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張公公前來了,仙真趕緊上前急切問道︰“唉,張公公~,張公公,您知道皇上什麼會來嗎?皇上可有什麼旨意?”
皇上本來命張常喜告訴仙真,暫且在偏殿等候,可這一等就等了足足近半日。從入宮到現在,為了恭候皇上的旨意,仙真絲毫不敢懈怠,滴水都還未進,加上未愈合的傷口又疼又癢,仙真快支撐不住了。
而皇上這邊,本想著封賜完仙真,便與其和美共度的。
可這番“木木相克”一出,便令其整個心都涼了一大半。他是很喜歡仙真沒錯,但要是威脅到自己的安危的話,就得另當別說了。
因為如今的皇庭內外,表面上大臣們都恭維討好、風平浪靜,但實則暗地里已是波濤洶涌。不管是官官相斗、邊境紛爭,還是名不聊生而產生的暴動和起義,都是威脅統治的毒瘤,若是繼續任其膨脹,恐怕不只是身為皇帝的元恪會留下罵名這麼簡單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捍衛拓跋皇室的統治。因此,現在正是元恪的安危不能受到一絲影響的時候,所以作為皇帝,他更不敢有一絲懈怠。
張常喜不緊不慢用他們太監那尖銳悠長的調子說道︰“咋呼什麼呀~,皇上讓你等的,就是等一年你也得等~!”
仙真哀求道︰“公公,我有些饑渴,可否……”
還沒等仙真說完,張常喜便怒道︰“你還真把自個兒當娘娘了,雖然皇上封你為世婦,你現在不過是一個要發配掖庭的人,何年何月才能出來見光,都無從知曉呢~。”
之前張常喜對仙真還算客客氣氣的,如今,一听說,仙真不被皇上重視了,要發配掖庭,而且還得罪了皇後娘娘,這臉色和態度就自然而然的,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轉。
什麼都不知的仙真,很疑惑,為什麼會這樣,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或是不小心又得罪了什麼人,還是是皇後的迫害。
她還來不及再加以思考,就只覺腳下踏空、眼前一黑,身子不受自己控制,暈倒在地了。
而皇後娘娘,本是奉皇上的命,要好生安頓仙真的,如今見仙真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便更是無所忌憚了。回了正陽宮,當然是自己休憩好了,再來考慮這“安頓之事”。
正陽宮寢殿里,皇後摸著自己似乎又大了些的孕肚,對元秋道︰“元秋啊~,你說本宮這肚子里的是公主還是皇子啊~”
元秋︰“娘娘,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都會給您帶來好福氣的~”
“不過娘娘,那賤尼姑,您想作何處置呢?”
皇後眼帶冷色,輕蔑說道︰“那賤尼,以為就憑自己生的一副好皮囊,便能迷惑皇上了,她簡直是做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這種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掂不清的人,最適合去掖庭‘面壁沉思’了~。”
“可是娘娘,皇上那邊~”
皇後仍舊只冷冷笑道︰“你以為皇上還會在乎一個‘不祥之人’嗎?”
“現在就讓她給我等著,等多久,她也得給我等~”
“就算我過幾日,再命人去招呼她,也不遲。”
元秋︰“娘娘,要不奴婢這就帶人去將她請到掖庭,免得被皇上知道了不悅。依奴婢看來,娘娘您終究犯不著因為這麼一個賤婢,有損在皇上面前的形象才是啊~。”
皇後這回,覺著元秋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沒有發火,只道︰“也好,你去吧,反正進了掖庭,我想要她死,她就一定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