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痕就看到上神來為止。”莫痕抱著劍，一動不動地站著，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跟我這麼耗著。
“你……。”
……
天色漸漸西沉，我用眼尾瞥了眼依然像塔一般矗立在那的莫痕。
“我要歇息了，難道你還打算站在這里嗎？”
“非禮勿視，非禮勿听，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神妃放心，莫痕不會驚擾神妃，神妃若覺得別扭，把莫痕當空氣便是。”
“莫痕大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自古男女有別，即便我知你心底無私，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我的清譽何在？”
“神妃大可放心，看守在這里的都是我的親信，絕對不會敗壞神妃清譽。”
“可萬一……”
“沒有萬一，若讓我知道有人因此詆毀神妃清譽，我知道一個殺一個，自然不會再有人多嘴多舌。”
“你……”我無計可施，只能故意在他面前佯裝寬衣解帶︰“你當真不出去？”
莫痕見狀，急忙緊閉雙眼，小聲念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忍不住輕笑，見他閉眼，忙捏著步伐，輕輕地端起失憶散。
見莫痕依舊緊閉著雙眼，我不覺心生一念，反正他也看不見，倒不如將這失憶散倒至其他他看不見的地方，到時再佯裝我已喝過，讓他放我走便是。
只是倒哪呢？我四處張望一番，花盆？
不行，花盆太遠，而且很容易散出味道來，到時被他撞見，便只能玉石俱焚了。
我四處打量著，驀地，見桌上水壺不錯，心想︰就它了，里面茶香撲鼻，想來定能遮住藥味。
思及此，我興沖沖地將失憶散倒至茶壺，得意地轉頭，卻對上莫痕銳利的眼眸。
“神妃這是覺得失憶散一碗喝不過癮，想要喝更多是嗎？”
我尷尬而不失禮貌地苦笑，眼神瞥向花盆，後悔沒有舍近求遠，倒至花盆中，雖然花香清淡了些，但好歹還是有些香氣的，沒準能遮住藥味呢？
“我勸神妃還是別費這心思了，莫痕不才，听覺最為靈敏，但凡神妃端著藥碗的一舉一動，莫痕都能略知一二，即便是神妃想要將失憶散倒至花盆之中，莫痕也能搶先一步阻止。”
“不是說非禮勿听，讓我把你當空氣嗎？怎麼這時竟反應如此機敏？”
“失憶散事關魔族生死存亡，並非不符合禮法之事，是以，莫痕並未違背承諾。”
“嘖嘖，你確定五官之中，你的听覺是最靈敏的？我看你這口齒倒是更為伶俐啊。”
“我……”
“算了，失憶一事並非小事，若是我丟失了這兩天的記憶，日後怎麼記得我是怎麼被紀瑤設計來的，又怎麼為自己報仇，你容我再想想。”
一天， 兩天，三天。
“在北魔做事就這麼清閑嗎？作為姬天的心腹，你不去匡扶姬天，跑到這里守著我一個小女子，而且一守便是三天，這算什麼？”
“事有輕重緩急，如今神妃便是魔王的燃眉之急，守著神妃才是對魔王真正的幫助。”
“哦？”我說︰“看來你是打算就這麼跟我耗下去了。”
“神妃也可以這麼理解。”
莫痕說這失憶散作用只有五天，那麼也就是說我最遲兩天後便要答應，否則就只能等著上神與他們魚死網破。
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沒救出女子，反而把自己還搭進去了。
思罷，我悵然道︰“你贏了，我心里記掛著與上神的婚禮，自然是耗不過你的。也罷，不若你叫個丫頭來伺候我沐浴更衣，待我梳洗完畢，便喝了這失憶散，離開這是非之地，如何？”
“這事好辦。”
不一會，莫痕便叫來一兩個丫頭來提水倒水，一番折騰後，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這水溫不是冷了，就是熱了，難道北魔族的人都不懂得中庸之道嗎？”
“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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