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對于漢娜來說是下了非常大的決心的，因為漢娜居然在露西亞和芙蕾都在的時候，抱著枕頭敲開了我臥室的房門。
話說明明對方的年紀比較大，身高顯得比較高，為什麼反而睡在中間的時候會蜷縮著身體啊。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芙蕾也好，露西亞也好，都是個頭要比漢娜小上一號。因此，在外人看來，毫無疑問的，漢娜是可以自稱為姐姐的。
然而，明明如此，在躺在床中間的時候，漢娜反而顯得比較緊張，導致她整個身體都縮了起來。
“你在緊張些什麼啊？”我側眼看了全身緊張僵硬的漢娜一眼之後說道。
“沒，我只是因為被喜歡的人包圍而感到有些激動。”漢娜臉紅的說道。
這個妹子今晚是怎麼了，說話變得異常放的開呢。
看著漢娜始終維持著緊張的樣子太過于影響睡眠，無奈之下，我主動抱住了她，並把芙蕾的頭埋入了她的胸間。
這坑爹的身高差，所以我才不喜歡抱著身高比我大的人，搞得我好像是在向大姐姐撒嬌一樣。
不一會兒，擁抱的效果就體現了出來。在經歷過緊張、僵硬、軟化的過程之後，漢娜成功的放松了下來，除了心跳加快體溫上升之外。話說，這妹子該不會是興奮了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主人下次能夠用男性的軀體抱我。”漢娜在我耳邊呢喃道。
因為漢娜口中的潮濕吐息，我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我差不多該考慮把這個越來越欲求不滿的妹子給踢下床了。
“你今晚過來有什麼事嗎？”按下煩躁的心，我盡量平靜的問道。
“沒，就是今天听了主人說的話之後，我心情有些不能平靜。”漢娜害羞的說道。
“關于你們是被調整飼養出來的人的事情嗎？別在意，事實上，大部分的人類都是處于被飼養狀態的。”我安慰著說道。
“順便一說，你能不能別對你身後的露西亞動手動腳了。如果不是我壓制著，現在你就已經被露西亞打的進急救倉了。”
“哦，好吧。”漢娜老實的把手從身後收了回來，不過她卻把收回來的手放到了芙蕾的身體上。
喂！
“主人，你說大部分的人類是處于被飼養的狀態，是怎麼回事？”漢娜好奇的問道。
“因為大部分的人類都信仰著神，而神族通過人類的信仰定位到人類的世界，借以支配宇宙施展神跡加強人類的宗教信仰。”我有些郁悶的說道。
“所以才說人類是大部分處于被飼養的狀態嗎？”漢娜問道。
“嗯，對于人來說，大概擁有著信仰，崇尚著神，在神的庇護與引導下能夠得到更加安全穩定的發展吧。”
“但是這樣的文明，即使立于虛空，也無法和那些野性的文明相比較，整體上來說都要低于那些野性文明一個層級。”我不快的說道。
“為什麼會這樣？”漢娜好奇的問道。
“因為活的太安逸了，就像你的母星上的人類一樣。也許在你看來，面對著天氣與魔物的襲擊，人類是掙扎在死線上的。但是對我來說，還是太過于安逸了。盡管隕石撞擊星球的事情在天文學概率上是比較小的事件，但是發生的次數還是非常多的。畢竟即使是再怎麼小概率的時間也架不住時間的積累。”
“也就是說，大部分的人類文明都死于隕石撞擊了嗎？”漢娜問道。
“不，正相反是非常小的。”
“那主人為什麼這麼說？”漢娜郁悶的問道。
“因為這是文明在離開母星之前所遇到的最大概率的事件。一旦離開母星，他們所要面對的挑戰將更加的多且難。”
“比如說，一定的範圍內並不存在著第二顆能有宜居的星球。比如說，養育自己的母星上的資源，其實是在整個宇宙內都屬于稀有資源。這種情況一般都會遇到，是文明離開母星之後所面臨的第一個，也是最緊迫的難題。”
“額，離開母星之後的文明無法像主人一樣，制造出自己想要的資源嗎？”
“不，不要用不再依靠物質，步入虛空的我來做比較啊。對于人類文明來說，在步入虛空之前，物質始終都是他們最大的障礙。也就是說，在步入虛空之前，物質資源才是宇宙內文明廝殺的最根本原因。”
“不能通過改造宇宙來實現物質豐腴嗎？”漢娜問道。
“能夠抱持著即使宇宙崩潰也無所謂的心態去改造嗎？”我反問道。
“......”
看著漢娜無語的樣子，我開始反思起自己。畢竟漢娜並沒有積累那麼高的知識，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對于步入宇宙的文明，大概最直接的巨大能源就是黑洞了吧。然而要實現對黑洞的改造並加以利用是何其困難，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宇宙的坍縮或者無盡的擴張法則失效。宇宙內的平衡發展發生傾斜，宇宙會提前瓦解掉。
“所謂的物理法則，只是對于宇宙內文明才適用的。一旦離開宇宙，就可以人工誘導制造一個更加適于自己生活的新宇宙。也可以用各種方式去其它毀滅宇宙，以此來驗證發覺一些僅存在于猜想中的法則。”
“也因此，虛空是一道坎，邁過去將是更加廣闊的知識技術體系，邁不過去，只能困死在宇宙之內，發展受到限制。也因此，無論宇宙內的文明再怎樣發達，再怎樣發展艦隊。如果對方是虛空文明的話，只需要一艘戰艦在世界屏障外瓦解掉宇宙的法則，那麼這個宇宙文明所積累的一切都將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虛空......”
看著漢娜陷入思考的樣子，我再度說道︰“曾有人提過黑暗森林法則，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個文明都是帶槍的獵人，像幽靈般潛行于林間，輕輕撥開擋路的樹枝，竭力不讓腳步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呼吸都必須小心翼翼︰他必須小心，因為林中到處都有與他一樣潛行的獵人，如果他發現了別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開槍消滅之。在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獄，就是永恆的威脅，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將很快被消滅，這就是宇宙文明的圖景，這就是對費米悖論的解釋。”
“真的是這樣嗎？”漢娜用苛求的眼神問道。
“並不完全是，那只是特定情況下的法則而已。對于大多數的文明而言，其實另外一個文明象征著完全不同的科技體系，如果真的沉迷于黑暗森林法則的話，那麼這個宇宙內文明的科技發展將勢必會出現偏斜，依靠單方面的文明的發展，要想邁出宇宙進入虛空，基本上可能性要無限接近于零。”
“額，也就是說，主人您也是經過和其它文明交流科學技術，才埋入虛空的嗎？”
“不，我的話情況反而屬于大部分情況。”
“大部分情況？”漢娜詫異的問道。
“掠奪，掠奪對方的科技樹，並化為幾用。”
“這樣的話，主人您的精力足夠消化掉其它文明的科技嗎？”漢娜提出了理所應當的疑問。
“不夠，完全不夠，不過我有使徒。當時我把安杰她們當做是處理工具，實現了對不同科技樹的分類消化吸收。”
“那正義之劍呢？”漢娜問道。
“正義之劍不是更傾向于人工智能生命嗎？”
“是的雖然如此，不過正義之劍是中期才創造出來的，作為弒神的兵器而創造的。”我無奈的說道。
“弒神？”
“是的，之前我說過的吧，大部分人類都是被神所飼養的，我所在的宇宙也不例外，當時神族在我的文明滅亡後的3000年派了一名光明女神入駐了我的故鄉宇宙，作為向神的復仇，我結合了當時所掠奪來的各個文明科技創造了正義之劍。”我回憶著塵封的記憶說道。
“結果就是，我成功了。當時那名光明女神被我釘在了一顆荒廢的星球上，尸體宛如盛夏的冰雪一般消融了。自那以後，我就確立了我的行動方針，我要對神復仇，對所有自稱為神的存在復仇。”
“可是，主人您的文明是消亡于母星系的恆星噴發吧。這和神有什麼關系？”漢娜問道。
“如果說，把我的故鄉文明的毀滅歸咎于自然的話，那並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神卻以慈悲、守護人類為由，對人類百般呵護。既然，號稱眾生平等的神都無法做到雨露均沾，那麼他就必須要接受未被恩及的人的復仇，因為他們作為神不能公平的對待所有人類，那麼我們這群亡靈就有足夠的資格去對神進行反叛與復仇。”
說白了就是，他們的不作為，並不是我們哀嘆自己的不幸，寬恕他們不作為的理由。
“......”漢娜眼中帶著幾分無語幾分哀傷的看著我。
“三觀不正，不是嗎？不過，那就是我。正因為我的三觀不正，我才坐到了對神的反抗，正因為我的三觀不正，我才在過去橫掃虛空的戰爭中把神踩在了腳下。所以，即使被全虛空的所有文明所敵視，我也一點都不後悔，我也一點都不介意，我只需要知道，我相較于大多數人來說，確實是三觀不正，並在以後的行動中盡量注意就行了。”因為回憶了很多過去的事情，導致我的心情有些低落，而這份感情也體現在了剛剛訴說的語氣中。
“......”漢娜無言的抱緊了我的身體，並持續不斷的撫摸著我的頭，大概她是想安慰我吧，不過，正如我所說的那樣，我從未感到過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