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點,他們可能要發大招了。”白立將身形飄到了姜普庵跟前,對著他提醒道,而後感應著他身上的力量,又回頭看了看那靜躺在地上的鬼晶之源,不由得蹙了眉,“你沒有將它吞噬掉嗎?”
“試了,吞噬不了。”姜普庵聳肩,趁著那些人準備攻擊的時間,將地上的鬼晶之源撿了起來,遞給了白立,“如果我最後還是打不過他們,你就帶著王而逃出去。”
白立沒有將鬼晶之源接過來,而是反手將它推還給了姜普庵,只言道︰“不,既然吞噬不了,但你也可以借助這東西的力量,再加上你降鬼士的身份,以及天眼,我就不信我們對付不了他們!”
“實在不行,或許我再可以開一次天眼。”王而也走了過來,心里實在是不舒服,每次遇到危險姜普庵就將他保護起來的感覺。
“鬼晶之源能用,你的天眼不能開。”姜普庵握緊了那鬼晶之源,對著王而開口道,他可不能保證再次平安在天雷下存活下來。
那邊,因為旋風被姜普庵一招毀去,那些人僵硬的臉上明顯有了怒色,每一寸肌膚上的魂魄都在咆哮,就算姜普庵之前亮出了天眼,但這些東西似乎一點也沒有忌憚。
“吼!”那些人突然齊刷刷揚了頭,裸露在外的脖頸上的皮膚竟在此時變成了半透明之狀,姜普庵幾人能夠清楚的看到他脖子中的骨骼,以及流淌著鮮血的經絡。
一股股黑氣摻在血液中在那些人的經絡中游走,慢慢的將整個脖子渲染成幽黑之色,連同他的手臂跟臉龐,想必那包裹在衣服下的身軀上也是同樣的情況。
“他們,在運氣?”姜普庵疑眉道,講真,眼下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且失去了對鬼氣的感應,所以現在並不知道那些人在做什麼。
“嗯,他們在將體內蘊藏的所有魂魄的力量釋放了出來,我們要小心點了。”
白立謹慎了臉色,對著兩人解釋道。
將幾千幾百萬魂魄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王而又是一陣頭皮發麻,真心是想逃離這里了。
“鬼既是鬼,就算他們身上的血液再多,總也不是真正的鮮血,雖然看起來強大,但不可能沒有弱點。”
姜普庵冷靜的分析道,可他對這些東西不了解,自然是不清楚他們的弱點,當下把目光移向了白立,听他之前說的話,應該是對這里有些研究吧。
且不想白立為何會研究這里,只願他能夠知曉那些人的弱點。
“說到弱點……”白立扭頭對上姜普庵的視線,“他最強的就是他最弱的。”
一句話讓旁邊的王而疑了眉,最強既最弱?
“是魂魄。”姜普庵沉眸盯著那些人開口道,“他們每個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上面都有十幾個乃至二十個魂魄,你想,這些魂魄擠在一起,會不互相排斥嗎?”
“排斥?我看他們挺好的啊?”
“缺一個推手而已,只要那些魂魄中,有一個發生異動,那麼其他的自然也都被渲染,進而這一整具便會土崩瓦解。”
姜普庵臉上浮現了笑意,只要那些魂魄沒有聚集在一起,那麼對幾人造成的威脅也會大大減少。
“你想怎麼做?”王而看著他這幅模樣,想必應該是已經有了對策。
姜普庵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口袋里掏出幾張還沒有畫上符文的符紙,在王而眼前晃了晃,繼而蹲下身子,將符紙平鋪在地面上,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鮮血在上面勾畫起來,一邊畫一邊對著王而解釋道。
“你也看到了,那些人身上的肌膚堅硬到刀劍不入,所以能夠對他們造成傷害的唯一辦法就是這滅魂符了。”
姜普庵認真的在上面勾畫,這滅魂符不同于之前的易容符或飛腿符,紋路比較復雜,一張畫下來少說也得五六分鐘,而那邊,那些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們所釋放出的力量在頭頂的天空上凝聚,黑霧繚繞,惹的那本來安靜了半晌的天空再度響起了轟轟雷聲,星星月亮皆被烏雲遮了起來,天地一色,全陷入昏暗之中。
黑霧源源不斷的從那些人的身體上散發而出,在頭頂上聚集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圓狀球形,遠遠的,王而就從那上面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危險氣息。
心中那股想要逃命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甚至于當初在迷谷中,et白宸盡全力的一擊都比不上現在那黑球給王而帶來的震撼多。
而且當初在迷谷中,他身旁可是有著三四個法力不弱的人存在,而現在,他的身旁就只有姜普庵,跟一個幾乎沒什麼法力的鬼魂,這讓他很是絕望。
那團黑霧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是大到了一種程度,遠遠看上去,就像那四十人的頭頂上漂浮著一座圓形的山峰,而姜普庵才畫好了四張符紙。
不過,姜普庵余光瞄到那些人頭頂上的黑霧,略做沉吟,迅速的畫好第五張符紙,並將其整理好,在原地站起了身子,不打算繼續畫了。
“就五張?”王而看著他手中少的可憐的符紙,不由得瞪了眼,那邊可有四十人,這五張怎麼夠?
“足夠了,你不知道蝴蝶效應嗎?”
只要有一個爆了,就會引起旁邊的異動,進而一個個的碎裂,所以,根本不用準備那麼多符紙,當然,他也沒有時間準備了。
“蝴蝶……什麼應?”天知道王而上課是用來睡覺的。
姜普庵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將五張符紙一股腦的塞給了王而,“別廢話了,一會你把這些符紙貼在那些人身上。”
“我?!!”王而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而後皺臉,“你自己怎麼不去?”
“如果你覺得你能對付那些人頭頂上的黑霧的話,我可以去。”姜普庵說著就要把符紙收回來。
王而聞言往那些人頭頂上瞄了一眼,而後吞了吞口水,扭頭把姜普庵即將收起來的符紙搶了回來,一把揣進了懷里,不自然的清咳一聲,“咳,既然這樣,那還是我去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