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長春街。
在京都,最有名的便是長春街,長春街呈南北走向,北邊通皇城,南邊臨商行。長春街的名氣不止是因為它一邊直通宮門,乃文武百官平日上朝之必經之路;另一邊又緊挨商行,為這京都乃至衛國最繁華的商業中心,還因為這長春街兩旁的府邸。
就比如這挨宮門最近的太子府。
又比如這太子府斜對面的昱王府。
還比如這再往南邊一點兒的昶王府。
昶王是今上之三子,麗貴妃之子,桓 敏。
昶王府外。
“這昶王妃逝去也有一年多了吧,這正妃之位如今可還空著?”
“空著哩,說是昶王妃去得突然,王爺悲痛欲絕,畢竟當初是陛下賜的婚,少年夫妻,感情深嘛。而且啊,小郡主生下就沒了娘,估摸著王爺也怕馬上再立嫡母恐虧待小郡主,這小郡主怎麼說也是王爺唯一的嫡子啊。”
“一年,也夠了吧,到底是個王爺,怎麼府里能沒個女主人。”
“只怕是王爺用情至深,可不如我等凡夫俗子所想。再說,真就要選妃了,你家閨女又輪不上,你急什麼。”
“你這老匹夫!王妃之位豈是我等平頭百姓家閨女坐的?再說昶王殿下愛民如子胸懷博大,我不過無事替他老人家操個閑心,這麼一說罷了。”
“那真若如此,您還是趕緊操操隔壁昱王的心吧,昶王好歹是有了家室,這位爺可好,及了冠就直接去北疆打了一年多仗,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呢。”
“昱王殿下便又不一樣了,那是神是仙,我們這種凡人哪里操得上神仙的心思。”
“可不是操不上嘛,原是說那滿城皆知的斷袖乃一笑話,可這遲遲不娶,反倒讓人不知真假了。”
“哎……䱇 䱇 ,還是趕早兒去北苑佔個座听說書吧!”
——感謝兩位八卦群眾為我們帶來的信息!
在兩位吃瓜群眾走後不久,昶王府後門兒處一個密不可見的暗巷里,出來一小轎。
時間回到三刻鐘前。
昶王府一間房內,還散發著一股靡靡的氣息。
這位被吃瓜群眾贊譽為痴情至深的男子,正剛剛結束一場酣戰,坐在床邊穿衣服。
他身後的床上,一個少女軟在棉花被里,臉色潮紅,有些不滿地埋怨道︰“爺,咱們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快了快了。”桓 敏披上外衣,隨意地道。
“您每次都說快了快了,這都一年多啦!”少女的語氣又重了一分,可因為剛做過劇烈運動的緣故,那聲音听起來像是在撒嬌。
“……”桓 敏的眉頭蹙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然則他轉過頭時卻已經化為一臉無奈,他把手探進被中,對著少女縴細柔軟地腰肢猛得一捏,“你呀——”
“啊——”少女被這突襲驚得叫了出來,只聲音出了一半又被她咬著唇,硬憋回嗓子里,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道,“您這是在懲罰我嗎?”
“你這麼聰明,我哪舍得懲罰你呀。”桓 敏伸手摸了摸少女圓潤清麗的臉龐。這丫頭倒說不上頂漂亮,至少論姿色是稍遜于她姐姐的,只她聰明懂事听話,卻是比她姐姐一百個的好。閑來無事時,桓 敏倒也容得她偶爾張牙舞爪鬧一鬧,而她向來也知道分寸,從不逾矩,這點讓桓 敏很是滿意。
“……說來今日,那定國公夫人帶著瘋丫頭去文國公府了,進去坐了有小一個時辰,倒是沒被那母老虎掃地出門,真真是奇了怪了。”少女想起上午探子報的消息,不禁有些擔心,“您說……”
只唯獨這次,她在他立正妃的事兒上有些激進了。越到這種時候,就越看到出來一人到底是有大智慧,還是僅有一堆沒用的小聰明。
“這件事兒急不得。”桓 敏听到外面的腳步聲,收了手,止住還欲說話的少女,“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也不知道這丫頭還能留在手下幾日呢?
“是。”少女知道他是要辦正事了,立馬恭謹地起身行了個禮,目送桓 敏踏了出去。
門外立著桓 敏的侍衛,待二人繞過一個回廊,見桓 敏揚了揚手,那侍衛才開口道︰“稟王爺,那邊兒傳信來了,說是大軍原地修整。他們準備今夜行動。”
“好,等了一路了!”桓 敏揚起的手立馬攥成了拳,“反正也是個機會,能傷著他一分就是一分。”
這邊,穿戴好的少女由她貼身丫鬟扶著,上了事先備好的轎子上,直到從暗巷出來走到街上,她才長舒了口氣。
“小姐,咱們現在回府嗎?”那丫鬟問道。
“不,去文國公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