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豎起耳朵︰“這是黑熊,待我取了那牲口來烤肉給你們吃。”
方奇笑︰“算了,人家不過叫幾聲,你便取了人家性命,咱們不缺少吃了,你這又何必,算了,睡吧。”高長恭只得鑽進去靠在樹下盤坐睡覺。
方奇回到苗苗身邊,就听苗苗在他腦殼里說道︰“林中陰戾之氣甚重,你能高長恭相勸也是對的,天明咱們即走,萬萬不可久留。”
天亮時分,外面的風終于弱了許多,眾人吃了飯便紛紛收拾起來褳褡騎馬往外走。
古斯說的沒錯,走到中午時果然上了官道大路。古斯騎著駱駝在前面走,眾人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跟著。
蔡小娥一路都沒怎麼說話,這陣子反倒是活躍起來,大概她是離了大元的地界而高興,又見這幾日青龍給折騰的淒慘,想必是方奇已經煞了他的銳氣。緊跟著方奇瞟瞟後面騎馬搖搖晃晃的青龍悄聲問︰“你給他吃了甚麼東西,這一路只是睡個沒完?”
方奇笑笑︰“小娥,他只是失血過多,疲憊了些,並無大礙,不要擔心的啦。”
蔡小娥又看看端坐在馬上閉目養神的苗苗,“噯,我看苗苗也是不說話,可是鬧了甚麼別扭麼?”
方奇搖頭,“哪里會鬧別扭,她不過是在參禪罷了。此一去千里迢迢,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到呢,正好我也想參悟一番,你既然無事,就多多照應大伙才是。”
蔡小娥說道︰“那是自然,不用你操心的啦,只要青龍不鬧事,我肯定能讓大家平安抵達波斯的。”
方奇便放緩了速度跟苗苗並排走在一起,蔡小娥催馬去找古斯說話。方奇想提醒她一句,可話到嘴邊又吞回去。想古斯那老家伙倒也不算是欺騙他,人家並沒有拿著銀子便跑了,還跑到前面等他們,料他一時也翻騰不起甚麼大浪來,便隨她去了。
卻說鷹犬怪昨夜大吃一頓,今天卻不再吃東西,只盤在傀儡馬上頭鑽進大尾巴里蜷縮著睡覺,對外面事不聞不問,豈知這慫貨一睡便是半個來月,醒來時身體便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卡娃自方奇讓她照料鷹犬怪,這牲口卻是不听她的,只管跟著方奇和苗苗搖尾乞憐地討好,對其他人並不理會,心里頗為郁悶。現在見這家伙又只是睡覺,心道,待自已練好了控制的法門再給它的下馬威,讓它好好听話。
大道坦途,雖然兩邊山巒不斷密林叢生,一路上倒是商客不絕頗是熱鬧。這條路原是古絲綢之路,是波斯國到中原的必經之路,蒙元人統治諸多小國已經過去近百年,大局穩定下來,這條商道自然也日漸繁忙。
自古中原便是西域人來往經商的好地方,把西域的香料飾物珠寶運送到中原,自然能賺取好大一筆銀行;而中原的茶葉絲綢又是波斯安息貴族最喜歡的東西,只要不遇上強盜,來來販運總不會蝕本。
可是但凡是官道,便會有劫道的土匪流寇。經常走這條路的商販便會聚集在一起,十幾人一小隊,幾十人一大隊,雇佣了武士或是鏢局護送,從來也沒有人敢單獨行商的。
方奇他們人算是少的,除多了兩匹馬和幾件褳褡,並沒有帶上貨物。誰知走到一處山彎偏僻之處,卻听一陣雜踏的馬蹄聲響,從山邊躥出十幾匹來,那些人堵住去路喝叫道︰“都停下!要命的留下褳褡馬匹快滾!”
古斯見多了,並不以為意,上前行禮︰“大王,這些客人並非是商人,而是大元去向金帳汗國出使的武將使者,若惹翻了多有不好,還請另去生財之道。”
土匪們听說是武將使者,團上來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們這些人,見他們雖然威武,卻是行裝各異,不像是使者,倒好像個巨賈大商。有個胡子拉碴的家伙一眼便瞅見方奇和苗苗衣裝華貴,一指他倆︰“你,出來!”
方奇和苗苗正盤坐修行,當然是充耳不聞。那毛胡子家伙怒道︰“老子說話,你們敢不听?!”手里鞭子刷地便抽過去,他手快卡娃的手更快,一順怪刀,當啷地聲那鞭子便被怪刀擋住。
大胡子萬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手里拿著個怪模怪樣的兵器擋下了他的鞭子,便是惱怒,“小丫頭,不想活了!”說著刷刷便又是兩鞭子。卡娃怪刀一分,左擋右分,手里怪刀旋轉如風,將鞭子切割成數十段。
大胡子大吃一驚,慌忙扔了手里短短的鞭桿,抽出腰刀便砍。刀砍出去就覺得這玩意簡直跟個鋼鐵怪獸一般,瞬間又把腰刀給砍成幾段,嚇的毛骨悚然。待要撥轉馬頭逃走,那匹馬來不及撤身便已經切成一片片,怪刀切到馬鞍子,大胡子身子倒摔出去從地上爬起來便跑。
他的那匹坐騎連叫都沒能叫出聲來,便摔倒在地死了,污血噴濺了一地。
卡娃閃退到一邊,那兩把怪刀卻是滴血未沾,依舊寒光閃光煞氣逼人。卡娃滿意地雙手一合,抬手將刀背在身後,眼見這伙子土匪跟見了鬼似的撥馬遁逃而去。
黑水妖哈哈大笑︰“卡娃,好厲害!再不用打了,嚇也能嚇死他們!”
高長恭跳下馬,去把青龍給弄醒︰“嘿,別睡了,干活撒!”青龍睜開惺忪眨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被高長恭推的搖晃著摔下馬去,這一摔把他也給摔清醒了,聞到血腥之氣又看到那匹無頭的死馬︰“怎麼了?”
高長恭拖著死馬掛在樹上,“正好,咱們還沒吃飯呢,烤些馬肉來吃也是不錯的。”
青龍過去幫忙,兩人把皮剝了,把馬肉割成一條條的架在火上烤。卻說古斯親眼目睹了一個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厲害的手段,也嚇的老心撲撲直跳,血壓直接 升。心道︰這幫人也是招惹不起的,鬧翻了跟這匹馬一樣,給切成肉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闊怕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