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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說這個名字了，只是一直沒來看過，現在看看……呵呵……”
老人駐足在大觀劇院的門前，仰頭看著這座三層小樓，嘴角上帶出來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有一種異樣的味道。
飛揚是早一步回來這邊的，甚至還去里面看了看，知道趙揚還沒回來，這才又出門來玩，看見台階下這個老人的身影，有些好奇，問道︰“你不是剛才和我說話的老爺爺？你這是要看戲嗎？”
“看戲我已經看了幾十年，有些夠了。我想自己演戲。”
老人笑眯眯的看著飛揚，問道︰“你是這家的小孩？”
“怎麼？你要應聘進戲班子嗎？”
飛揚越發覺得好奇起來，問道︰“你這麼大年紀的話，何掌櫃可能不好收留呢。”
“為什麼一定要進戲班子才能演戲？自己不能演嗎？”
老人微笑著說道︰“既然是想要演戲，隨時隨地都能演。”
“這話听著倒也有些道理。”
飛揚想了想，點點頭說︰“不過有個問題，現在還沒到劇院開門的時候，這里也沒有觀眾，你若是演戲的話，怕沒人看。”
“演戲是自己的事情，為什麼需要別人看。”
老人邁出腳步，踏上第一級台階，說道︰“就好像是殺人，本來就是雙方的事情，未必就需要有第三個人旁觀。”
森然的語氣，讓飛揚微微皺眉，他下意識的向他踏出一級台階，問道︰“你要殺誰？”
“我要殺趙揚。”
老人仰頭看著台階上的飛揚，說道︰“小家伙，讓開吧。”
“你要殺我爸爸？”
飛揚小身子一抖，當即拽出了背後的彈弓，冷笑道︰“不是我瞧不起你，就憑你這樣的老家伙，想殺我爸爸，還差一大截。”
“一大截是多大一截？”
老人繼續向上走，問道︰“反正我是不知道的，要不要讓趙揚告訴我？”
“站住！”
飛揚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拉開彈弓，厲聲喝道︰“你敢再向前一步，就別怪我不尊老了！”
他清脆的聲音響在大觀劇院的門口，穿過門內的通道走廊，卻是傳到了舞台上安靜看著對戲的演員清唱的陸婉媚耳朵里。
“咦？是飛揚的聲音？這小家伙發什麼脾氣呢？”
陸婉媚不單單是有些好奇，還有些擔心。
上一次飛揚和山田信夫交手到現在不過三兩天的時間，飛揚的小身子還沒徹底恢復好，她真心的擔心飛揚跟人起沖突吃虧。
…………
…………
“什麼味？”
順樓梯快步上行，到了疑似月茹家的門口，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縈繞在那里，讓人直接皺起了眉頭，大強一邊扇著鼻子前的空氣，卻發覺這種味道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不好！”
趙揚卻是臉色一變，絕了敲門的心思，直接一腳把門踹開，闖了進去。
他對這種味道是有印象的，前幾年的時候，有一年冬天，有個弟兄在家燒炭取暖，也曾經差點出事，當時在他房間里的就是這種味道。
有過經驗的趙揚一步進門，直接沖到了各個窗口，飛快的把窗戶全部打開。
“啊？”
跟著隨後進來的大強沒趙揚的速度，沒跟上去開窗，卻是在煙霧繚繞的房間之中一眼看見了月茹的身影。
如同他上樓路上猜測的一樣，月茹的確是爬到了窗邊，拍打窗戶，然而完全讓他沒想到的是，月茹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看上去極度虛弱的她把一個玲瓏有致的背影毫無遮攔的呈現出來。
這讓尚未婚配的大強一眼看過去，整個人都有點傻了。
“大強！”
趙揚卻是急著開窗的時候提醒他一句︰“快把月茹報到窗戶邊上，讓她喘口氣！”
“哦哦……”
大強總算醒醒神，三兩步沖過去想要下手抱，又覺得不妥，干脆扯了被月茹蹬掉的被子，裹在她身上，把她的整個腦袋全都順到了窗戶外面。
“怎麼這樣？”
趙揚殺回到大強的身邊，仔細看看月茹的煞白的臉色，他的心就是一沉︰“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
…………
“什麼時候，那些人才會動手？”
大禮堂里的耿薄聞，依舊沒有下定動手的決心。
敢死隊出身的他，從來不吝嗇于殺人，尤其是現在要殺的還是漢奸，這樣的人，耿薄聞就算是殺傷一千遍一萬遍，也不會手軟。
但耿薄聞不得不考慮的問題是，在這個禮堂之中，應該還有另外的一撥人，也準備下手。
是的，哪些人藏在衛生間之中的什麼東西被搜查走了，但是難保那些人沒有備用計劃。
只要那些人的計劃一啟動，能不能殺幾個漢奸的問題可以暫時不用考慮，但是混亂是肯定的。
“混亂一起，誰也顧不上誰，那才是動手殺人的好機會啊！”
耿薄聞在心里想道︰“為什麼那些人還不動手呢？”
…………
…………
“其實不需要太過緊張，那些人不會動手的。”
主席台背後的後台上，渡邊渡中佐看出了中野英光大佐的緊張，微笑著說道︰“不管今天有多少人準備在這里動手做些什麼，都不可能有機會動手。”
“嗯？”
中野英光大佐十分意外于他的這個信心，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在等別人先動手。”
渡邊渡中佐說道︰“中野君應該也已經了解到了，華夏人是一個十分善于借勢的種族，一件事情如果能夠讓他們發現刻意借別人的勢，讓自己達到更理想的目的，他們絕對不會放棄借勢的機會。”
“這倒是……”
中野英光大佐好奇的看他一眼，想要問問這種論調和今天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卻是沒好意思。
他知道，渡邊渡中佐自己會說下去。
“我們並不確定今天的會場上，究竟有什麼人費盡心思，制定了計劃，準備執行一次完美的刺殺，但是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今天一定有人在做這樣的計劃。這就足夠了。”渡邊渡中佐雙手互握，安靜的搭在身前，安安靜靜的說道︰“既然知道了這種可能，我們難道除了嚴加防範，就不能主動出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