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菜的改變,不是別人發現,而是阮芬芳說出來的。
“遠群,她以前也這樣嗎?”一到干活就要拉屎拉尿,真正應了那句話︰懶人懶屎尿多。玉香心里一直不爽快,阮芬芳也想問個清楚明白︰“你說有點刁鑽我還不覺得,就是太懶,偷奸耍滑的!”
“不知道,我又沒和她同一個屋檐下生活過!”蘭遠群癟癟嘴︰“就是覺得她嘴刁歪,性子上有點古怪,對了這些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啊,你可別怪我!”
“哪能怪你呢,我知道的!”阮芬芳連忙微笑︰“能到齊家來全靠你幫忙,等以後我日子好過了一定不會忘記感謝你的!”
“得,你別罵我就成!”說什麼感謝啊,反正一個要娶一個要嫁,自己只是幫忙通了個信,還有一點,便宜不能讓羅二娘佔,阮芬芳嫁到王家沖,自己也多一個人說說話,從小到大又相好,關鍵時刻相互拉扯一把。
“我罵你什麼,齊木匠人還不錯,比楊家的死鬼脾氣要好很多,還心疼人……!”說這話時,阮芬芳的臉瞬間紅了,察覺到自己失言就要岔開︰“齊蓮反正還小,我從小給他喂到大,以後不和我親和請親?”
“等等,你得先告訴我,齊木匠怎麼個疼人法?”蘭遠群笑得特別不懷好意︰“來,說來听听,說來听听!”
“就你騷包!”雖然都是過來人,但是說起夫妻之事阮芬芳還是不想繼續提︰“怎麼個疼法你家王老ど沒告訴你嗎?”
“唉,別提王老ど,我現在問的是齊木匠呢,你別打岔!”蘭遠群是不問出個結果不罷休,緊追不舍刨根問底。
兩個女人越說越小聲,越說越發笑,最後都成了兩只發情的小貓,相互紅著臉抿嘴發笑。
“對了,你家玉恆怎麼辦,任由他放在楊家?”笑夠了,鬧累了,蘭遠群才想起問阮芬芳。
“齊木匠倒是隨口提過說要想玉恆的話可以接到家里來!”這一點是阮芬芳特別滿意的地方,雖然嫁進來之前說好只帶一個玉香,但是她相信,這會兒真要帶了玉恆他也不會反對的。
“那你還磨嘰什麼,趕緊的,趁熱打鐵將你的兒子接過來呀?”蘭遠群覺得阮芬芳真是笨死了,吸引了男人的身體,勾引了他的心,即然都松口了還等什麼,難道真的就喂養別人的兒子?
“談何容易!”阮芬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當初說要走這一步,和楊家那個死老婆子鬧得好僵。”吵了打了鬧了,還請了族長村長什麼的,也是自己厲害,在娘家人都不幫襯的情況下還能掙脫楊家,留下玉恆也只是權宜之計。
“那你打算怎麼辦?”蘭遠群看了看外面,湊進阮芬芳道︰“我可是提醒過你,齊菜不是省油的燈,你心好心善,想要將齊蓮好好養大給你養老送終那是不可能的。要麼你再和齊木匠生一個,要麼你還得靠你的玉恆!”
“我知道的!”別說齊蓮,就是玉香自己也靠不了。再生一個,還真的是沒有那麼多精力了︰“我想再過兩三年,等玉香嫁人了,齊菜也門了,再想辦法將玉恆接來!”幾年的經營,肯定已經將男人的心拽緊了,自己在齊家當家做主,養玉恆自然不在話下。
“你有成算就好!”兩人談公婆自然就會談起分家,蘭遠群因為陪了齊菜的藥費這時候很不受家人的待見,她想提分家,又怕將賠藥費的銀子給攤出來,一直琢磨著等翻了年事情淡了再談。
提起了齊菜和那條狗,蘭遠群就恨得牙根癢癢。
“看她天天和狗打得火熱,這孩子腦子是不是不正常了啊?”正常人,比如說自己,和齊菜鬧了別扭吵了架,再見就是仇人,仇人想見分外眼紅。而齊菜這個沒血性的孩子,居然和咬了她的狗玩到一塊兒去了,整天的吹著口哨叫坐叫跑的,真希望那條狗再多咬她幾口,她家養的狗咬了她自己,到時侯哭都找不到地兒去,看找誰賠。
“都是太閑給鬧的!”男人要求自己教她女紅,倒是提了一下,也沒打算真教。齊蓮有自己帶,玉香和她就沒什麼好感,兩人性子都有點倔,好的時候多好,一不好就要翻臉,不湊一塊也好,省得自己還要調解。
“也是你給慣的!”這麼大的人了,不干正事整天貪玩。而且,要是個男孩子也說得過去,打架斗毆偷雞摸狗,你說一個女孩子玩這些有什麼意思呀。
“都知道後娘難當,我這個當娘的自然得慣著一點!”雖然也在給蘭遠群抱怨,但是她心里自有盤算,越懶越笨名聲越壞越好︰“就這樣我還怕她過得不好,要鬧起來了世人總會說我不對的。與其這樣不討好,不如不管她,由著她的性子來總是對的!”
一句話,一轉身,就變了味。
眾口灼金,阮芬芳的話很快在王家沖傳開,三姑六婆不僅耳朵听見,眼楮也能看事的,不由得對阮芬芳贊嘆起來。
“齊木匠娶的這個女人不錯,不僅將齊蓮養得白胖胖的,對齊菜也好得沒話說!”
“是啊,听說齊菜和她女兒鬧不愉快,阮芬芳還打了玉香呢!”
“這事兒我知道,就在她進門沒幾天的事兒,那姑娘捂著臉跑到劉家山坐著哭了好一會兒!”
“都說後娘惡毒,打前面的兒女打得不成樣子,沒見過打親生女兒將就別人的後娘,這個後娘是我見過最好的一個!”
“那你們說,這兩個姑娘吵架,是誰對誰不對呢?”有好事者打破沙鍋問到底。
“還用說,肯定是齊菜,你沒見她和王家討公道時有多麼厲害。一個小孩都不怕大人,還怕小孩子嗎?我看那個玉香文文靜靜的,真正吵起來肯定不是齊菜的對手!”
“不管怎麼說,齊木匠娶的這個女人是娶對了的!”眾人相視點頭,大家對阮芬芳的看法相當的一致,評價也很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