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糾結回到家後怎麼面對撕開了偽裝的阮芬芳,結果一到家就發現情況大不一樣。
“菜兒妹妹,你總算是回來了!”娘說得對,自己別犯傻,要好好的在齊家站穩腳討他歡心,齊木匠做工的錢才會給自己做嫁妝。而且,娘要取了齊家人的信任,說不定就有機會將玉恆帶過來。
“玉……玉香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特別是知道了她母親的真面目後更是有點擔驚受怕,齊菜還是喜歡那種冷冰冰的感覺,太熱情有些受不住的,有時候也懷疑自己有受虐傾向。
“嗯,你回來了就發了,娘說今晚你要是不回來就不煮蛋吃呢!”玉香上前替齊菜拿過籃子驚訝道︰“呀,這麼多雞蛋?”
“嗯,我舅母給的!”自家沒喂雞,為數不多的幾個蛋都是爹買回來的,吃一次蛋就當開一次葷了,舅母給的二十個可以抵擋好一陣子了!
“你舅母真好!”玉香說這話時一點兒都不掩飾她眼里的羨慕,不知道為什麼,娘總是不討人喜歡,外家的人不理她,楊家的人也攆她,害得自己都不知道被走親戚是什麼滋味了︰“我可以跟著你一起去舅母家嗎?”
“當然可以!”說實在的,齊菜真的有點沒搞清楚情況,她怎麼突然間這麼熱情啊,真是吃不消了,這到底是 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啊,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齊菜決定要順說說話,這樣才不容易起氣︰“我舅母也是你舅母!”
“玉香啊,你看看你菜兒妹妹多懂事,你可得好好學學!”不知道為什麼,阮芬芳覺得齊菜真的要比自家的女兒聰明得多,她又是嫉妒又是恨,聰明的孩子心眼多,有些東西怕還要小心點才行。今天趁著她不在家,終于將玉香這孩子懵懂的腦子給灌醒了。
“娘,我知道啦!”玉香將蛋提著向廚房走去,回頭還向著齊菜扮了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意思是不耐煩她親娘的嘮叨。
同樣是扮鬼臉吐舌頭,一天見兩次,兩人給齊菜的感覺卻是大不一樣。古平那是率真,而眼前這位,要沒有前兩天賭氣說的話或許她還能接受,可是眼下卻有點違和的感覺。
回到家的齊菜第一件事就是抱弟弟。不得不說,小家伙太配合了,這幾天真將阮芬芳當娘了。齊菜想很多小朋友要認生,一旦離開了自己的娘就大哭大鬧,小蓮或許時從小就受到了離開娘的磨練,在誰懷里都能熟睡,偶爾還要咧嘴笑笑。
都說童年是最美好的年代,可是齊菜這個二次童年太不美好了,一回家就要面對阮芬芳母女倆,她覺得有點鬧心。無端的羨慕起了齊蓮小朋友,吃了睡睡了吃,多好的福氣啊。
“菜兒回來了?”齊木匠一回來就看到了抱著兒子的女兒︰“你姥爺怎麼樣?”
“還是那個老樣子,不過爹,我看舅母好孝順啊!”凌氏是真的值得表揚的︰“姥爺癱在床上,吃喝拉撒的都是舅母在伺候,舅母說姥爺身體越長越好,好到她都快抱不動了!”
“是啊,你娘當初就說過,你姥爺雖然運氣不好生了病癱在了床上,但是福氣好,娶了一個孝順的兒媳婦!”點點頭齊木匠很贊同女兒的話︰“只要無大礙就好,過些日子有空了我再去看他!”
“菜兒姥爺癱床上了?”阮芬芳做好飯菜出來剛好听到了父女倆對話,因為找不到話聊,就接過了話。
“是啊,癱了兩三年了,幸虧有了菜兒舅母,一直伺候得很好,尋常人病了都瘦了,老爺子卻長了不少!”齊木匠重點介紹凌氏,他覺得女人就該這樣上敬公婆下賢姑嫂︰“菜兒娘曾說她見過有些癱三五個月身上就睡得起瘡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古家老爺子身上沒有一個疤,哪怕指甲蓋那麼小的地方都沒有,能做到這一點真不容易!”
“菜兒外家是哪兒呢?”怎麼得起來那麼耳熟,阮芬芳感覺男人說這話就像是故事說給自己听的一樣,她心里有點惴惴不安。
“古橋鎮古家!”齊木匠道︰“菜兒舅也是一個木匠,在古橋鎮還有點出名,或許你都認識,人稱古木匠!”
“不認識!”但是,阮芬芳可以肯定,古木匠的媳婦兒她應該見過。因為楊家那死老太婆就罵過多次,說什麼自己當不了凌家女兒的一半好。凌家女兒就是古木匠的妻子,娘家就在楊家莊,自己嫁進楊家晚,對她不熟,但知道是哪家人的女兒。事情還真是湊巧了。不管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最要緊的是過好當下︰“她爹,洗手吃飯吧!”
“吃飯吃飯!”有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樣,一回家就有熱菜熱飯,一邊洗手一邊道︰“菜兒,來,將蓮兒給我抱,喊你玉香姐一起洗手吃飯!”
“爹,我早洗了,今晚娘做的煎蛋!一人一個呢!”玉香一手端著一個飯碗出來,一邊高興說道︰“菜兒妹妹的舅母真好,送了我們家好多蛋!”
“她舅母大方,為人也和善,下次你也跟著去玩吧,她一定很喜歡你。她家還有一個小表妹呢,你們仨相差都不大的!”對于玉香開口叫爹,齊木匠還是愣了一愣的,不過很快適應過來,心情也好了不少。
“吃飯吧!”每人面前一個飯碗,飯面上都是一個煎蛋,阮芬芳走到桌前,一邊將碗端了到了各人的面前一邊說道。
“娘,我自己來!”煮好了還要送到你手上,大約就是這種情況。有那麼一瞬間齊菜看著阮芬芳心道舅母說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呀,為什麼听到的和看到的判若兩人呢。盯著阮芬芳,齊菜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兒,放在她面前的遞給了自己,自己面前的又遞給了玉香就這樣她居然將桌上的碗幾乎轉了一個圈。不都是飯嗎,犯得著移動碗?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又或者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