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抗日之鐵血猛將 !
趙揚入住的酒店的確離著火車站不算遠,他房間之中的窗戶可以讓他看到大海,而房間門外走廊盡頭的窗戶,卻可以讓他看到火車站。
此時此刻的趙揚,就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上,望著火車站的方向,靜靜出身。
那份肅殺的感覺,始終都在他的心頭徘徊著,讓他身體內部的先天真氣總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就好像是有某種力量在這個雨夜之中正在召喚他一樣。
陰沉沉的天空之上,沒有悶雷的聲響,也看不到閃電的光亮,天與地之間,只有一絲絲的余地從天而降。
哪怕是在雨滴已經從最初的細絲演變成為了豆粒大小的雨珠之後,這種黑壓壓的感覺也不曾有半點改變。
空氣中有隱隱約約的槍聲傳來的時候,趙揚正在觀望著火車站上方的燈光,那是來自火車站的燈光,泛著黃,在這樣的而夜晚,自帶某種溫暖的色調,落在他的眼楮里,卻是呈現出冷冰冰的色彩。
“哪里來的槍聲?”
趙揚下意識的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微微扭頭張望。
但觸目所及的卻是酒店走廊內部的牆壁。
牆壁上張貼著帶有金色花紋的黃色壁紙,怎麼看都像是火車站上空的那一抹燈光。
冷冰冰的燈光。
…………
…………
槍聲響在街頭,響在大轅子的背後。
腳掌受傷的大轅子沒有能力快速的逃走,只能是盡可能的選擇沒有日本士兵圍追堵截的方向撤退。
他並不知道這是先生的命令,是麻倉中佐有意的安排,還以為只是巧合,當相對熟悉的街景呈現在眼前的時候,他漸漸發現,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重新逃到了向春發藝所在的那條街的附近。
一顆子彈擦著他肩頭飛過去的時候,他腳底下湊巧一個趔趄,整個人撲倒在了濕漉漉的地面上。
雙臂在水窪里的支撐,濺起了水花,折射出來自路邊一家酒店之中的燈光。
酒店臨街的窗戶背後,有至少七八張面孔躲在那里,緊張兮兮的朝外張望著。
是窗戶欞子和窗戶四周的牆壁遮擋住了這些面孔的絕大部分的臉龐,只有一雙雙的眼楮懷揣著緊張或者不安的情緒,嵌在窗戶上。
大轅子相信這些眼楮一定都看到了他的身影,甚至有可能還都看到了正在他背後步步緊逼過來的日本士兵,但是沒有任何一人有從酒店里面走出來的意思,更加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的夜晚向他伸出援手。
說不上理解這些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大轅子並不埋怨這些人的冷漠旁觀,只是埋怨自己的點太背,怎麼也沒想到垂死之際的日向春居然還會扣動扳機。但不管怎麼樣,他知道受傷的自己今天晚上想要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不太大,所以這一次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將從日向春手里搶來的大半情報重新拿在了手里,塞進口中,使勁咀嚼了幾下之後,硬生生的
咽進了自己肚子里。
他必須要保證,哪怕是自己最終非常不幸的落在了日本人的手里,也一定不能夠讓搶回來的情報,重新回到日本人的手中。
因為這份情報極有可能承載著整個城區游擊隊隊員們的生命……
深吸一口氣,大轅子回頭看了看自己走過的道路上,正有四五個日本士兵端著長槍朝著這邊奔跑過來。
深深地夜色保證了他即便是摔倒在了街道上,也暫時沒有被日本士兵們發現,但他覺得只要讓這些日本士兵繼續往前追,除非是瞎子,才可能不會發現他。
“去死吧!”
他掏出自己身上的短槍,先照著這幾個日本士兵的方向開了兩槍,然後才翻身從地上跳起來,一瘸一拐的繼續往前逃走。
他開出去的兩槍,純屬出于巧合,打傷了其中一個日本士兵,嚇得另外幾個日本士兵就近找尋到障礙物之後,才端著槍朝他開火。
不同于大轅子開火那會兒的匆忙,這些日本士兵開火的時候,多少都經過了瞄準的環節。
一時之間,大轅子身邊飛馳的子彈,越來越多起來……
…………
…………
爐火依舊是旺盛的,橘黃色的火舌輕輕的頂在茶壺的底部,讓茶壺里面的清水不住的翻滾著。
先生默默的看著茶壺里的水,眼神動也不動,一顆心卻是在棧橋市的上空來回穿梭著,希望能夠捕捉到他那一道已經失去蹤跡將近一天的氣息。
槍聲響在離憲兵隊有一段距離的火車站附近的街道上,卻又在他的耳邊回響。
一聲聲的槍響,就像是敲響了戰鼓的那只錘,一下下落在他的心頭。
“趙揚,如果你有心的話,如果你真的是在火車站附近的話,如果你能夠感受到大轅子的狀況的話,你是不是還能繼續沉得住氣?”
他輕輕的提起茶壺,將滾燙的茶水傾注進茶杯之中。
茶水沿著茶杯的內壁輕輕流淌,在茶杯的中心區域形成一個淺淺的稍縱即逝的漩渦。
漩渦流轉,並不擁有任何力量的茶水輕輕滾動,漸趨歸于平靜。
當先生的心情再一次準備陷入無奈且無助的沉寂的那一刻,茶杯之上忽然傳出清脆的碎裂聲。
嚓!
先生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
…………
酒店的走廊里,趙揚收回了落在火車站上空的目光,背轉身子,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安坐。
那種肅殺的氣息讓他十分不安,他不清楚這種不安究竟從何而來,但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這種氣息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
這是一次孤獨的旅行,而且還是一次他本心之中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旅行,他希望能夠避開這種危險的感覺,盡可能的集中精力,先把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做完。
腳步緩緩走到了樓梯口的位置,當他再一次出腳,朝著自己房間的方向再一次邁出一步的時候,一抹冷意驟然間從心頭閃過。
無形的血腥氣息于此時驟然降臨在了他的感知之中。他豁然回頭,望著火車站的方向,心悸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