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大少爺!二少爺!恩公和女媧道長離開了!!”
賈正金隨便留了幾個字“貧道雲游去了”,與女媧一起傳送至啟國境內。
丞州郡七木鎮。
“轟隆!”
丞州多雨,正值打雷時節。
雷聲轟鳴,暴雨傾盆。
七木鎮是丞州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人口大概在2000左右。
鎮東有個廢棄的土地廟,雨水從破瓦縫隙不斷滴進屋子。
在破損的土地神像後面僅有的一小塊干燥區域,兩名衣衫襤褸的少年坐在火堆邊,看著唯一一個插在棍子上的地瓜吞咽口水,肚子咕嚕嚕地叫喚。
“哎~這雷雨看來一時半刻不會停。”年紀稍大的看向外面嘩啦啦瓢潑般的雨水,嘆了口氣,“晚上只有這個地瓜了。”
“要是不下雨,可以去張善人家後門踫踫運氣,說不定能喝上一口熱粥。”年紀較小的也嘆道,“邵哥,明天大概會晴的,咱們忍忍吧!”
“嗯!這個地瓜咱們平分,先墊墊肚子。早點睡覺,明天要是雨停了,想辦法多弄點吃的。”
“邵哥,”年紀較小的那個好像想起什麼,“早上在城西那邊,好像听人說丹陽招郡兵,怕是要打仗。咱們去試試?”
“俊兒,打仗可是會死人的!”年紀稍大的急忙搖頭,“運氣好的馬革裹尸,運氣不好的直接拋尸荒野......”
“但是立了戰功就可以出人頭地呢!隔壁鎮的二傻子,前年到金沙郡參軍,上個月不是回來了嗎?而且還當了賊捕掾yuan),手下管著十幾號人,可威風了!”
“俊兒,人家那是在金沙郡當兵,對付的是周邊的小毛賊。這次丹陽招兵,據說要對高國元州動兵呢!兩國交戰,那跟對付小毛賊完全不同,每一場仗下來都是死傷慘重......”
“倒也是。”
“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留在家中,想想其他轍吧!
“邵哥,要不咱們去官府那邊看看,能否找到什麼活干?”
“官府?沒點門路進不去的。”
......
兩個少年在火堆邊認真聊著,等到地瓜烤熟,取出來你一口,我一口平分。到最後一口的時候互相謙讓,感情確實很好。
“看見了吧?”雲端之中,岳瑯指著銅鏡內的畫面,“這個大一點的就是黃邵,今年十八歲。小一點的是刁俊,今年十七。兩人六七歲的時候就沒了家人,相依為命十幾年。那麼接下來我們各施手段,圍繞這對異姓兄弟的友情展開賭局。時間還是一個月,若是最終黃邵與刁俊的友情經得住考驗,那便是我的勝利;若他們的友情被破壞,最終反目,便是你的勝利!”
“看起來好像你佔優勢,不過年輕人心性不定,尤其十七八歲最容易被慫恿。”賈正金說道,“什麼時候開始賭局?”
“現在就可以。”岳瑯說道。
“我們作為裁決,保證不偏不倚!”劉靖轉身說道,“也不會插手到賭局當中。”
“你準備怎麼做?”既然都是明面上來,不在互相隱瞞身份,賈正金直接看向岳瑯。
岳瑯哈哈一笑︰“我要做得事情很簡單,就是阻止你破壞這對異姓兄弟的感情。你可能比較麻煩一些,需要在我的干擾下進行。”
“既然這樣,那我便先行一步?”
“請便!”
“女媧,傳送!”
“指令接收!”
“唰”的一聲,賈正金與女媧同時消失。
“看看他現在在哪!”閔文書催促道。
劉靖伸手擦拭銅鏡,畫面立刻轉動。
不一會兒,磅礡大雨中出現一名道士打扮的青年人,正是賈正金。
他的手中撐著一把特制的獸皮雨傘,慢悠悠走在街道上。
“看樣子,這家伙要直接去土地廟啊!”猿君回頭看向岳瑯,“你不一起過去嗎?”
“先看看他要做什麼,不急!”岳瑯笑道,“輸贏不重要,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
既然當事人這麼說了,作為旁觀者的猿君三人繼續看著畫面。
土地廟內,黃邵與刁俊吃完地瓜,擠在神像後面的稻草上休息。
這種雷雨天氣其實很難睡安穩,萬一風雨大了,頭頂瓦片再壞幾塊,可能連最後一塊干燥地區都沒有。
所以兩人背靠著背,抬頭注視著屋頂。
耳邊雷聲轟鳴,仿佛大地都跟著一起抖動。
“啪啪啪~”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雨點打在皮革上的聲音,與落地時發出的聲響形成鮮明對比。
黃邵與刁俊馬上警惕地站起身,齊刷刷看向土地廟大門。
出現在門外的正是賈正金。
“嘎吱~”破舊的木門被推開,撐著雨傘的他進入土地廟,目光與黃邵、刁俊對上。
“修士?”當發現賈正金身上穿著道教修士服裝,而且年紀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黃邵與刁俊仿佛松一口氣。
“福壽無量天尊!”裝作有些吃驚,賈正金做了個道教打招呼的姿勢,“貧道以為這土地廟中無人,不想竟然還有兩位善人,打擾了!”
“喂!那修士,此處是我家。”黃邵站起身來,目光緊盯前方。
刁俊也站起身來,站在黃邵身邊點頭。
賈正金裝作打量四周,隨後笑道︰“兩位善人說笑了。此處乃是土地廟,並非私產。”
“七木鎮誰不知道,我們兄弟十幾年前來到這邊,一直住在土地廟中。”黃邵大聲說道,“土地廟雖非私產,大家都知道是我兄弟二人的家。”
“竟有此事?”賈正金裝作驚訝,“那是貧道打擾了!外面雷雨越來越大,貧道無處可去,不知兩位善人能否收容一晚?”
“往東百米處有一客棧,修士不妨到那邊住下。”黃邵說道,“我兄弟二人不喜與外人同住。”
“貧道雲游四海,從不住客棧!”賈正金笑道,“每到一處,必居于庵廟之中。還望兩位善人行個方便!”
“不行不行!”黃邵搖頭,“此處是我兄弟二人之家,容納不下第三人。修士你也看見了,廟中漏水,僅有我們兄弟腳下少許干燥之所。”
“兩位善人如何才能讓貧道留下?”
“實是沒地方可落腳。”黃邵指著屋內大部分被雨水浸濕的地面,“修士莫非看不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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