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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德國醫生果然是有些問題的。”
午飯後，小花園的亭子里，陶欣蕾拉著趙揚提起了午飯前和那個德國醫生的見面，指指跟著她在小亭子里的那兩個隨從，說道︰“我們三個一起跟他談的，發現不少問題。”
趙揚看看這兩個青年隨從，朝他們輕輕點頭。
他其實早就注意到這兩個人了，只是一直沒抽出時間和他們認識，這會兒卻也沒忙著說德國醫生的事，問陶欣蕾︰“這兩位是你從臨海市帶過來的？你們陶家的人？”
“算是吧。不過我也不瞞你，他們是軍統的人。”
陶欣蕾很坦白的介紹道︰“這是胡銳、胡鋒兩兄弟，跟我多年了。”
“軍統？”
趙揚早就看他倆身形孔武有力，手底下是有些功夫的，但卻沒想到居然是軍統的特工。
“是！我們原來是軍統臨海站的，不過後來受命保護陶夫人！”
名叫胡銳的是哥哥，他主動開口說道︰“趙先生，您完全不必要在意我們的身份問題，我們的職責只是保護陶夫人。”
“那得謝謝你們。”
趙揚淡淡一笑，說道︰“不過現在這一會兒有我在，兩位大可放心欣蕾的安全問題。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兩位不妨回去休息休息。”
“多謝趙先生關心。”
胡銳和胡鋒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很是知趣的告辭離開。
“怎麼？”
陶欣蕾饒有興趣的看著趙揚，問道︰“現在社工黨都和國民政府聯合抗日了，你對國民政府的特工還是有偏見？”
“算不上偏見，但我的確有點……說不上來。”趙揚一直記得多年前陶欣蕾的身份，有點不好明說這個話題，笑了笑，擺手道︰“你不介紹他倆，我倒是忘了，你現在好像很混得開啊，身邊有軍統的特工保護，回來這邊又是社工黨安排的——不怕你的上
峰有意見？”
“能有什麼意見？埋怨我和社工黨有聯系？”
陶欣蕾的反應很平常，渾然沒有以前的激動︰“趙揚，我也不瞞你，其實你現在當著我的面說國民政府不好，我也不會和你吵了。”
“咦？”
趙揚大為驚奇，看著她就像是看著另外的一個人一樣。
九年前的時候，每每趙揚提及對國民政府的不滿，陶欣蕾總是最激動的，兩個人就為這事鬧了好多次不歡而散，就連最後的分手，其實也跟趙揚對國民政府的特工下黑手有關。
“不相信嗎？我這是說真的。”
陶欣蕾悠悠說道︰“你年前去臨海市，自然也該知道了，我們家從很久以前，其實就是國民政府的支持者，國民政府方面以前的孫先生也好，現在的蔣先生也好，都沒少從我爸爸那里得到資助。”
“可是呢，國民政府搞了這麼多年，國家積弱，列強環伺的局面一直沒有改觀，尤其是現在的蔣某人，一心想著內斗，讓我爸爸很失望，甚至堪稱絕望。”她悠悠說道︰“還記得九年前我離開的時候嗎？蔣某人剛剛組建南都國民政府，內憂外患，缺錢缺物，我爸爸那個時候為了讓他放行，把我接回臨海市，給了他足夠的資金和物資，也是希望蔣某人能夠真正
實現國家的統一和強大。”
“可結果呢……”
陶欣蕾苦笑一聲，說道︰“所以我們家現在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親國民派了，我們現在應該算是中立派。”
趙揚挑挑眉梢︰“誰打鬼子就支持誰？”
“是這個樣子。”陶欣蕾點點頭︰“胡銳和胡鋒這兩個人，跟我時間長了，檔案還掛在軍統不假，但是早已經融入了我們陶家。在這一點上，我希望你別對他倆有偏見，當然，指望你把他們堪稱是狗剩、鋼蛋他們，我覺得是
不可能的。”
“我盡量吧！”
趙揚笑了笑︰“這些年你經歷了不少事，改變了一些，但我可能一直生活在這個小圈子里，基本上還是老樣子，總之我還是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其余的事情看能力看時機吧。”
“怎麼？怕我現在還勸你抗日？這是提前給我打預防針呢？”
陶欣蕾嬌笑一聲︰“不說這個了，我得給你說說這個德國醫生的事。”
德國醫生追到家里來要談的，還是飛揚的問題。
按照德國醫生的說法，自愈能力是一種很神奇的能力，一般只在少數一些動物的身上有發現，對于人類而言，這是一種只能艷羨的能力。
但，德國醫生認為，如果能夠研究出讓人類也能擁有自愈能力的方法或者藥物，將會改變整個醫學史。
“他說的很專業，用了不少醫學術語，可以肯定，這個人至少是一個專業人士。”
陶欣蕾說道︰“不過，我試探了一下，發現這個人還可能有其他的隱形身份。”
“哦？”
趙揚好奇的問道︰“他還能有什麼隱形身份？”
“科研人員。”
陶欣蕾著重強調了一個定語︰“軍事科研人員。”
試探的過程很簡單，甚至簡單到讓陶欣蕾都感覺有點不可置信。
“您說的這些我不是很懂，但我確信，人類如果都能擁有自愈能力，生活將會比現在美好的多。比如受傷了，或者缺胳膊少腿了，根本不需要去勞煩醫院醫生治療，直接等著自愈就好了。”
當時陶欣蕾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這些的︰“不過有一個問題，真若是讓人類擁有了自愈能力，那你們醫生可就要失業了。”
“這種自愈能力，簡直就是上帝的恩賜，怎麼能隨隨便便應用于民間呢？您說的這種情況不可能存在。”德國醫生有些迫切的說︰“我是在想，現在世界範圍內都不太平，有那麼多的戰爭，假設能夠把這種自愈能力應用到戰地醫院，必然會救治眾多受傷的士兵。如此一來，戰爭對世界的傷害，將會大大降低啊
！”
“……我知道外國一直有科研機構在研究一些很偏門的東西，像是自愈能力這種研究，其實一直都存在。”陶欣蕾告訴趙揚說︰“不過，這種研究往往只是基于某些瘋狂科學家的一些想法，並沒有太過明確的研究對象。也或許是因為飛揚明確展示了這種能力，這才讓這個德國醫生很激動，稍稍一個沒注意，就把
軍事用途講了出來。”
趙揚略一思考，說道︰“道理上講，他的這個想法也不為過。”陶欣蕾微笑道︰“但問題是，他是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