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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
17號房間之中，費老有些小小的失神。
他非常迫切的想要得到這枚丹藥，用于自己的那條瘸腿，現在終于得以看到這枚丹藥的廬山真面目的時候，他的心情格外復雜。
“這就是丹藥？”
站在房間門口的年輕人小九，觀看這枚丹藥的角度不算太好，但是依舊能夠把整枚丹藥的模樣看在眼里。
完全不太懂這方面知識的他，唯一比19號房間里的馮小牛強一些的地方在于，他首先確認了另外一件事。
“看模樣，還真是被偷出來的，連偷掰下來的痕跡都還帶著。”
他忍不住問道︰“費老，我不太明白，一枚丹藥不該是完整的服用才有效嗎？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也能有用？”
“並不是所有的丹藥都需要整體服用，尤其是一些足夠強大的丹藥，如果由普通人來服用的話，整顆服用反倒適得其反，甚至可能連命都丟掉。”費老似乎忘記了曾經警告過小九不要多話，以一種下意識的口吻回答說︰“傳聞之中，趙揚的這種丹藥為他自己制造了強大的五個手下，我估計當初這五個人服用丹藥的時候肯定也是這個分量；分量太大的
話，就不是五個強大的手下，而是五具尸體了……”
“原來還有這一說……”
小九感慨道︰“雖然我看不出來這種神奇的物件究竟神奇在哪，但是听您這麼一說，我怎麼就感覺今天能來，哪怕只是這麼遠遠的看上一眼，心里都有點按捺不住的雀躍呢……”
“那是你自己的心理使然。”
費老慢慢說道︰“傳說之中的物件出現在了眼前，又有誰的心情能夠是平靜的……”
這個時候，坐在八仙桌旁邊的中年人輕咳一聲。
費老渾身一震，回頭瞪了小九一眼，沉聲說道︰“先生面前不要廢話！”
“是！”
小九身子一抖，趕緊立正站好……
…………
…………
“趙揚的丹藥，看著好像的確非同凡響的樣子啊……”
另外的房間之中，加藤站在窗邊，從窗簾縫隙之中遠遠的看著展示台上的丹藥，心里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畢竟是趙揚最大的依仗呀……”
藍豆感慨道︰“就是這樣的丹藥，制造了趙揚在吉南市十幾二十年的輝煌！”
身為日軍駐吉特務機關的老人，又是從原國民政府魯東省特勤一處叛變過來的老人，他對這段歷史有著難以言說的深刻記憶。
曾幾何時，尤其是在吉南市，趙揚的手下，對于任何勢力而言，都像是一根卡在喉嚨上的魚刺，痛苦難受，又難以祛除。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種丹藥的存在。
“可惜，我們沒什麼機會了……”
加藤神色黯然，忍不住再一次想到了那種可能——如果早幾年有這種機會，如果能夠把趙揚的這枚丹藥搶到手，大日本帝國的事業，又何至于發展到現在這步田地。
“機關長……”
藍豆捕捉得到加藤的心思，想要勸上兩句。
“藍副隊長！”
加藤卻是非常果斷的掐斷了這個話茬，扭頭問道︰“以你的經驗分析，今天晚上的這枚丹藥能夠拍出什麼樣的價碼？”
“保守估計的話……”
藍豆在心里暗中盤算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可供參考的數值︰“至少應該不會少于一百萬大洋。”
“一百萬大洋？”
加藤明顯被這個數字使勁震了一下。
“吆西！”
過了好一陣之後，他才終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看看，這枚丹藥究竟能夠掀起多大的波浪……”
之所以想要讓藍豆給出一個大致的估價，當然不是為了衡量一下自己手中的資金，加藤更加想要確認的是，丹藥價值的底限。
唯有如此，才能夠大致判斷的出，這枚丹藥將會帶動在場的競拍者露出什麼樣的底牌。
這個底牌，當然也會包括他們已經盯上的那三撥競拍者的底牌。
三撥人的底牌，只要全都能搶劫到手，也就能夠讓加藤有一個大致的判斷——今晚能搶多少錢！
當他和藍豆重新把目光轉移到展示區的時候，卻听那位老先生再一次開了口。
“閑話不多說，丹藥就在眼前，它的價值我相信各位客人都有自己的判斷。”
老先生朗聲說道︰“現在，我宣布——”
“等一等！”
就在這個時候，5號房間之中有人開口說道︰“只是讓我們這樣看一眼，就要開始拍賣？我們怎麼確定，這枚丹藥是真是假，究竟值不值錢？”
“我先前已經說過了，丹藥的價值，各位有各位自己的判斷。有可能你認為這枚丹藥價值百萬，也可能認為不值一文，這個事情我們無權干涉。”
老先生說道︰“我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枚丹藥貨真價實。”
5號房間的人追問道︰“怎麼確定？”
“憑我這張嘴，憑我們的聲譽！”
老先生十分篤定的說道︰“難道客人認為這一點還需要懷疑嗎？”
5號房間的人冷笑道︰“千兒八百的東西，憑你這張嘴，證明一下真假也無不可，就算不加證明，其實也沒多大關系，千兒八百的錢財，還叫錢嗎？但是今天不同！”
“你自己也非常清楚，這枚丹藥很可能拍出一個天價！最後競拍成功的人，都有可能要把大半家業拿出來，用于支付這枚丹藥的費用！”
他厲聲喝問道︰“如果最終發現，這枚丹藥有假，我們找誰哭去？”
鏗鏘有力的質疑，以一種獨一份的姿態，在整個拍賣場上徘徊著，各個房間之中的人們究竟什麼反應誰也不知道，但是旁觀席上的那些看客們的表情就不免變得有些復雜起來。
“也是啊，這麼值錢的東西，萬一要是買了個假的回去，哭都沒地哭……”
“應該不至于吧，以地下黑市的聲譽，不該做這種言而無信的事情才對。”
“誰敢保證？你敢？這年頭，大家伙為了錢，什麼事不敢做？別說弄虛作假，就是坑蒙拐騙傷天害理，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這話說的，那人家地下黑市真要這樣干，以後還做不做了？”
“傻了吧，賺上這一大把，卷錢走人，誰還在這里瞎耗？”
……
各種猜忌，被5號房間的人撩動起來，大家伙心態不一，尤其是旁觀席上的很多人，明知道自己沒資格競拍，反倒是生出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思。老先生環顧四周，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