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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口的國民政府特工沒找到人,擁有先天優勢,直接把車都開到了站台上的日本特高課也沒找到人。
一身便裝的安西部長臉色陰沉的站在站台上,看著已經沒有旅客下車的那列從棧橋市開過來的火車,心情極不愉悅。
“部長,我問過列車長了,列車在鬼都西周平站的時候,有三個人下了車,其中一個極可能是王富源。”
一個小個子快步跑到安西部長的面前,掏出一張照片說道︰“列車長對照了這張照片,說是看著很像。”
“王富源是吉南城歷東人,他在周平下車,極有可能是直接回家了。”
安西部長沉聲說道︰“派一隊便衣去他老家看看,能找到人就把人帶回來!”
陶欣蕾感覺自己的人生被重新帶回來了。
晚上七點多鐘醒來之後,她撲在守著她的趙揚懷里哭了半天,說早知道煉丹那麼凶險,無論如何也不讓趙揚費這個勁。
“可不把你變漂亮了,整一個丑八怪,我看著多難受?”
趙揚逗她,換來她輕輕的一拳。
她猶豫了半晌,試探著問︰“那你看,我現在變漂亮了麼?”
趙揚又說了︰“我看著漂亮不漂亮的,尚在其次,關鍵是你自己看。”
鏡子,是早就準備好了的,趙揚忍著笑,把鏡子慢慢的舉在了陶欣蕾的眼前,等著她驚呼呢,卻發現一點動靜也沒有。
打眼一看,敢情陶欣蕾自己很沒有勇氣的緊閉雙眼,不敢睜開。
“喲!不是昨天自殺那會兒的陶欣蕾了?這會兒連眼都不敢睜了?”
趙揚打趣道︰“這還是我認識那個敢打敢拼的陶欣蕾麼?”
“你——”
陶欣蕾被他一激,下意識的瞪他一眼,目光落在鏡子上,果然一聲驚呼。
“這誰的照片啊?怎麼像是剛從煤窯里鑽出來?”
再仔細看看,意識到趙揚手里端著的不是照片,而是鏡子,陶欣蕾傻眼了︰“我怎麼,成黑人了?”
鏡子里的她,整張臉都是黑乎乎的,唯獨臉上粘紗布的地方有點白,而且紗布大部分也都變成了黑色,看著真跟煤窯里鑽出來的差不多。
更要命的是,她自己扳著鏡子看了看脖子、肩膀,也都是黑乎乎的,還有她的手,稍稍一碾,還撲踏撲踏的往下掉泥丸。
趙揚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快去洗澡吧!再不洗澡這些灰粘你身上,你都能換身衣服上街要飯了。”
原來,不是陶欣蕾變成了黑人,是回顏丹奏效,在消除她身上傷疤的同時,把她體內的諸多雜質一同清理出來,通過毛孔排出了體外,粘在了她身上。
“啊?我這是髒的?”
哪個女孩子不愛干淨?一听趙揚這麼說,陶欣蕾再難在軟榻上坐住,幾乎是跳起來,飛快的扒掉身上也被這些雜質泥灰染得不像樣的衣服,進了趙揚讓栓柱和鋼蛋早就預備好的浴桶。
趙揚這番鬧騰,沖淡了陶欣蕾對自己臉上傷疤恢復情況的緊張,她只顧著洗身上那些泥,渾然不曾防備,靠近了浴桶的趙揚,忽然間擎在她眼前的鏡子。
陶欣蕾乍一看到鏡子里那張已經洗白白的臉,一下呆住了。
曾經讓她絕望到寧願自殺的那道傷疤赫然已經不復存在,她的臉恢復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加白嫩嬌艷。
下意識的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陶欣蕾的眼淚再一次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趙揚溫柔地說道︰“是不是沒騙你?不管用什麼辦法,我總能讓你變成原來的模樣,還是原來那個漂漂亮亮的陶欣蕾。”
“趙揚”
陶欣蕾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脖子,感動地說道︰“謝謝你,為了我你受那麼多苦,我還自殺害你受傷”
趙揚拍拍她濕漉漉的後背︰“傻瓜!受點傷有什麼打緊,只要你不再做傻事,我再受兩次傷”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麼?”
陶欣蕾紅著眼楮剜他一眼說︰“你受傷上癮麼?”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手腕上昨日用刀片割出來的傷痕也已經不見了,又忍不住感嘆道︰“你煉的這個丹真是很厲害,還真是什麼傷疤都能消除呢!”
“那是自然。”
趙揚有點小得意,說道︰“回顏丹回顏丹,就是回到你最初的容顏的意思,不管你多大的傷疤,什麼時候留下的傷疤,都能給你消除掉,讓你回到最初完美的那一刻。”
“真的?”
陶欣蕾眼神一亮,嘩啦一下在浴桶里站起來,調轉身子,朝自己後腰上使勁瞅︰“我原來腰上挨過一槍,留了個槍眼,我看看還有嗎?”
她記憶之中的槍眼留在後腰偏下的位置,仔細看了半晌,卻是再沒找到半點痕跡。
“哪有?我怎麼沒看見?”
趙揚假意幫著她找,一只手卻是伸到了她的大腿根上,壞壞的嘀咕道︰“沒有呢,摸也摸不到。”
陶欣蕾拍他手背上一巴掌,咬著嘴唇嬌嗔道︰“看來你受傷還是輕,一點都不老實”
看著身邊這個佯裝手疼的男人,這一刻,陶欣蕾只希望就是永久。
日本僑民在吉南城的日子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在碼頭上剛剛提出苛刻條件才能恢復運輸的第二天,所有日資企業遭遇到了工人集體罷工,而日資商店里面的商品,也遭遇全面抵制,不單單新商品賣不出去,還有人時不時的回來退貨。
更悲劇的是,日本僑民在吉南城的基本生活也失去了保障,出門在外的日本人遭到了黃包車車夫的拒載,回到家的他們發現在糧店買不到糧,就連家里的飲用水,也沒人送了。
最要命的是,吉南城的金汁工人也開始拒絕給日本家庭挖廁所——這大熱天的,廁所臭氣燻天得不到清理,簡直讓他們沒法活了。
而在外面的街頭,吉南城十幾所學校的學生紛紛走上街頭,強烈譴責日本部隊的侵略行為,並且喊出響亮的口號︰受壓迫的人民誓把侵略者趕出國門!
一時之間,吉南城的日本僑民再一次的涌到了大使館的門口,迫于自己的生計,替吉南城的百姓們提出要求,日軍必須為侵略行為道歉,並且撤離吉南城。1928年吉南城最大規模的游行罷工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