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陸子芽一驚,沒想到這所謂的代價還真的有。
心里不禁好奇起來。
安娜瞪了瞪眼珠子,不敢相信,“該不會來真的吧……”
不多時,陸子芽從盛心瑤冷靜的反應里,看出些許隱藏的復雜心里,試著問,“是什麼?”
盛心瑤也不多話,只見她轉身走向廚房拿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出來,然後冷不丁就握緊在手上。
陸子芽起初看不懂什麼意思,隨後盛心瑤竟然將五指手指攤開放在桌面上,然後冷靜地向陸子芽說道︰“違抗命令的代價,輕則體罰或是自斷手指,如果少奶奶希望我切掉這跟手指,請你下令……”
說著已經把刀刃頂在了食指的骨節處,看著只要輕輕一下,手指立馬會從手上脫離出來。
“別開玩笑了。”陸子芽嚇得不輕,趕緊伸手去奪那把水果刀。
但盛心瑤更快一步將它舉得高高的,定定地以自然疑惑的目光看向陸子芽,“憶深少爺吩咐,如果你硬要去,就帶你到維瓷逛逛商場,轉移注意力,所以兩頭不落好的懲罰,由我一個人來承受。”
這大概就是顧憶深給她那份協議里所不同的考驗吧,要在兩個人中間衡量利弊,然後再選擇正確的命令來執行,必然會得罪其中一方。
陸子芽眼楮澀澀地,半天沒回過神來,“這種自殘的懲罰方式,憶深到底是怎麼想的。”
“只能說,憶深少爺太重視你。”盛心瑤不痛不癢地回答道。
緊接著,盛心瑤已經放下了水果刀,剛剛那一幕,只不過是顧憶深交待的嚇唬陸子芽的小伎倆,陸子芽心地善良,見不得別人因為她受傷,必然會從中妥協于人。
陸子芽渾身無力地一屁股坐了下去,“這麼拿兩條人命來威脅我嗎……”
“少奶奶,是真的想去venseter?”盛心瑤隨後再次試探地問了一句。
陸子芽仰頭看她,目光充滿了肯定,“你們兩個不是不允許嗎?”
說什麼女佣,她反倒成了行動不自由的奴隸了吧?而且,光是力氣上,竟然一點不敵兩個年輕的女孩,日後要是被她們盯得死死的,她該怎麼離開巽川館。
半晌,盛心瑤給了她點彩頭,“我和安娜可以帶你去。”
“條件是什麼?”陸子芽可不相信會突然有這麼好的事。
“無條件。”盛心瑤定定地答道。
“那剛剛……”陸子芽覺得自己的耳朵應該是出問題了,要麼,就是幻听,她都拿著刀子要切段手指了,還不算條件嗎。
盛心瑤卻是不拐彎抹角,直言不諱地盯著她眼楮看了許久︰“只是想戲弄你一下。”
戲弄?
什麼情況?
“看到您在憶深少爺面前那樣毫無防備的樣子,忍不住想欺負一下少奶奶你。”盛心瑤靜靜地抬眸,看到的是兩個女人瞠目結舌的臉,只不過,對于此,她表現得一點都不在意。
“……”陸子芽很確定這次自己的耳朵沒問題,可是,盛心瑤這麼安靜本分的人,怎麼也學著顧憶深說話的語氣那麼滲人?
該不會是顧憶深附體吧。
“心瑤,你這麼說,不怕憶深少爺怪罪嗎?”安娜第一次听到盛心瑤說這種和她性格不符的話,有點擔心陸子芽會感到困擾。
“少奶奶,請!”隨後,只見盛心瑤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個姿勢,是極度認真的,不像開玩笑。
從頭到尾都對她尊敬有加,讓人找不到瑕疵,話少又理智,什麼話都是在心里再三琢磨才說出口,難怪陸子芽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半晌,陸子芽突然留意到一個問題,“我們要怎麼去那兒?”
話音當即被安娜古麗打斷︰“我大學的時候就考了駕照,而且,憶深少爺說那輛蘭博基尼就給我們三個人用,到時候憶深少爺會另從意大利購進千萬的邁巴赫來代替它。”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子芽叫住她。
“安娜古麗頓時頓時停下話語。
于是,陸子芽接著提出問題關鍵所在,“我是說,怎麼進venseter,既然去venseter需要經過高層許可,或是邀請函,憶深不讓我去那兒,自然會想辦法阻止我進入,這一點,你們怎麼考量的?”
“我被憶深少爺特地指為個人秘書,特權就是可以隨行跟在憶深少爺身邊,進venseter不是什麼難事。”原來是考慮的這個,安娜古麗嚇了一跳,還以為陸子芽要問什麼奇怪的問題。
盛心瑤也定了定,“確切地說,是你可以,不是我和少奶奶。”
“一塊兒進去不行?”听到這里,安娜差點沒喘過一口氣。
盛心瑤搖搖頭,“亮出少奶奶的身份,就不會有人再敢阻止。”
“什麼身份?”安娜古麗好奇不已。
陸子芽還沒和顧憶深結婚,只是暫時同居,怎麼個身份法?
盛心瑤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在陸子芽身上一定,最好的稱呼的只能是說,“憶深少爺的女人。”
“那些警衛和保鏢這麼容易蒙騙嗎?”安娜古麗還是有點不相信,之前的秘書招選,雖然總共不到十個女人,但是即使得到顧憶深許可在一樓大廳等候,也必須經過警衛人員和保鏢的檢驗,就別提陸子芽的身份還不能公開這一件事了。
盛心瑤听後,還是一派安靜的臉色,然後卻又出乎大家意料地拿出一張照片,陸子芽好奇地看過去,發現是她和顧憶深在桐微學院拍攝的照片,那是兩個人第一次接吻的照片。
陸子芽吃驚到不行,“這張照片哪兒來的。”那個時候,她和顧憶深在醫務室外的大樹下情不自禁地接吻,這應該是沒有人知道的,為什麼竟然還會有照片,難道那個時候有人偷、拍了?
盛心瑤柔聲說道︰“類似的照片,憶深少爺都有打印備份給我,以備不時之需。”
是嗎?
看來顧憶深瞞著她的事有太多,甚至只是一個她還不熟悉的盛心瑤,就如此信任了嗎?將這種只屬于兩個人親密時光的東西輕易交給一個外人?
“我們走吧。”陸子芽沒有再追問下去,即便問再多,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模凌兩可。
“嗯!”安娜點了點頭。
陸子芽很快走出巽川館,之後很快在爬山虎密布的停車棚找準了蘭博基尼停靠的位置,等安娜古麗打開車門時,陸子芽和盛心瑤隨後一人一邊,坐了進去。
蘭博基尼車沿著騰凰小區的長街道口一路穩穩向前行駛,安娜古麗也開得得心應手。
另一頭,剛趕到venseter的顧憶深一行三人,已經坐上電梯前往六樓的頂級巧奈風總裁辦公室。
入眼看過去,是一道不透明的高科技玻璃大門,大門上裝置有密碼鎖,和身份、工牌卡槽,等到顧憶深從西裝內袋里抽出一張身份卡往卡槽一刷,大門打開的一瞬間,方秦徹底被里面的驚呆了。
venseter的酒店大廈,除了四樓及以下是商務樓,從五樓開始那就是專門給騰隆市、摩鷹市以及其它一線城市巨頭公司、貴族準備的總統大樓,里面的配置、科技程度完全不亞于墨提斯。
方秦還是第一次有機會上到三樓以上,頓時間看左右的值班隨從都覺得身價得到了提高,一股虛榮感涌上心頭。
總統辦公室最外層的會客廳擺放了一張古老黃檀木的長方形會議桌,長度大概有七八米不止,圍坐起來大概能坐下五六十個人。
但是江淼淼卻是直接將目光定在了會客廳旁邊沙發龍頭上坐著等候的三個人。
喬子承抿了一口茶桌的紅茶後,最後才注意到定定地將手插在褲袋里的顧憶深,連忙起身喊了一句,“憶深,你總算來了,等你很久了。”
“這兩個,就是你帶來的人?”顧憶深只注意到喬子承對面端坐的兩個模樣概離、行為中規中矩的男人。
他們怎麼會是喬子承的心腹?
顧憶深竟然之前沒有注意到。
喬子承眼色一定,兩個人立刻站直腰桿,然後再不到三秒鐘的時間里,向顧憶深深深的鞠躬,角度達到了九十度以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是日本人,但卻是實實在在從宮瀨組那里學習了幾年日本武術回來的。
喬子承見他們兩個又擺弄日式禮節,生怕顧憶深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瞪了瞪後兩個人連忙解釋︰“他們以前在日本待久了,被山崎訓練地不得不每天幾百個九十度禮,現在一時間改不過來,不過,日後我會讓他們習慣的。”
“不必了。”顧憶深倒是不排斥,既然能在宮瀨巽隱伏這麼長時間,還得到山崎梓的訓練,說明兩個人在宮瀨組得到了不少有利的線索和信息吧,否則上次在sekaper黃金會室,山崎梓也不可能沉得住氣,像個沒事人一樣吧。
只能說明,這兩個人太善于隱藏,而且就隱藏在陸子芽眼皮底下,這似乎才是喬子承最讓人驚訝的手段了吧。
顧憶深隨後直接走向了會議桌,緩慢坐下,而此時,兩個人已經走上了正靠光滑台階對面的料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