時的聰明與他的人設不符呢?當然,這麼深遠的柳銘戟哪里能想得到呢?所以,這是誰的主意呢?
其實這里也寫了帝王家的無情,為了自己的目的,親生妹妹也可以利用的,還說的冠冕堂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