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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拖他們的後腿,是如果任由他們執行刺殺行動,殺掉其中一部分的日軍軍官,整個抗日大業的腿就會被他們拖掉。”
乘警梁大哥知道他是要問的,早有準備,娓娓道來︰“大強,你也知道,這些日軍軍官來到吉南市開會,是為了商量余州會戰的戰略戰術問題。”
“戰略戰術,關乎戰爭進程,乃至勝敗。表面上看,如果能夠殺掉對方的高級軍官,延緩他們戰略戰術的制定時間,好像對整個戰爭的確有所幫助。但——”他微微一頓,又說︰“大強你可能不知道,余州會戰的戰勢目前看似乎是國民政府軍剛剛取得了一定的勝利,然而整個戰事膠著,含糊不清。誰也不敢保證這場戰爭會拖多久。異常拖得太久的戰爭,對誰不
利?”
“日本軍隊?國民政府軍?”
乘警梁大哥搖頭否決道︰“其實都不是,是老百姓。”
這個說法通俗易懂,大強听得明白,問道︰“那倒是,戰爭一起,最倒霉的還是當地的老百姓。”
“是的,所以相對殺掉幾個日軍軍官,我們更傾向于趁著他們開會,搞清楚他們下一步的戰略戰術,給前線的將士一個明確的啟示和引導。”
乘警梁大哥說道︰“上級領導認為,這要比殺掉他們幾個人更有意義!”
大強下意識的點頭,說道︰“梁大哥,我懂了。這就像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是著急著殺幾個人,未必就能真正解決問題!”
“是這個意思。”
乘警梁大哥拍拍他肩膀,說道︰“大強,你的事情我听金大哥說過,算我借題發揮,你也要沉住氣,明白嗎?”
“嗯!”
大強使勁答應一聲。
原來,他一門心思的想要殺特務報仇,但幾天經歷的事情,讓他忽然茅塞頓開。
雖然報仇的終極目的還是為了殺掉敵人,但這里面還是要講究一個策略問題。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
…………
“或許我們想要立功的心還是太急了。”
原來屬于山田武雄的那個家,現在已經初步改造結束,成為梅花公館的駐地;陰保亨听取了屬下關于今天上午行動的損失之後,心疼不已。
“這還只是小場面,一旦我們遭遇更大的場面,憑借咱們手下這幫弟兄的實力,怕是更難應付。”
陰保亨痛定思痛,說道︰“所以,人員補充到位之後,要加緊訓練,再有行動的時候,絕對不能再出現這一次這樣的事情!”
“我明白!”
他屬下的這個兄弟又說︰“叔爺,听說田隊長那邊損失比咱們還重,這次參加行動的人死傷一大半。”
“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嗎?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罷了。”
陰保亨橫他一眼,說道︰“咱們這邊只是兩個對手,他們那邊可是有三個!但是咱們死了足足二十七個弟兄,人家那邊只死了三十三個。就算論人頭,還是咱們損失更重好吧?”
“是是是……”
那弟兄趕緊應著,卻是再次說道︰“叔爺,我想說的是,尤其田隊長那邊,這次有很多人死得很冤枉,都是遭人背後偷襲死掉的。”
“那不正常?”
陰保亨無所謂的說道︰“你忘了,他那邊第二個冒出來的對手,首先就是從背後偷襲了他的人。不是這,他那邊也沒可能死傷這麼多……嗯?”
這個道理按說不應該需要他再講,他手下的人應該就能明白的,陰保亨抬眼看看這個弟兄,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說?”
“叔爺明鑒!嘿嘿……”
那弟兄說道︰“其實兩邊中槍的弟兄里,還有少數幾個沒死,送到醫院之後又搶救過來了,其中有一個,我去醫院的時候探視過,他迷迷糊糊的說了一件事,我覺得叔爺您得關注關注。”
陰保亨眉毛微聳︰“什麼事?”
“是這樣……”
那弟兄顯然認為他听到的事情事關重大,哪怕是在梅花公館的地盤上,也不敢大聲宣揚,而是湊到了陰保亨的耳朵邊上,小聲匯報了一下,然後問道︰“叔爺,您看這事……”
“嚴格保密!”
陰保亨的臉色十分凝重,十分嚴肅的交代這個弟兄︰“這個人你務必給我藏好了,對外就說他已經死了。”
“好!那我明白了!”
那弟兄機靈著呢,一听陰保亨這話,心里就有了譜,轉身走了。
“有點意思……”
陰保亨自己坐在辦公室里,嘴角輕輕翹起一絲邪笑。
他在心里盤算著心事,外面又有另一個弟兄敲門進來,說道︰“叔爺,有位郝公子前來拜訪。”
郝公子就是郝勇潔,省公署教育廳郝書炫的公子。
一進門,就像一灘爛泥一樣歪在了陰保亨的沙發上,大呼小叫的說道︰“總算是解放了!總算是能喘口氣了。”
陰保亨一陣好笑,過來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問道︰“我說郝公子,自從上次你上了報紙之後,可有日子沒見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有意思嗎?”
郝公子最頭疼別人跟他提前些日子沒穿衣服在街上狂奔的事情上了報紙這回事,當即坐起來說道︰“陰老板,咱能不這麼不厚道麼?見我面就直接打臉啊?”
陰保亨哈哈一笑,揭過這個話題去,問道︰“郝公子,今天怎麼有空這麼晚往我這里跑?”
“我也不想這個點出來啊,實在是這幾天被關在家里憋死了。”
郝公子叫苦連天,說道︰“這不皇軍籌備著明天開會嗎?省公署這邊忙得不可開交,我家老頭子也不顧不上我了,好歹的讓我找到點機會,趕緊竄出來了,第一站就到了你這里。夠意思吧?”
陰保亨咧嘴笑笑︰“知道你這段時間受苦了,要不要我晚上帶你出去快活快活?”
“那敢情好啊!我這真是快憋死了!”
郝公子說︰“你不知道,我家老爺子這次下了死手,就差沒找根繩把我捆起來了。”
“那是你親爹,還能真捆你?你就別開玩笑了。”陰保亨笑著擺擺手,又問︰“對了,你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听說是因為一個漂亮女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