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脈丸……”一人拿著手中的瓷瓶喃喃一聲,而後沖著姜普庵揮了揮手,“少主,這個復脈丸是不是就是解藥?”
姜普庵眉頭微蹙,瞬即看向旁邊的鬼鈺,在看到後者點頭後,快步走了過去。
而姜普庵一離開,鬼鈺便悄無聲息的往後退了一步,往牆邊靠近。
從那人的手里接過裝著復脈丸的瓷瓶,姜普庵將其放在鼻間嗅了嗅,確定沒有什麼異常時,安心的將其收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整座房間突然開始劇烈搖晃起來,幾個人重心不穩,差點沒摔了去。
姜普庵忙扶住旁邊的藥櫃,以此來穩住自己的身形。
“怎麼回事?”項北度緊蹙著眉頭,房間晃動的厲害,連步子都邁不出去。
“是鬼鈺!”姜普庵沉聲道,深邃的眸子直盯著鬼鈺的方向。
此刻的鬼鈺正站在他們進來的門口,身形搖擺不定,手掌按在一個凸起的按鈕上,面容猙獰的看著幾人,“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都給我陪葬吧!!”
“鬼鈺,你簡直是瘋了!”項北度忍不住吼了一句,不過現在房屋晃動的厲害,連這些藥櫃都隱隱有歪倒的跡象,項北度當下也懶得理他,只想著怎麼保命最好。
姜普庵盯著那鬼鈺看了一眼,閉眼感應著自己灌輸進他體內的氣息,用意念猛地催動其中蘊含的力量。
只听的那邊的鬼鈺慘叫一聲,而後整個人都開始自燃起來,藍色火焰滅下的片刻,鬼鈺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項北度似是沒想到姜普庵會這樣做,臉色有些驚訝。
因為畢竟現在的鬼鈺已經沒有任何危險性存在,而殺了他反而會引起鬼族瘋狂的報復,在項北度看來,得不償失。
其實項北度不知道的是,姜普庵已經打算用鬼晶之源幫助他們逃脫這里。
可那鬼晶之源本就是鬼族之物,所以對鬼族的人的用處遠比降鬼士好的多,如果姜普庵當著鬼鈺的面召出來鬼晶之源,那麼很有可能鬼晶之源上釋放的力量會被他吸收。
更何況,這鬼晶之源是鬼族的寶貝,所以他也萬不可讓鬼鈺看到,即便讓他看到,也會將他殺死,畢竟如果傳出去,不僅是他,連姜家都危險。
當然,這些事姜普庵並沒有對項北度解釋。
現下那房屋的晃動越來越厲害,姜普庵忙集中意念,試圖召喚在鬼火河中的鬼晶之源。
也所幸那鬼晶之源沒出什麼意外,所以當下就在姜普庵的召喚下飛了過去。
想那鬼鈺啟動的應該是自毀裝置,所以這房間才會這麼快的崩塌。
房梁椴木瓦片不斷從上面落下,而因為房間搖晃的厲害,幾人都沒有辦法移動,因此被砸傷的也不少。
好在這種現象持續不久,鬼晶之源就飄了進來。
一大團黑霧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房間里,且那黑霧中蘊含的力量更是讓人心悸。
姜普庵滿意的點點頭,將鬼晶之源收了回來,摸著那整整打了一倍的體積,手指輕彈,一股霧氣倏地透過姜普庵的手臂傳進了他的體內。
感受著體內充盈的力量,姜普庵環視四周,最終把目光放在了頭頂的房梁之上。
匯聚了力量,姜普庵手掌緊握,腳踩地面縱身一躍。
只听“砰”的一聲,姜普庵的拳頭已然貫穿了房頂,暗沉的夜空倏地從上面映現出來。
“快,我們上去!”姜普庵對著大家喊到。
只是這房屋晃動的如此厲害,姜珩他們那里還有行動的能力。
沒辦法,姜普庵運轉起鬼晶之源,放出一股股黑霧,縈繞在幾人跟前,將他們包裹而去,帶離了原地。
姜普庵操縱著鬼晶之源,帶著眾人一塊往出口那邊飛去。
只是這鬼族進來容易,出去卻難。
也不知是鬼鈺先前弄出的動靜太大,還是這鬼王本來就下令逮捕他們,現在整個鬼城到處都是巡邏的暗衛。
他們在天上飛目標太大,也太明顯,所以姜普庵選擇在地下,雖然這樣就慢了速度。
而且他們這一行人中,還有剛剛被砸傷的傷員,行動起來也是頗為不便。
只是他們剛來到鬼火河的邊緣,就听的身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姜普庵精神一震,以為是暗衛追來,剛想發動攻擊,回頭卻看到姜珩幾人,還有他們中間的女子跟一個小男孩,想來應該就是那索笠的妻兒了。
見他們跑的匆忙,姜普庵忙搭手將那個小男孩給接了過來,只是再看那女子,臉色蒼白,眼眶濕紅,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姜珩看見姜普庵眼里的疑惑,移步過去,在他的耳邊低語,“索笠為了救他們,不幸被殺了。”
姜普庵恍然的點點頭,而後忙催動鬼晶之源放出黑霧將所有人籠罩而進。
“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先跟我過了這鬼火河吧。”
說罷,姜普庵便將先前索笠給他的玉牌再度拿了出來,往河中一拋,石頭浮了上來。
因為有著鬼晶之源護體,所以他們也是很輕易的渡過了鬼火河。
“呼∼”姜普庵等著眾人都上了岸,這才將黑霧收回,下面的路,就由著項北度帶領。
畢竟他們來時,就是項北度給帶來的。
可等他們剛要出發,鬼火河的對面不知何時站了一隊暗衛,正死死的盯著他們。
而為首的那個,正是鬼王。
相同與降鬼士,這鬼跟鬼之間也存在著感應,想必這鬼王也是知曉了鬼鈺被滅的事情,故此追了過來。
姜普庵一看這情況,心下不妙,忙催著眾人快速離開了這里。
看著他們倉皇而逃的身影,鬼王的眼里卻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對著身後的暗衛吩咐,“啟動機關,封鎖整個鬼城,將城內最強的精兵跟那些殺人狂放出來。”
“是。”幾個暗衛領命,幽幽的聲音傳來,如同鬼魅的身影已消失原地。
“姜權,你們姜家可就要後繼無人了啊。”鬼王抬頭,看著上面昏沉的一片,嘴角泛了詭異且冷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