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戰後遺留了大量的各種族難民,並且在女神的率領下逐漸融合,甚至發展成了一個極其龐大的星際文明。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戰後全宇宙所有文明共減員了70%左右,因此遺留下來的資源還是足夠第二代文明發展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也因此,為各個文明重新邁向虛空,爭取了大量的時間。
第二代文明之中,由女神率領崛起的文明毫無疑問的成長為了宗教文明。那個時候,女神為了報答我分享物質完全循環再利用技術,特此開放了國境,將我的身份設置為國賓,允許我自由往來非軍事區域和政治要區。
我也借助這一身份,在宗教文明內不斷的游走並挖掘過去文明的廢墟。即使是掩蓋在文明的廢墟之下,被眾人所放棄的老舊技術,對于我來說也是最新的,有著強大潛力的技術。
而女神她,也默許了我的行為。
就這樣,充實著自己的技術庫的同時,我也在不斷關注著各個文明間的矛盾局勢。
毫無疑問,宗教文明和其它的戰勝國文明之間擁有著不可忽視的矛盾。戰勝國看不起宗教文明的同時,又迫于宗教文明之後有女神的存在,所以和宗教文明維持著面和的狀態。
但是在那之後,女神看不到的地方,摩擦在不斷的激增著。逐漸變得臃腫的各個勝利者文明對于資源的消耗也在不斷的增加,他們不滿足于現有的資源和為了解決逐漸增加的內需消耗,把目光投向了擁有著虛空樣品的女神以及物質完全循環再利用技術的宗教文明。
就這樣,摩擦很快就升級到了爭端的程度。
迫于其它文明間不公的呼聲,女神不得不公開物質完全循環再利用技術,並承諾虛空樣品的均一化、透明化。
但是,一旦得到了甜品,貪婪的人是不會再放棄的。
女神在暗中幫助宗教文明,想要甩下自己等勝利者,率先邁入虛空的疑心一直存在,並且在不斷的增加。
他們開始變得越來越貪婪,渴望從女神手中榨取出更多的技術,進入虛空的技術。而女神,也不在做出更多的回應,只是把每天的注意力專注在率領宗教文明不斷向虛空發起挑戰。
而因為物質完全循環再利用技術而變得取消了物質資源限制的各個文明,因為宗教文明的不斷向虛空挑戰而變得更加憂心起來。自身的貪婪和生活的腐化促使他們認為,女神已經背信棄義的拋棄了他們。
因此在多次向宗教文明索取虛空航行技術無果之後,他們貿然的打著神的不公的口號,開戰了。
戰爭開始的快,結束的更快。只用1天就完結了,迫于女神的力量。事實證明,凡人的艦隊在面對女神的力量時,毫無作用。女神只用了一擊,就把所有凡人文明的軍事力量打成了廢鐵。
經此一役之後,原本的戰勝者立刻變得老實起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然而在暗地里,他們開始搞起了恐怖襲擊。
心緒單純善良的宗教文明果然是繼承了女神那單純的特質,面對著層出不窮的恐怖襲擊以及暗中進行的經濟活動毫無抵抗力,卻礙于沒有實證所以沒有辦法去向其他懷疑的文明抗議。
對于層出不窮的人性蠱惑以及籠絡手段,破壞社會穩定的恐怖襲擊,以及暗中進行的經濟炸彈,宗教文明終究是抵擋不住壓力,就這樣崩潰了。
在此之後,一臉疲憊的女神再次造訪了我。
“為什麼?”
“您在指什麼?”
對著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在發著牢騷的女神,我反問道。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人都是貪婪的,這是本性之一。”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雖然女神是在詢問,不過我知道她的本質是在抱怨罷了。如果發展凡人文明真的那麼簡單,現在一定滿虛空都跑滿了凡人文明了。因此我只是端給女神一杯熱飲,靜靜的等待著女神重新振作起來的那一刻。
“再這樣下去的話。明明時間已經不夠了......”
“為什麼凡人都無法敞開心靈的互相接納呢?”
“為什麼凡人無法心無芥蒂的共同努力呢?”
“為什麼總要互相懷疑呢?”
到最後溫柔善良而又強大無比的女神大人已經像個無助的少女一般,只能獨自承受著失敗的挫折感。
“吶,你為什麼不回到自己的種族中去?”
實在是無話可說的女神大人,最後唐突的向我發出了提問。
“為什麼你總是游離于宇宙的邊緣,不和其它文明進行接觸呢?”
那提問大概對于女神大人來說,實在是太過于正常了吧。但是對于我來說,那只不過是又一次揭開過去的傷疤而已。
“我無法理解,和族人一直保持距離的感受。”
“我現在的生活挺好的,而且族人們也不需要我去幫助,即使他們再怎麼墮落,也遠比現在的我強。”
我違心的笑著回答了女神的問題。
“難道你不會感到寂寞嗎?亦或者說你是在沉迷于享樂?”
女神意有所指的問道,對于她所指的對象,我是知道的。
“不是那樣的。”
“可是,她們的形象是參考神把。”
“不,在你到來之前,她們就是這樣的外形了。”
“那為何要把她們叫做人工天使,為什麼不讓她們穿衣服?”
對于女神的責問,我尷尬的說道。
“因為當初創造她們的時候並沒有植入男女的概念,而且長期處在除我之外沒有別的男人存在的狀態,所以她們雖然活了幾千年但還是非常單純的。”
“真的?真的不是因為欲望嗎?”
“不是的。”
對于女神的懷疑,我異常堅定的回答道。
“算了,不管怎樣,那都是你的事情,我也不會去管的。謝謝你能夠听我的抱怨。”
女神大人隨即打算離開了。
而我,對著這樣的女神問道。
“為什麼要來找我抱怨呢?為什麼不去找你的神僕呢?”
“是呢,為什麼呢?”
最終,女神大人也沒有回答我的疑問,直接離開了。
雖然女神沒有說,但是我還是比較了解的。女神已經準備放棄第二代文明了,因為現在的第二代文明根本就沒有邁步進入虛空的希望。
那麼,女神會怎樣做呢?我如此思考著。
時間就這樣推移,在宗教文明徹底覆滅解散之後,女神大人也隱去了身姿。原本還打算仰仗著女神而步入虛空的第二代文明立刻就慌了,他們開始各自推卸責任。
原本打算騙取神僕資格的各個領導人在對女神失望之余開始再度將目光投入奢靡的生活,滿心歡喜的度過著屬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這就是人類,這就是失去進取心的人所關心的全部。
在那之後的3000年,成長到極為龐大的第二代文明之間再度開始了戰爭游戲,這一次的理由同樣是為了互相掠奪資源。
然而這一次,我以個人的身份參加了。
對于及其強大的星際文明,我個人的力量終究不過是以卵擊石而已。所以,我並沒有采取正面沖突的方式去戰斗。
暗殺、陷阱、尋釁、政治誘導、金融操作、資訊操作,能用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在邊境逐步向著宇宙中心,一點點的侵襲過去。
直至熱衷于戰爭中的各個文明意外的發現,自己的活動範圍受到了相當程度的限制。起初他們懷疑是敵人組織的偷襲,但是很快,冷靜下來的各文明軍隊發現,偷襲限制他們活動的勢力,並沒有出現在任意一個文明的軍隊編制內。
也是直至此時,他們才發現,有我這樣一個亡靈參加了這場戰爭。
很快,發現異常的各文明軍隊對我展開了剿滅,但是靠著各種空間陷阱、炸毀星球、攻擊誘導等方式,讓本就是敵對的各文明軍隊在陌生的宇宙區域內再度展開了一場大混戰。
而我,則渾水摸魚的混進了各文明的內部。
在那里等待著我的是,對于我把居住有住民的星球作為陷阱引誘敵軍而引爆的行為感到憤怒的女神。
作為一名女神,她自然擁有著及其獨特的對生命的感知方式。
原本我參與戰爭的優勢就是在過去挖掘文明遺跡的過程中,對各個文明技術的特點的掌握以及對反偵測系統的開發。
然而對各文明萬能的隱身系統,在女神的面前卻毫無作用。憤怒的女神不僅僅是截擊了我,甚至還將安杰打成了重傷。
在面對憤怒的神的時候,我只能無力的被釘在強上接受審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為什麼要湮滅星系,為什麼要破壞宇宙。”
“沒什麼,只不過是為了擊敗強大的敵人罷了。”
盡管身上的傷口痛到讓我流滿冷汗,但是我依舊保持著微笑的表情。
“僅僅是為了擊敗強大的敵人,就讓你喪心病狂的湮滅了20個擁有上百顆住人星球的星系嗎?”
“當然。”
“我看錯你了。”
女神的眼中透露出了極端悲傷的表情,可以想見,對于我的行為她一定是非常失望的吧。
“對于將我變成神僕,你有這麼期待嗎?”
“嗯,期待著哦。畢竟是你的話,一定能夠針對凡人的不足給予一定的幫助吧。”
“非常抱歉,不過這一次,可是我的戰爭了。”
“為什麼?一直游蕩在宇宙邊緣的你為什麼突然要來參加這場戰爭?是因為瑪塔族在戰爭中衰落了的緣故嗎?”
“不,我的目的只有一項,那就是徹底清掃一番人類。將那些沉溺于享樂、不求上進的人,徹底清理掉。”
“你在撒謊,你的靈魂在告訴我,你在撒謊。”
對著警告我的女神,我粗魯的將之推開。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反抗吧,女神驚訝中沒有穩住身形,反而是向著後面退了下去。
“也許吧,不過這都和您無關吧。說到底,我所進行的終究不過是凡人之間的戰爭。身為神明的您,沒有任何阻止我的理由。”
“不,有理由的。你的行為已經破壞了宇宙的完整性。如果你再執迷不悟下去,我將擔負起神明的職責,為了維護宇宙的穩定,在你造成更大的危害前把你消滅掉。”
“是麼,那好吧,我們退出。”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種小事,不是神明大人需要關心的。我會帶領著人工天使離開的,您也可以走了吧。”
最終,在我下達逐客令之後,女神大人帶著悲傷離開了。
這一瞬間,就是我和女神阿爾法之間徹底決裂的時候。
“下一次,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將是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之上。女神阿爾法。”
對著女神已經離去的空間,我低聲呢喃道。
“安杰,沒事吧。”
“真是屈辱呢,沒想到所謂的神明居然是如此強大的存在。”
被女神打成重傷的安杰,邊吐出體內的血液邊露出屈辱的表情說道。
“如果沒事的話,就去帶領其它的人工天使去休養。”
“是。”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的安杰,踉蹌的去幫助妹妹們去了。
“安蒂莉西亞,作戰轉入第二階段。”
“是。”
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待機動作的安蒂莉西亞從牆角答道。
“從今天開始,取消人工天使的名號,改為使徒。”
“是。”
“無論神明有多麼強大,如今她以成為了阻擋我們前進的障礙,下一次,勢必要殺死她。”
“是的,主人。關于神明的力量我們已經進行過多次采樣了,下一次的對戰我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那時將是神明的末日。”
站在牆角待機的安蒂莉西亞,即使是在神明將我釘在牆上進行審問,也未曾動搖或者露出表情的安蒂莉西亞,第一次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